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葛亮坐在竹简堆积如小山一样的前堂挑灯夜战、孜孜不倦的同时。

袁耀同样也在布满香薰红烛的后堂挑灯夜战,埋头苦干。

两个时辰后,满脸红晕的冯方女躺在袁耀怀里,气若游丝道:“公子,不是说后半夜才能过来么?”

袁耀心满意足地搂着娇躯,喘着粗气道:“还不是怪你,好好的南昌不呆着,冰天冻地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来给你……暖床……”

冯方女娇羞道。

泛着红晕的俏脸,此刻因为害羞,更是红透了。

袁耀没忍住,再次亲了上去。

这一亲嘴唇都感觉到有些微烫。

接着不出意料的,刚熄灭的战火再次熊熊燃烧。

袁耀翻过身,再次压在了冯方女身上。

……

半个时辰后,袁耀弹尽粮绝,彻底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冯方女已化作一摊软水,轻哼完最后一声,直接昏睡过去。

袁耀轻吻了她一下,抬头看了看窗外还闪烁着的亮光,也倒头睡去。

倘若你岁月静好,那必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次日,日上三竿。

袁耀打开房门,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

神清气爽!

一个刀笔吏,捧着一盘吃食,出现在了院中。

睡觉有人暖床,睡醒就有吃的。

嘿!

这日子真爽!

袁耀招了招手,那刀笔吏便捧着餐盘走了过来。

袁耀直接抓起软糯香甜的麦饼,蘸着鲜美的酱汁就塞进了嘴里。

吞咽几口,袁耀又拿起一杯温度正宜的蜜水,咕咚咕咚就灌进自己喉咙。

空****胃里终于进货了。

昨晚的消耗太大了!

虽然味道一般,但袁耀还是风卷残云般将餐盘一扫而空。

将蜜水喝得见了底,袁耀终于打了个饱嗝。

“哎,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又没吃你家大米,你愁眉苦脸干啥?”

刀笔吏捧着空****的餐盘,鼓足勇气道:“将军,这盘吃食,是小人要端给军师祭酒的。”

“呃……后厨就做了这一份?”

“没别的了?”

刀笔吏摇了摇头:“本来是够的,军师祭酒让我等先吃,他最后吃。”

“所以这是最后一份。

袁耀瞪大了眼睛,再看向前堂,正见满脸憔悴的诸葛亮,步履虚浮地走了出来。

活像一个刚熬夜通宵完的高中生。

“还不让后厨再去做!”袁耀急声斥道。

“不急,我想先睡一会儿。”

诸葛亮走到袁耀跟前,看着和自己状态截然相反的袁耀,道:“你……多久没批阅郡县奏报了?”

袁耀无辜道:“我昨天不是就批了么?”

见诸葛亮一双黑眼圈死死盯着自己,袁耀只好坦白道:

“好吧,我昨天第一次批郡县奏报。”

“你……”诸葛亮气得只想骂人,但脑海里最后一丝精力告诉他,和袁耀掰扯是一个比熬夜还费劲的事情。

“我……”

诸葛亮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顿诸葛亮睡下,袁耀走到前堂,眼前的景象让他豁然一新。

原本杂乱无章,堆积如小山的竹简堆,一夜的功夫,被分门别类地归置得齐齐整整。

且每一卷竹简,中间都至少夹着一根长竹条。

袁耀随手抽出一封竹简,将其摊开。

竹简内容是某个县的奏报,上面多了一些圈画。

而多出来的单独竹条,上面则写明了对圈画处的疑问,以及建议袁耀的处置办法。

袁耀在不同分类的竹简堆里各抽出几封竹简,打开一一细看。

事无巨细,诸葛亮全都有所批阅。且对答之策,皆有法可依、有例可循。

针对疑难问题,诸葛亮还会特别用另外的竹简,写上自己的建议办法,实施的具体步骤,还会说明依据所在。

袁耀积压数月的郡县政务,一夜就被诸葛亮清理完毕,且无一不妥善应对。

“这上面绑着的红绸和黄绸,又是何意?”

