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仅仅只是一道响声,然后那名唤“黄长”的五斗米教大祭酒便倒在了地上。
以一个后背崩开,胸前透出一道巨大洞口,且这洞口尤自不断在向外喷涌着血水的方式。
甚至…从生到死速度飞快,连多余的哀嚎声都没有发出。
这是最痛苦、最绝望的死法。
这也是对敌人威慑力最大的死法!
——『是什么?』
——『是谁?』
剩下的五名大祭酒或是惶惶然的喊出,或是在心头颤抖的吟出这同样的问题。
除了那双腿负伤的,剩下四人,他们背靠着背,紧张到极致的望向周遭。
这时…
“砰——”
又是一声。
但区别于上一次的突然袭击,这一次张著、萌生、王盛、杨奉早已是如同惊弓之鸟,声音传来之际,迅速的四散开来。
(Ps:此杨奉并非白波军杨奉,只是同名)
只是,如此一来,那最当中的赵广便再无掩体…
再加上他双腿负伤,难以行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极小的,像是由火焰包裹着的球状物体朝他射来…
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甚至,下一息,只听得“啊”的一声…他的整个脑袋便宛若开花一般,脑浆飞溅…整个人也迅速的翻倒了过去。
两声…两条人命——
还是这般迅捷如电,这还了得?
张著深知,敌在暗,他在明,一味的闪躲,早晚他的脑袋也会如赵广这般开瓢崩裂。
打不过,那就撤…
但是,撤退之前,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完——
就在张著生出如此念头之际,萌生发出大喊:“老张,怎么办?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杀了那蛮女,立刻撤离——”
这命令发出,萌生发现他距离那蛮女最近,当即翻过身去,双手举起匕首…匕首的锋铓闪烁而起…
可同样的,那匕首也暴漏了他的位置。
“砰——”
第三声。
那熟悉的爆响声如期而至,紧接着…几乎是复制粘贴般,萌生的死状与那黄长简直一模一样。
但这时…
张著已经听准了那响声的位置。
甚至他注意到,这“响声”是有间隔的,这说明…那未知的、可怕的破坏力,并不是能无限、无间隙释放…
趁着萌生的死,他大喊:“就在屋外,一起上——”
王盛、杨奉自也知晓,这种情况下,距离越远越是任人鱼肉。
不如…
冲出去拼了。
只听得“嗖”、“嗖”、“嗖”的声音。
三人的步履如电,迅捷如风的就往外冲,果然…外面正有一黑衣斗笠男人,正在往一根金属管子里填着什么。
这男人正是关索…
而他手中的器物,不是别的,乃是火铳。
没错…随着刘禅发现蒲元,成功用灌钢法锻造出兵器、铠甲,又因为炸药包的研制,且在战场上破坏力惊人、大放异彩。
故而,黄月英立刻就意识到,云旗送来的那“火铳”图纸已经可以付诸于研发。
由于钢与火药的基础,火铳的成功研制有了条件。
又因为,关麟担心弟弟关索的行动危险,也发飞鸽传来消息,让黄月英务必造出火铳助关索一臂之力!
然后,凭着黄月英的巧匠水平。
如今出现在关索手中的火铳已经是黄月英研制的第三版。
前面的突火枪射程虽远,但以竹子为筒,威力不稳定,且…很容易伤到自己,之后又经历了一个版本,才轮到如今的手铳。
这还是那一日关索去拜访诸葛军师时,发现黄月英有孕后,黄月英特地留他片刻,将这火铳交给了他!
不曾想,这么快就用在了实战上,且…威力惊人!
待到张著他们杀到之时,关索刚刚完成新一轮的装填。
张著、王盛、杨奉以为这么大威力的器物,使用起来定是颇为繁琐,至少也会如大型弩机一般,需要调试、上弦、绞机…
正是因为如此,王盛瞅准机会攻势如潮,立刻攻上——
哪曾想…
“砰…”
关索只是将那圆筒对准王盛,也不知道是动了什么机关,但那机括必定极为简单!
只见得…一阵绚丽的火焰爆射而出,带着那一如既往的响彻之声,悉数射中了王盛。
王盛只觉得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击中,这么近的距离,整个人被击飞…
而他只感觉,腰…宛若被大砍刀横桓截断了一般…
然后“嗖嗖”的凉风就往身子骨里直窜…
浑身都冰冷到了极致。
庆幸的是,这个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咚”、“咚”的落地声,王盛已是双眼翻白,倒地不起…
正所谓是——身死道消!
