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陈宫这才将视线从字体上面收了回来,好奇的看着其中的内容。随后,他大吃一惊,

“仲德兄,这是何人何时所写!”

帛绢上面写的内容,他刚刚才听到。这次来找程昱,也是想聊一聊这件事情。

然而程昱拿出一张明显是几天前写的帛绢,上面写的竟然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他能不震惊吗。

写下其中内容之人,难不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程昱笑着道,“你可听说七日前,夺得算术大赛魁首之人。”

陈宫点点头,“有所耳闻。”

他对算数不感兴趣,不过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很大,而且当时夏辰的表现确实匪夷所思,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他自然也就听到了,“好像是一个叫辰公子的外来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

他只是听了一下,并未留意。

程昱点头道,“正是此人所写。”

“哦?”陈宫顿时来了兴趣,“听说这人十分年轻,那黄老爷还有意招他为婿。敢问,他是何时所写?”

程昱微微一笑,“七日前。”

“什么!”

陈宫瞬间不能淡定了,手中的鸡腿都掉在了地上,“仲德兄莫不是在戏弄我?界桥之战四日前才爆发,他七日之前,怎就知道了!”

能够推测出袁绍和公孙瓒之间有一仗并不难,他和程昱都可以做到。

可这张帛绢上面写的内容,也太详细了吧。

程昱苦笑一声,从木匣中取出另一张帛绢递给陈宫。

陈宫接着看了一下,只见上面的内容,与自己起初推测的差不多。他不解,“这是何意?”

程昱解释道,“这份是我写的。”

他把当初的经过,娓娓道来,“七日前,我与辰公子以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战斗打赌,分别写下自己对这场战斗的推测。我只知道,他们会在广宗大战,而且结果是看似势弱的袁绍获胜。”

“然而,你也看到了,辰公子的推测要比我详细得多。”

程昱长叹一声,心中对夏辰充满了钦佩,“辰公子不但将战斗的具体地址推测了出来,而且还写出了双方分别投入了多少兵力,双方损失了多少兵力,损失了哪些将领,其内容与真实情况差别无二!就仿佛,他亲自参与了这场战斗似的。辰公子之智谋,远胜于我啊!”

“这场对赌,我输得十分彻底!”

这场打赌,他的确是输得心服口服。

“果真如此!”

陈宫暗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辰公子,仲德兄,可否为我引荐?”

世上竟有如此奇人,他自然要拜访一下,能够结识当然更好了。

程昱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眼下这位公子不在城内,公台需耐心等待几日。这几日,不妨就在我府中暂住,如何?”

濮阳很快就会封城了,到时候他也出不去。

陈宫在城中没有房产,只能住酒楼,但以陈宫现在的经济情况,显然是住不起酒楼客栈的。

所以,即使程昱不说,他也会厚着脸皮留下来。

“如此甚好。”

陈宫大喜道。

另一边,夏辰告别了黄巾军营,立刻找到自己的部下,交代了他们几个任务。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不过他到濮阳城的时候,城门还是关闭了。

好在刘允在城门口迎接他,才得以顺利入城。

“老师,您这几天去何处了?”刘允的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几分关心。

抛开知识不谈,夏辰的年龄比他还要小一轮。

所以,刘允对他这个年少的老师格外的关心。也正因如此,他这几日每天都守在城门口。

“去处理了一些私事。”夏辰随口解释道。

“老师平安回来就好。”虽然刘岱交代他一定要问清楚,但刘允相信夏辰,因此并未多问。

“父亲一直都期盼你早日回来,若是派人告知,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刘允说道。

然而,夏辰连忙拦住他,“德正,你父亲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不会留下来帮忙。兖州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不想再去应付刘岱了,这个人,不值得。

不过,他倒是很看好刘允。

要是刘允能够接手兖州,说不定也能成为他的助力。

“老师要走?”刘允有些急了,他不舍地道,“老师,您能不能多留几日,学生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向您请教呢。”

“你若真想学,等兖州的局势稳定后,可以来长安城找我。”夏辰也挺喜欢这个学生,也有意想要将他培养成兖州之主。

见夏辰去意已决,刘允也不能强留。

“老师请放心,学生一定会去长安城找您。不知老师何时离开,学生好歹也要送您一程。”刘允说道。

“不必了,我来接一个人就离开。”

夏辰并没打算在濮阳城内逗留,接了甘倩就走。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他骑着马快速地来到黄府,带甘倩离开。然而,黄钰也要跟随。

她说自己也是夏辰的婢女了,自然要左右侍奉。

也不知道甘倩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婢女的身份。

见黄赟没有意见,夏辰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谁会拒绝一个美若天仙的婢女呢。

“黄老爷,请您帮忙把这封信送给程县丞。”

界桥之战的事情,夏辰在路上已经了解了,他并不打算去找程昱,而是要让程昱主动去长安城找他。

他相信,程昱肯定会去。

“辰公子请放心,我一定转达。”黄赟看着跟在夏辰身旁的女儿,有些不舍,“这是小女第一次出远门,还请辰公子务必照顾好她。等濮阳这边安顿好了,我也会去一趟长安。”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万分不舍。

“放心。”夏辰笑着应道。

然而,黄钰却跺了跺脚,“爹,您说什么呢,我现在是公子的婢女,应当是我照顾公子才对。”

黄赟无语。

由于黄钰和甘倩都不会骑马,黄赟给她们准备了一辆马车。

好在接下来的行程不用赶时间,马车也不会耽误事。

夏辰带着她们,离开了濮阳,直奔陈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