看到最后,袁耀才发现上百卷竹简里,有少数几卷上面被缠上了颜色各异的绸带。

一旁的刀笔吏忙道:“军师祭酒说,事分轻重缓急。”

“从重者,以黄绸系之;从急者,以红绸系之。如此就知道那些事情需要立即去办,那些事情需要将军您来定夺!”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案前。

刀笔吏忙将系着黄色绸带的两卷竹简抽了出来,放到了袁耀跟前。

打开第一封,这封是余汗县令十天前呈上来的。

据其下辖葛阳乡游徼报告,有一伙光头强盗在山中抢粮,与山民产生械斗被打死,其中有一具尸体似乎和在通缉的贼军首领笮融相似。余汗县令不敢冒功,请袁耀派军士前去辨识。

这个奏报袁耀昨晚没看到,但这一下立刻让袁耀想起了笮融在正史的死法。

笮融的确是在兵败于刘繇之手后,逃入山中被人所杀的。

诸葛亮的批示很谨慎。

首先他责问余汗县令既然怀疑死者是笮融,何不直接上奏时连同贼人的首级送来。

然后诸葛亮附注了自己的猜测:怕是那游徼贪功,因而拒绝向县令交出贼人首级。

最后诸葛亮的建议是,派一得力小校,率一小部士卒前去葛阳乡验明尸身。

若是假的,则免去余汗县令失察之职,就地接管余汗县。

若真是笮融,则传首诸县,同时擢升那游徼为县决曹掾,有功人等一概厚赏。

总之,可以借着这件事,将余汗这一大县的控制权拿到手中,最差也可以在余汗县扶植起一个亲袁耀的势力。

看到这里,袁耀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头脑清晰和心思缜密。

这样的奏报,袁耀只会批一个“准”字。

然后派一队士卒,带上几名刘繇军中认识笮融的降兵,前去验尸。

倒不是袁耀想不到这些趁机渗透属县的办法,只是几乎每个县每个月都会送奏报上来,袁耀没有那种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耐心。

要是每一封奏文都像诸葛亮这样滴水不漏地完美处理,袁耀的脑袋批不了十个奏文就得宕机。

再打开另一卷黄绸竹简,这一封不同于上一封,却是袁耀已经批阅过,但诸葛亮又重新批阅的竹简。

诸葛亮委婉地在袁耀批改的基础上,提出了几点意见,并说明了依据。

有几点是袁耀遗漏的,看到诸葛亮的圈注,才幡然明白。

还有几点则是改进型意见,说得头头是道,清清楚楚。

只有袁耀没想到的地方,没有诸葛亮想不到的地方。

袁耀看的大为震撼。

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

看完这两封竹简,袁耀彻底放下了心,便不再多看。

此时的他望着满满一屋竹简,不由得心疼起诸葛亮。

不行,这么优秀的员工,可不能累坏了。

走回后堂,冯方女正好已经起床了。

看到健步如飞朝自己冲来的袁耀,冯方女脸上再次泛起一阵红晕。

“公子,奴家……疼!”

袁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没事,今天不做了。”

冯方女低下头,虽然和袁耀有过无数次,但冯方女每次和袁耀短距离相处,都有些羞怯。

拽着衣角,冯方女幽幽道:“奴家去给公子准备早点。”

袁耀肚子已经滚圆,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去吧。”

“熬的粥多放些滋补之物,补熬夜消耗的那种。”

冯方女点了点头:“公子……我懂……其实你不用补……”

袁耀挠了挠自己脑袋,但又不好说自己让她熬粥是给别人熬的。

于是轻轻拍了冯方女屁股一下:“快去照我说的做。”

冯方女脸色潮红,眉头微皱,立刻欠身讨好道:“奴家全依主人就是。”

袁耀听得禁忌之词,下身直接一颤。

“奴家一定会把在两位师父那里学到的药理之术,全都使出来!”

袁耀忙道:“也不用那么过分,一般就行。”

“下次再全使出来,这次做普通的熬夜滋补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