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在这灵乡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然而这钱应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丝毫没有顾忌,显然甘老头之子方才说的“只手遮天”并未夸张。

但夏辰一行人在此,尤其会让他得逞。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跨步挡在甘老面前,一把扣住了钱应的手腕。

钱应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仿佛是被铁钳钳住了一般,不能撼动丝毫。

强大的力量穿透他的皮肉,仿佛要将其手骨捏碎!

钱应当即疼的哇哇大叫,“哪来的莽夫,知道少爷是谁吗,竟敢得罪我!”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疼的握不住手中的剑了,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壮汉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恐怖的力量直接将钱应踢飞出去。然而他并未放开钱应地手,就在钱应身体离开地面,将要飞出的时候,又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砰!”

钱应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此刻他腹中绞痛,脑袋也磕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哀嚎。

“什么样的狗东西,竟然也干在老爷面前嚣张!你知不知道,老爷平生最痛恨你这等乡绅恶霸!”

出手的壮汉自然是典韦,他一脚踏在钱应的背上。

钱应想要起身,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钱应恼羞成怒,癫狂地吼道。

他带来的那些庄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按着刀枪棍棒,冲过来救人。

“小子,放开钱少,否则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惹错人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甘老头,赶紧放开钱少。”

“钱少可是县令的外甥,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因为钱应被典韦踩在脚下,庄客们也不敢靠近,以免钱应受到伤害。只能搬出底牌,想要吓退典韦。

然而典韦可不是吓大的,这些喽啰,他还没放在眼里。

“试试,你们又能奈我何?”

他抬起脚,朝着钱应的后颈踩了下去。

这一脚,足有千斤之力,钱应的脖子瞬间被踩断,鲜血鼓鼓的从口中冒出,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你……”

周围的庄客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那个让典韦试试的庄客。

他没想到典韦竟然如此大胆,丝毫不顾及钱应的身份。钱应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你好大的狗胆!”

“今天,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

“兄弟们,给我杀了他们!”

“少爷死了,老爷和县令大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等,如今只有杀了他们,拿他们的人头将功折罪。”

“还有甘家小娘子,听说县令大人对她垂涎已久,只要拿了她献给县令,就可免除我等之罪!”

庄客们双目血红,全都癫狂地朝典韦扑过去。

看到他们暴走,甘氏一族全都被吓坏了。

十几个庄丁,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哨棒,吓得接连后退。

“找死!”

典韦二话不说,抽出双铁戟左右挥动,顷刻间便斩杀了四五个近身之人。

他一戟扫出,七八个壮汉不能近身。

甚至有不少人的武器,都被他的铁戟硬生生斩断。

庄客们见他如此凶猛,顿时就被吓到了。

他们并非经过训练的士兵,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狗而已,看到当世虎将,怎能不慌!

“老典,我来助你!”

张绣策马疾冲,手中银枪挥舞,那些庄客犹如泥雕土塑般不堪一击,顷刻间便死了七八人。

树倒猢狲散,钱应已死,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拼命。

短短几个交锋,他们留下三十几具尸体后仓皇逃走了。

甚至,连钱应的尸体都落在了甘氏门口。

甘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

过了良久,他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此时,庄客们再看夏辰等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从之前的厌烦,变成了敬畏!

“多谢恩人相救!”

甘老头二话没说,当即跪谢夏辰。

甘父和甘倩二人也跪了下来,此刻二人对夏辰,同样充满了敬畏。

因为逼得他们走投无路的乡绅恶霸,竟然被他的两个手下解决了,如此贵人,他们哪敢得罪。

“老人家请起,现在可以请我们吃一顿了吧。”

夏辰笑着扶起甘老头。

甘老头连忙吩咐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屋。伙房拿出最好的食材,准备酒宴!”

钱应被杀,他们也就没必要着急搬家了。

在几个庖厨的忙活下,不多会儿便做好了丰盛的饭食,甘老头也拿出了自己的珍酿,热情款待。

席间,甘老头再次道谢,“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您救了我全家老小,这份恩情老朽没齿难忘。”

夏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甘老不必客气。”

“于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于我而言却是全家老小。”甘老放下酒杯,来到夏辰面前,弯腰鞠躬道,“恩人,您要是不嫌弃,以后甘家就是您的了。老朽虽然不才,没能守住祖上基业,但尚有钱帛过万,良田百亩。只要恩人能收留甘家,老朽愿将家财尽数献上!”

闻言,夏辰和甘父都是一惊。

谁也没想到,甘老居然会将整个甘家拱手相送。

不过甘老在甘家的威望极高,众人虽然疑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夏辰却摆手道,“甘老,我说了只是举手之劳,有这顿酒席便已足够了。”

之前他说的是送一半的家产,如今却变成了全部,不得不说这老头很有魄力。

甘老见夏辰不肯,连忙跪了下来,“恩人,钱应一死,县令必将追责,甘家所有人都会被通缉。您若不肯收留,甘家只怕难逃一死啊。”

之前他们并未犯罪,悄悄地逃离也就罢了。

如今钱应死了,这份罪责肯定会落到他们甘氏的头上,到时候全州发布通缉,他们也无法去沛国投靠亲戚。

若无人相助,便只能等死了。

“也罢。”夏辰也想到了这一层。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因为要赶赴兖州,夏辰没办法留下来帮助他们彻底解决麻烦,只能接受甘老的建议,否则就真是害了他们。

“今后甘家就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