…
或许是因为那火铳连续的枪响,声音太过响彻;
或许是因为王盛最后死掉的时候,飞身落地,动静声更大;
又或许是因为花鬘方才受力不重,晕厥的程度不够。
总之,恍惚间,她像是醒了一般,可因为伤并未痊愈,又因为刚刚醒来,整个身子毫无力气,只是能听到门外的声响,看到这屋内一地的尸横。
之前发生的一切,她记得无比真切。
她甚至算准、料定,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那么…除了昏迷的几个姐姐外?这满地的尸横…而且一个个死状如此惨烈?这又是因为什么?
——『是有人救了我么?』
刚刚念及此处…
“锵啷啷啷——”
门外兵器的碰撞声已是响起。
原来是剩下的张著与杨奉已经与关索搏杀在了一起、
来的时候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俩了。
因为那未知的可怕的“圆筒”,如今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是任务能否达成的问题了。
而是…而是…只有杀掉眼前的这年轻俊秀残忍杀戮的少年,他们才有可能活着回去。
出于求生的本能——
两人的匕首闪烁着寒光,仿佛两头饥渴的猎豹,身形如风,匕首化为一道道银芒直刺关索的胸膛。
这种情况下,关索再也无法给火铳上膛,只得提起火铳作为兵器与敌人搏杀在一处。
“锵啷啷——”
又是一刀脆响,金属的撞击声在夜空中回**,与此同时,杨奉已是从侧翼袭来,直指关索的腰间。
关索身形一转,以一种几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击。
同时反手用火铳一敲,逼得杨奉只能回身格挡。
可是…
火铳格挡匕首轻而易举,小小的匕首,又是铁质的匕首,如何能挡住这钢管的袭击。
“啪——”
匕首整个碎裂…火铳宛若一击闷棍直砸在杨奉的面门上,杨奉的脑袋几乎被打歪掉。
额头处已是溢出鲜血,整个人也登时宛若脱力了一般,软绵绵的倒地——
这一幕…直把张著看呆了。
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神器么?
这玩意远距离能射杀敌人,威力惊人,近距离也能砸碎铁具,破坏力丝毫不减?
哪有这样的?
能远能近?
它怎么不上天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太不公平了,他感觉到更大的可怖…关键是,这可怖,并非眼前这年轻人带来的,而是…而是他手中那神秘的圆筒!
太可怕了——
足以让他生命陷入倒计时的可怕——
“只剩下你一个了——”
关索眯着眼凝视着张著,他的余光环视周遭,这是去观察…敌人的这些同伴,有没有还没死的。
父亲关羽教授过,战场上,生死相搏,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一个疏忽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四哥也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庆幸的是,都死了,死透了…
倒是花鬘那边,昏黄的烛火下,关索也注意到,那蛮女好像睁开眼睛了…且正朝他这边看过来。
“呼…”
轻呼一声,关索顾不了那么多…
当即收敛心神,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张著,一边往火铳里添加新的“火药”,一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张著看着关索往那圆筒中添加白色粉末,联想到方才的一幕,不由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努力的让自己沉下心来。
“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关索接着问,火药与弹包已经装填完毕,只差操纵机括,按压一下,便可以继续射击。
却在这时…
张著仿佛看出来关索是要拖延时间,连忙转身…一个飞跃而起,做出要抛掷匕首刺向花鬘的模样。
“不…”关索的心猛的一紧,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火铳,但…尚未完成按压的火铳,根本无法发射,这一刻,风云突变…敌人或许会死,但那蛮女也不好活——
…
…
南蛮入侵。
绵竹关,轻而易举的攻下。
因为这里的蜀中民众早已被诸葛亮提前迁往成都。
故而…蛮王孟获的愤怒也并未殃及到这里的黎庶。
此刻,孟获与程昱一并迈上那关口,程昱有些意外,却又像是意料之中…他淡淡的说:“成都果然空虚,但凡有五千以上的兵马,那诸葛亮也决计不会放弃这绵竹关,死守成都城的!”
孟获没有说话。
俨然,丧女之痛,还是让他的心情无法遏制的愤怒与痛苦。
“哼…”
他冷哼一声,正要说话。
“报…”
这时,手下蛮人前来禀报,“绵竹关百姓虽然撤走,但各村落的房舍中却并未掏空,弟兄们从中搜出了许多粮食,还有一封信…是那诸葛亮给大王的!”
