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使尽了招数,但第六场比试还是输了!

虽然明知自己是技不如人,但袁耀嘴上绝不会认输:“今天状态不好,下次再比!”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吕姬侧身而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挺剑前指,尽显飒爽英姿。

“别戳了,你还戳!”

袁耀不满地拨开竹剑,又拍去了胸前的白点。

你还别说,吕姬的执剑势,倒是让袁耀想起了某位LOL女英雄。

同样的身材高挑轻盈,同样的高冷逼人!

“下次……就是下次!”

袁耀扔了木刀,扭头便往自己房里走。

吕姬收了竹剑,一眼扫过周围众人:“你们有谁想为你家少主报仇的?”

“尽管来!”

徐盛、朱桓等人立刻转头看向别处。

开玩笑!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吕姬的身份摆在眼前,这可是自家少主未过门的正妻,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就算能打过,赢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好吹的;万一要是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今天的事谁要敢说出去,我弄死他!”

袁耀走到房门前,忽然转过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桓第一个反应过来:“哎,老徐,今天是不是还没查岗?”

徐盛拍了一下头:“你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正事,走走走,和我一块查岗去!”

吕蒙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哎,我怎么看书看到这儿来了,我得回去接着看!”

众人说话间便一哄而散。

只留下亲将陈到和许褚两人无法走开。

陈到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褚却是憋着笑,忍得很难受!

袁耀随手抄起一个物件砸了过去:“滚出去笑!”

“哈哈哈哈!”

许褚最终还是没憋住。

一夜难眠。

次日,袁耀便起了个大早,誓要勤练武艺。

只是不巧,刚出门便和吕姬碰了个正着。

“哟呵,你这是拿刀要去干什么?”

吕姬撇了一眼袁耀:“难道想通了,知道自己刀法不行,准备改行当杀猪匠?”

袁耀只感觉晦气:“要杀也头一个杀你!”

吕姬呵呵一笑:“本事不行,口气倒还挺大!”

袁耀血气上涌,差点又要上头,好在他看见吕姬腰间别的是真剑,立刻打消了脑中不靠谱的念头。

“这么早起来练剑,怕我超过你啊?”

“怕你?”吕姬轻藐一笑:“再给你十年八年,不行也还是不行!”

“本小姐要出门射猎,借你马骑一次,就当昨天输给我赌注!”

说着也不管袁耀同不同意,就直接往马厩走。

袁耀盯着吕姬背面,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吕姬的下半身。

骑,越骑屁股越大!

越骑腿越粗!

看谁娶你!

吕姬走了两步,却没听到袁耀的声音,不免觉得奇怪,扭过头道:“喂,聋了?”

“说话!到底借不借?”

袁耀连忙收回目光:“随你便,爱骑哪个骑那个,总之别搁我面前晃悠就行!”

虽然发现了袁耀怪异的目光,但吕姬并没有多想,反而狐疑道:“这么痛快?”

袁耀白了她一眼:“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掰扯!”

说完便转身往前院走去。

“你就不怕我骑着你的马出了城,一走不回来了?”

身后传来吕姬的声音:“这儿距离小沛不过三百里,我骑马半天就能到,你不怕我逃回我爹身边?”

“要走赶紧走,没人拦着你!”袁耀头也不回扬了扬手。

或许是觉得还不够,袁耀又转过身,摆出一副请好的姿态:“走好了您嘞!”

“哼!”吕姬知道袁耀明知她走不了,是故意在气自己。

便是甩了袁耀一个脸子,扭头便走。

“拜拜嘞您!”

袁耀那讨厌至极的声音再一次在背后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吕姬真动了逃亲的念头。

但也只是在脑中想了想,吕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跑回父亲身边不难,难的是怎样改变父亲和母亲的心意,让他们不把自己许给袁耀。

只要父亲坚持与袁术联姻交好,那自己必然会被再次送回来。

吕姬不是没想过反抗自己的命运,但天生要强的她,要比寻常女子更具有担当和责任感,也比世间绝大多数人更深知自己父亲的不易与难处!

因此虽然她瞧不上袁耀,但她愿意为父亲、为吕氏的未来联姻结亲!

看着吕姬扭身走过拐角,袁耀心里暗暗发誓!

必须勤练武艺,然后有朝一日,狠狠地……抽她的大屁股!

走到前院,袁耀朝着门口的朱桓招了招手:“去把骑都尉苌奴给我叫来!”

“等等!”

“先去大营,用我的名义领两千件冬衣,两千斛小麦、一千斛草料,再去集市买些酒肉。”

袁耀掰着指头,眯着眼盘算着:“用一千斛小麦换成麦饼等干粮留下,然后把衣服和吃食都赐给苌奴和他的麾下的骑兵!”

朱桓将吩咐记在心上,拱了拱手:“是,我这就去!”

等徐盛走后,袁耀喃喃自语:“三百里,三百里……差点忘了我还有一千多南匈奴骑兵!”

“嘿嘿嘿,这下不用腆着脸去上娘家借兵了!”

蕲县城外,纪灵军大营。

一名小校跪在纪灵案前:“启禀将军,袁将军派门亭长朱桓来,要带走三千斛粮草和两千件冬衣!”

纪灵抬起头,皱了皱眉:“他有没有说要这些东西,用在何处?”

小校禀着手:“末将不知!”

“但来人就在辕门前,要不要让他进来答话?”

