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毕战场。

收拾好了各种战利品。

苏烈让将士们在原地安营扎寨。

把俘虏的降兵统统塞进了营寨中。

交由房玄龄、杜如晦给他们做思想政治工作。

好好地休息了一夜之后。

留下张郃、高览协助房谋杜断。

苏烈带领其他的将士们继续南下。

来到了清河郡最南边的夏津隘。

吕布昨天逃到了这里。

想要凭着关隘之险,阻挡苏家军的追击。

苏烈率军到来之后。

并为第一时间发起进攻。

而是当着吕布的面。

直接在关外十里处再创一座营寨。

把出关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

龙骧上将军关羽率领耿武、闵纯等冀州将官。

统兵一万怼到了夏津隘的背面。

把另一条出关的道路也给堵死了。

夏津隘并非特别重要的雄关。

前后只有两条路可走。

苏烈、关羽一前一后扎下营寨。

吕布就彻底无路可走了。

不过昨日一战。

虽说让吕布的麾下兵马三去其二。

可苏家军也有一定的损伤。

受伤者更是多达七千余人。

因此。

苏烈不打算用武力强攻夏津隘。

而是想要用温水煮青蛙之法。

一点一点消磨吕布和他麾下士兵的斗志。

等到合适的时机在大举出兵。

一击解决掉所有问题。

毕竟苏烈手上可以动用的士兵并不多。

还要分出张郃、高览的兵力看押降兵。

发动强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在兵力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无疑会让苏家军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谢安的建议下。

苏烈还是决定采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

先搞垮夏津隘内人们的心理防线再说。

看着关前、关后的两路苏家军。

吕布和陈宫相顾无言。

唯有双眉紧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四面楚歌的境地,不是光靠武力或者智慧就能摆平的。

关键的问题是。

运气不站在那他们这边啊!

感慨上天不公的不仅仅是吕布。

还有远在幽州易京的公孙瓒。

袭杀了幽州牧刘虞之后。

公孙瓒便把幽州治所迁到了易京。

便于他调动兵马对抗乌桓人。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

袁绍居然会厚颜无耻的落井下石。

趁着他和乌桓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

派大将麴义猛攻幽州南部。

在公孙瓒的背后干着杀人放火的卑鄙勾当!

更可气的是。

麴义指挥的先登营和大戟士,都是袁绍重金打造的精锐部队。

不但战斗力极为惊人。

而且还专克骑兵!

公孙瓒部下的幽州突骑大多是骑兵。

又处于被偷袭的状态下。

几次交手接连吃了大亏。

被麴义打的节节败退。

偏巧乌桓人看准了时机。

趁机向公孙瓒落井下石。

导致公孙瓒面临的局势雪上加霜。

不得已带领残兵败将撤回了易京。

打算凭借易京坚守退敌。

麴义索性放开了兵线。

把两支精锐连同一万普通士兵。

直接堆到了易京城下。

做法和围困吕布的苏烈如出一辙!

南边有麴义的步步紧逼。

北面有乌桓人的嚣张挑衅。

东、西两边倒是没有敌军出现。

可那又有什么用?

东边是苏烈曾经的避祸之地辽东。

穷乡僻壤的。

就算躲到了那里,也只能是被逐步蚕食的厄运。

顶多是苟延残喘罢了。

西边是刘虞的旧地。

公孙瓒刚刚弄死了刘虞。

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服他的旧部呢。

公孙瓒要是跑去了那里。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砍下他的脑袋为刘虞报仇呢!

所以说。

公孙瓒的境况比吕布还不如!

何止是四面楚歌?

简直是八面绝境!

似乎是预感到了自己即将败亡。

公孙瓒把从弟公孙越和儿子公孙续叫到了身前。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之后。

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公孙瓒一生顶天立地,为大汉子民力战乌桓,纵然是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可我毕竟是做父亲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续儿了。”

“今晚深夜时分,我把白马义从交给你们,你们趁夜离开易京,去投奔摄政大将军吧。”

“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他一定会善待你们的。”

公孙越重重一摆手:

“大哥不必多言!你我兄弟同生共死!”

年仅十几岁的公孙续跟着说道:

“父亲放心不下儿子,儿子又岂能抛弃父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公孙续愿和父亲、叔父一起,与敌人死战到底!”

相比陶谦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将门出身的公孙续还是很有骨气的。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不屈的血液。

不用做亲子鉴定,就知道他是公孙瓒的亲儿子。

公孙瓒深深地看了从弟、儿子一眼。

虽然心中大为感动。

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咱们公孙家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能让家族传承断送在我的手里。”

“你们听我的安排,今夜就走!到了摄政大将军那里,立刻把白马义从的指挥权交到他的手上。”

“这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精锐骑兵,就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不等面前的两人再多说什么。

公孙瓒猛地转过了身。

大步向后堂走去。

再也不肯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临走前。

把白马义从的令牌甩手丢给了公孙续。

“父亲……”

公孙续落下了悲伤地眼泪。

捧着令牌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

公孙越也湿润了眼角。

但他毕竟见过更多的风浪。

深知公孙瓒的安排是有道理的。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舍。

他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麴义绝不会给他们留下太多的时间。

今夜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掉了。

公孙越倒是不怕死。

可他不忍心看着才十几岁的公孙续夭折啊!

夜色降临。

公孙越强拉着公孙续悄悄离开了易京。

在夜幕的掩护下。

带着满编的白马义从向冀州方向而去。

城头上。

公孙瓒目送儿子离开。

心头最重的一个包袱随之落地。

“走吧,走远一些,再远一些……到定方那里去吧。”

“你们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夜风中响起公孙瓒冷冽的声音。

“麴义,明日一早,便是你我决一死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