“不看!”孟获一挥手,“我女儿死在成都,那便得整个成都来为她陪葬,其实这一封信就能了解的?信烧了,粮拿了,继续往成都进——”
“是…”
随着这蛮人答应一声。孟获一如既往的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站在城头,凝望着那绵竹关通往成都的路。
程昱则是讲述道:“之前刘备入蜀攻克绵竹后继续进攻成都,却面临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刘备走的是大路,他的军师庞统走的是小路,最终在落凤坡被张任埋伏万箭齐发射杀…我听闻刘备攻陷成都后,为了纪念庞统,特地命诸葛亮拓宽了那条小路,甚至将那条大路也并入了这小路,故而…现如今要入成都,只需过那鹿头山…就可兵临成都城!”
说到这儿,程昱不由得感慨道:“蛮王手下的兵士早就陈兵成都边境,且虎豹野兽…简直蛮族兵士身强体魄,步履如风,这么快的赶至这边,怕是就连那汉中战场的大耳贼也没有反应过来呢!”
程昱的这话刚刚脱口。
孟获双手攒成拳头,表情更添凶神恶煞。
“反应过来又如何?我孟获怕他不成?”
程昱接着解释道:“蛮王说的是,只是…蛮王虽是不畏惧这大耳贼,可即便是这大耳贼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来不及撤回这成都了!所以说,成都城…对于蛮王而言是板上钉钉,手到擒来!”
程昱刚刚把话言及这里。
“报…”又一名蛮人匆匆赶来,见到孟获,当即单膝跪地,禀报道:“大王,前方鹿头山落凤坡脚下有一羽扇鹤袍的书生席地而坐…”
“书生?”孟获一愣。
程昱则是连忙问道:“可有旗子?”
“有!”这蛮人连忙回道:“旗帜上写着的是,大汉军师将军诸葛亮!”
啊…
啊…
随着这蛮人的声音,程昱与孟获均是大惊。
乃至于程昱张口吟出“诸葛亮”这名字时都有些磕绊,有些下意识的揣住下巴。
——『这,有鬼啊!』
孟获听得诸葛亮送上门来,“哈哈哈哈…”他大笑道:“他送上门来正好,传令,即刻发兵往那鹿头山!”
“蛮王…这诸葛亮…”程昱刚想劝。
哪曾想,孟获一个摆手,就阻断了程昱接下来的话语,他却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吩咐道:“哼,差点忘了,速速让人准备一口大锅,我要在那鹿头山落凤坡的脚下生烹了这大汉的军师将军,以告慰我那女儿的在天之灵——”
说着话,孟获已是迈着龙骧虎步下城楼而去…
他显得无比的愤怒与迫不及待,就像是生吞、活刮诸葛亮,他一刻也不能等。
“呼…”程昱不由得深吸口气…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可具体是哪,他也说不上来。
至于…那口大锅,生烹活炖了诸葛亮,怎么猛然间,他程昱会有一种后脊瑟瑟发冷的感觉,就好像,即将下锅的不是诸葛亮,而是他程仲德!
…
…
千钧一发——
是的,花鬘原本还惊愕于,到底是怎样的少年,可以一个对付那么多人,还击杀了那么多个。
可还没来记得去思考。
敌人的匕首已经朝她袭来。
且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糟了——”
花鬘想要移动躲闪,可…现在的她,哪里有半点力气,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匕首朝他刺来。
同时而来的…
还有那翩翩少年,伴随着一声“不要”,关索已经踏步向前,一手扬起火铳,一手就要去抓住张著。
他是一定要保住花鬘性命的——
变故就发生在这个瞬间。
原来张著袭击花鬘是佯攻,他真实的目的是…是关索。
只见他突然转身,趁着关索踏步向前,张著一把**开关索伸出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关索握着的火铳,同时一脚猛地踢了上去。
关索小腹中了一脚,吃痛之余,手不由得松开,那已经上好“丹药”的火铳便从他的手中转移到张著的手里。
张著用火铳指向倒地的关索。“现在,攻守易型也,哈哈哈哈——”
这…
突然的变故,就连关索也没有反应过来,果然…战场上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他…天真了!
“呼…”伴随着一声呼气,关索抬起头。
花鬘也抬起头来,这次是她最近距离看清楚关索的模样,好一个翩翩公子,好一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公子。
——『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救我?』
花鬘来不及去细想,她连忙张开嘴巴,努力的喊道,“放…放了他,杀…杀我…”
是啊…
敌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她么?为何要殃及这么多人?牵连这么多人呢?
蛮族儿女从小在那蛮荒之地长大,哪个畏惧过死?蛮族儿女最怕欠人情义,特别是这种报不了的情义啊!
只是,张著分毫不理睬花鬘,在他看来,这蛮女并无威胁,真正的威胁反倒是眼前的这男子。
“你方才不是挺勇的么?”
“呵呵,这圆筒挺厉害啊,是这么用的吧?”
