男人看着蒋灏和蒋河两人憨憨的样子,直接放下了心头的警惕,他思考了一下,看着蒋灏,开口询问。
“可以,那你们是这一百五十块钱全买吗?”
“等一下,等我问问我大哥,大哥你手头还有没有钱?你先借给我一点,等回家我再还给你。”
蒋灏犹豫地想了想,他还是觉得这些粮食不够吃的,他想一次性多买一些回去,这样就可以不用再来了,也能够避免嫌疑了。
“没……没有。”
蒋河一脸尴尬地看着蒋灏,他今天没有出去卖东西,口袋中不可能有钱,他的钱每天都是要上交的。
看着蒋河一脸为难的表情,一旁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儿吧,既然你想买,那白面我给你六毛钱一斤,精米给你七毛,小米给你八毛,你看看你需要多少,付款之后就可以去领粮食了,市场外面有驴车,可以花钱雇佣的,要不要我给你留下两块钱雇佣驴车用?”
听完价格之后,蒋灏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开口:“大哥我要一百斤白面,一百斤精米,然后再来三十五斤小米,我不用驴车,我们自己可以扛回去。”
蒋灏不想暴露他家的地址,而且他和蒋河骑车过来的,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根本用不上驴车。
听完蒋灏的话,面色凶狠的男人,冷哼了一下,露出一副看不起的表情,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身蛮力,只能做这些力气活。
“好,那边是账房,你去那边把钱交一下,就可以去西边的那个门领粮食了,你可以让你的兄弟去和我去验货,或者让你兄弟交钱,你和我去验货。”
听到还有验货的机会,蒋灏刚好也想去里面打探一下,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钱塞进蒋河的手心中,哥蒋河说了一声,让蒋河去交钱,然后他就跟着男人一起离开了,去看看仓库里面的东西。
蒋灏跟在男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和男人套近乎,“大哥,您贵姓呀?您这里都有什么东西?”
男人见蒋灏一副傻小子的样子,男人心头也没有什么防备,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姓周,这个地方什么都有,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我的东西的,你不要把我们这个地方到处宣传。”
说到这里,男人心头的防备又起来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蒋灏,疑惑地开口:“我都忘了问了,是谁介绍你来的?”
男人一直在嘲笑蒋灏和蒋河两个人就是泥腿子,忘记了核验两个人的身份了,他在心头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就麻烦了。
蒋灏看着男人一脸警惕的表情,讨好的一笑,表情十分憨厚的说道:“周大哥,你根本不用紧张,是一个姓王的大哥介绍过来的,那个人还说,如果我们进不来的话,还可以再找他,他可以提前打招呼。”
蒋灏也是随口蒙了一个,他觉得这些人能在这里开一个这么大的批发站点,一定和某一个势力有关系。
而他在京城的时候,也只听说过一点点关于京城家族势力的分布,他知道王家和沐家不对付,那就直接把责任推到了王家身上。
“姓王?你怎么认识他的?”
男人看着蒋灏的表情不像说谎,但是他还是好奇这个泥腿子怎么认识王家人,他想确定蒋灏口中的王家,和他想的那个王家是不是同一家。
“大哥,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了,说得太多对你和我恐怕都没有好处,我已经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是不能说太多,你完事不相信我,我也可以回去,再让那人给你打声招呼,我再来。”
蒋灏语气圆滑的开口,他那副自信的样子让周波从心里就不再怀疑他了,毕竟这个地方是一般人都找不到的,能过来的都是有熟人介绍。
周波见蒋灏不愿多说的样子,很自然地就觉得他口中的那个王家和自己想的应该是同一家,转瞬间他对蒋灏的态度都好了几分。
“原来是一家人呀!你要早说你有这关系,我都不能收你钱,不过既然你已经交钱了,那我就让他们给你装最好的,每样多给你装二十斤!”
说着,周波就带着蒋灏走进仓库,蒋灏看着仓库中的粮食也是狠狠的震惊一下,一个不大的仓库中装着满满的粮食,真是让人十分震惊,心中不由得盘算这些有多少东西。
周波和装袋的工人交代完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蒋灏的身边,他带着蒋灏去验货。
“我让他们给你装的是最好的面粉和精米,你看看这面粉,就算是和苞米面兑在一起蒸馒头,都不会挂嗓子,这大米的质量也是很好的,你回家蒸米饭,不好吃你就回来找我。”
蒋灏收回自己的视线,收敛起眼中的算计,露出一副真诚感谢的表情。
“谢谢大哥,我这次回去之后,可能过两天还要过来一趟,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是我大哥,我大哥这一次没带钱,估计回去他肯定要和我大嫂说买粮食的事情,到时候,我们还要再回来买一次,还要再麻烦你一次。”
蒋灏不会错过这一次屯粮食的机会,沐禾婉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要在解决这个蛀虫之前,把沐禾婉想要的粮食和用品买好,这样就可以像沐禾婉说的那样了,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了。
“没问题没问题,下一次你再过来,我给你再便宜一些,但是你要尽早过来,你要知道好东西不等人,我们每天都会往各地发货。”
周波此时看着憨厚的蒋灏特别顺眼,他刚刚又想了想,可能蒋灏看起来这么穷酸,也是在用贫穷的外表伪装自己,不然谁舍得吃这么好的粮食。
想到这里之后,他现在更加确定蒋灏就是自己人了,毕竟王志勇就是这样的套路,无论王志勇一年挣多少,他都是穿着那一套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了,艰苦朴素的作风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