纪灵略作思索,最后摆了摆手:“算了,让他直接去后营领吧!”

“是!”小校站起身,禀着手退了出去。

纪灵则重新伏在案前,提笔书写着什么。

“将军!”

帐外忽然一声呼喊,接着一名身材瘦长的将领走了进来。。

“听说世子要领走两千件冬衣和三千斛粮草?”

纪灵做不到一心二用,只好再次放下了笔:“你知道了?”

荀正一脸焦急:“那可是三千斛粮草啊,后营现在拢共就一万多斛粮草,都不够咱们半个月吃的!”

“住口!”纪灵脸色一沉:“我说过多少次了,军中要称军职,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荀正连忙正了正色:“末将口误,该称呼袁将军的,末将记住了!”

见荀正态度端正,纪灵神色也和缓了许多:“此次三路讨伐徐州,咱们这一路只是偏师,目的也只是监视吕布的动向,主攻方向在主公那边,或许等打完仗,咱们都不会进入徐州地界!”

“既然不用打仗,也就消耗不了多少军粮,三千斛粮草省一省就出来了,等下个月从寿春运来军粮,也就缓过来了!”

“最不济,咱们还可以向桥将军那边借点粮食!”

“粮草也就罢了!”荀正咬了咬牙:“可是那两千件冬衣,万万给不得啊!”

“那可是将军您专门问杨长史专门要来,给咱们老营精锐换新的!”

“这批冬衣要是给了世子,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新营那些壮丁也就算了,将军您难道忍心看咱们老营的弟兄们穿着破旧烂衣过冬?”

“那些冬衣都给了才好!”纪灵不满地训斥道:“什么老营新营的,拿起家伙都是你我手下的兵将!”

“若是只给老营换新衣甲,本将军还怕其他各营不满呢!”

纪灵是越说越气:“本将军麾下三万人马,今年居然只发了三千件新冬衣,还说诸将中只有我的发的最多!”

“这群酸儒!好好的淮南,让他们治理成了这副鬼样子,一年不如一年!”

荀正一阵头大:“可要是给了袁将军,咱们就只剩一千件冬衣……”

“你想想办法!”纪灵打断道:“现在的冬衣也不是都不能穿了,能缝补的尽量缝补,实在破得漏风的再换新的!”

“就这样!”

荀正还想再劝,但见纪灵一副拿定主意的样子,只好蔫声道:“是!”

纪灵叹了口气:“本将知道你不忿,但你最好还是开看些!”

“袁耀是主公派来的副将,在这军中,他的话仅次于本将军的军令!”

荀正只以为纪灵是在提醒袁耀的身份,便想张口说自己知道,但纪灵却先摆了摆手。

“出征之前,本将军也和你一样,担心他到了军中会自恃身份、仗着袁公授予的权柄干预军事,甚至凌驾于本将军头上!”

“但这一路上你都亲眼看到了,他并没有干预军事,甚至都没有对你们这些裨将下达过军令;凡事都以本将为尊,事事都问过我才执行,是真心诚意奉本将军为一军主将,也实实在在把你们当同僚去相处!”

荀正拧着眉头,却也不得不赞同纪灵的话:“将军所言……的确如此!”

纪灵点了点头:“说起来,这次还是他头一次行使贰将之权,况且也不是调兵遣将的大事,本将军岂有不应之理?”

荀正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末将明白了!”

纪灵舒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送粮送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

“也不用你去过问什么,本将心有预感,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荀正禀手道:“是,末将遵命!”

与此同时,徐州下邳。

“望明君慎重!”

一大早,陈登便急匆匆登门求见刘备。

“元龙多虑了!”刘备笑吟吟道:“当初吕布走投无路之际,是本公借与他小沛之地立足,他今日怎么会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呢?”

“吕布为人反复无常,不可不防!”陈登一脸忧虑道:“难道明君忘了丁原、董卓之事乎?”

刘备摇了摇头道:“吕布有将才,而丁原以其为主簿,可见其不能知人善用,其死不足惜!”

“董卓祸乱朝廷,残害少帝,更是罪不容诛!吕布杀此二人,皆是事出有因,未必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陈登焦急道:“吕布杀丁原、董卓,绝非为了天下人,那都是为了他自己啊!”

“昔日他勾结张邈,从背后袭占兖州;难保他今时今日不会趁明君出征在外,故技重施来袭取徐州啊!”

刘备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吾虽出征,但徐州尚有翼德镇守。”

“翼德虽然毛躁些,但还有汝及曹豹相辅,吾又何虑之有呢?”

“说起来,当年若不是吕布袭占了兖州,曹操也不会回师,徐州则必然陷没,本公最后也不会入主徐州。”

陈登还想劝阻,刘备却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了!”

“方才斥候来报,袁术除了发兵盱眙和淮阴两地外,还另遣大将纪灵及其嫡子袁耀,领兵三万屯于蕲县!”

“看样子,袁术是担心吕布为我所用,所以特地派了纪灵来监视吕布的动向的。”

“如此也好,本公既不用担心袁术和吕布合谋,也可以安心对付袁术其他两路人马了!”

“这样,你替本公送一批粮草和冬衣去小沛,若吕布军力尚可,便遣他去袭扰纪灵军!”

“诺!”陈登答得有气无力。

见陈登满脸愁容,刘备叹了口气:“就依你之计,本公把丹阳兵都留在下邳守城,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