“一下子,能不能把你脑袋给崩掉呢?”
张著故意将手指触碰到那机括上,虽有些别扭…感觉设计的并不合理,手指头需要拉的狭长…
但大抵,他能感觉出来,只要触动这机括,那“响声”就发出,然后是火焰中强大的力量爆射而去。
“我劝你老实放下这武器——”
关索撑着身子爬起,方才那一脚力度极大,让他现在都有些站立不稳。
“哈哈哈…”张著笑了,猖獗的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真厉害啊,一个人撂倒我们六个…可惜了,跟我比,你还嫩点儿…下辈子,多长个心眼儿吧!”
生怕迟则生变…
张著直接扣动机括。
“砰”的一声如期而至的传出,张著的嘴角尤是上扬,尤在笑,笑的放肆极了。
可是…他的笑突然就变得僵硬了。
因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火铳对准关索的那头并没有动静,反观是对准他的这头,伴随着那巨大的“砰”响,一道火光燃起…
然后…然后就不会再有然后了。
火铳射出的弹药直接在他的脸上炸开。
因为距离太近,张著的脑袋竟是直接被崩掉了一多半儿。
就像是一个西瓜,被人歇劈了一刀,那一多半儿掉落在地上,可哪怕如此,剩下的那半个面颊尤是面目全非。
“咚!”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张著的身子轰然倒地——
这时,原本还双手握着肚子,一副羸弱模样的关索站的笔直,他踏步上前,从张著那可怖的尸体手中取回火铳,然后淡淡的道。
“连正反都分不清楚,还用火铳?”
说到这儿,他笑了,一边笑,一边瞪了那面目全非的张著一眼,吟出两个字:
“土鳖——”
解决掉刺杀,关索像是一下子释放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那已经睁开眼睛的花鬘。
说是睁开眼睛…
其实,花鬘的精神力也已经到极限,毕竟…这种生死博弈,命悬一线…太过耗人的心神。
可她尤是努力的睁着眼,她想要看清楚恩人的模样。
蛮人粗犷,但是…却格外重恩!
“你…你便是花中秀么?”
行至花鬘身边时,关索单膝跪在地上…火铳就这点儿好,不怎么废力气,别看解决了六个人,可体力尤在。
“是…是…”花鬘也努力撑起身子,“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得到眼前的蛮女便是他关索苦苦寻觅的人,关索整个释放、释然了许多。
“你没事儿吧?”
“还,还好…”
关索一把抱起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里都是血,先送你到别的房间…”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抱起,还是…还是这般贴身、暧昧,又孔武有力的横抱,又是自己的恩人,又…又…又是这么一个风度偏偏,俊雄硬朗的男子…
花鬘突觉得一阵小鹿乱撞。
不,蛮女哪有什么小鹿乱撞,她但凡有些力量,她就扑上去了,这哪能放过呀?
可现在,她便是想说万般话…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口,憋死了…
关索将她抱到了隔壁房间,又依次回那杀戮场将鲍三娘、王桃、王悦抱了过来。
他也很诧异,为何她们…都会在这里?
为何她们又与花鬘产生了什么羁绊。
关索将最后一个女人抱到隔壁房间的**后。
他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正直思虑,如何去通知官兵时,忽然间,他的鼻息间…一抹异样的气味儿传来。
这味道——
关索有些熟悉!这正是他处处留情…惯用的手法!
同样的…
这味道很强烈,迅速的就使得已经醒来的花鬘再度晕厥了过去。
——『怎么会有迷香?还有敌人?』
关索下意识的摸来一块儿带血的布捂住自己的鼻子,又用刀尖刺入指尖,十指连心…立刻他便疼的精神了起来。
可他却佯装整个身子宛如一摊软泥一般,晕厥了过去。
…原本血腥杀戮的医馆,顿时间变得寂静无声。
终于,过了许久。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很清脆,很谨慎…
似乎直到确定这里所有的人晕厥过后,步子才放宽,声音也才想起。
“得亏我们有所准备…否则…真要因为这小子,功亏一篑了…”
随着这道女声的传出。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更成熟的女声。
“你答应我的,只诛那蛮女一人,其余的…放过吧…”
“可他们…好吧…”
似乎是有争议,但最终,这年轻的女子还是妥协。
倒是关索将这一切听得真切…
乃至于,他会想。
她们是什么人?是逆魏的人么?否则…为何一定要杀那花鬘?
关索这么想,那两个女人的脚步声已是越来越近。
一时间,这狭窄的一个屋内,**躺着四个女人,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门外又进来两个女人…突然间,这空间就显得有些紧…紧…紧…紧了,啊不…是紧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