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管事,自尽倒是不必了。”苏如棠笑道:“我母亲喜欢合欢花,我喜欢海棠花。记得这里要种上海棠花,再种几棵合欢花。

要让合欢花活着,又不能让她活的太好。

你还是别死了,留着给我种花多好啊。还有跟殇厌说,最好把南理国的皇帝都杀了。剁吧剁吧装进茅坑里沤肥。

那肥料留着送去我父亲墓前,给他墓隔壁的杂草施肥。”

苏如棠说的开心。

云贵妃听到绝望。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苏如棠莞尔一笑。

“我就是个疯子,谁让你们惹到了我。”

沈云樱一直往后退,退伍可退的时候顺着墙角蹲下来。捂着脸呜呜地哭泣,“如棠。我不想死啊。”

苏如棠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柔柔的望着沈云樱。

“云樱。你怎么就失去了自我?以前的那个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要抛去一切吗?还是你们沈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云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直勾勾地望着苏如棠。

“如棠。我……”

她没说话。

这一刻,她后悔了。

后悔为了厉允失去了最好的姐妹。

从此以后,即使苏如棠不嫌弃,她也不好意思站在苏如棠旁边,说是最好的姐妹。

外面的浓烟飘了进来。

苏如棠用帕子用将帕子放在了茶杯里。

青黛站在苏如棠旁边。

小心地将自己的帕子放在了茶壶里蘸了水。只待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云贵妃咳嗽了几声。

“如棠。我放苏清婉,放了她。”

苏如棠依然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屋里的火在蔓延。她仿佛旁边烧的不是火,而是生命的光。

“那你叫人把她带过来。”

“你给我什么?最起码你外祖给你的古籍孤本,总该给我几百卷吧?”云贵妃还不死心,她是为了厉允才来的。

否则……

她不会再踏上大周的国土。

“我不跟你讲条件。”苏如棠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太子爷失去了功夫,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你们母子二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给你们后悔的机会。”

苏如棠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娘。答应她。儿子没了云家的那些,也能挥军北上。”

“我叫人去。”

“地址给我,我的人跟你的人一起去。”

云贵妃身边的侍女只好将地址写下来交给青黛,“云管事,撤走木板。不用死了。”

外面就是撤走木板的声音。

“快。里面的火。”

苏如棠站起来走了几步,最后抬脚踏了下去。

“你们先下去吧。”

厉允想要避开,根本躲避不及。

只有云贵妃身边的一个侍女提气避开,被青黛一脚踹了下去。

“陪你的主子们吧。”

沈云樱也掉了下去。

她像是没想到苏如棠居然放弃了她。

几次了。

苏如棠都原谅了她。

门被打开。

殇厌冲进来抱着苏如棠,用力的抱着她。像是要把苏如棠掐进了骨血中,“如棠。你怎么能以身涉险?”

“我心里有数。他们必然会输。”

殇厌脸色不好看。

“我不管别人。”殇厌浑身发紧,眼底的光越来越暗沉。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在苏如棠的唇角落下,“如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疯了。会想不计后果的杀了那些人。”

“会想着这辈子都要把南理国夷为平地。”

像是惩罚一样。

她咬在了苏如棠的嘴唇上。

用力地咬了下去。

苏如棠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殇厌才离开她的嘴唇。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狠。”

苏如棠没有任何不快,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殇厌的后背。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两人出了屋子。

隐藏在护卫当中的锦衣卫之一周强走出来,“指挥使。他们想要搬救兵,游隼被我们击落。”

“咱们的人跟去了吗?”

“跟去了。”

“救了人直接送到棠府。”

“是。”

“让他们搬救兵去。咱们趁机来个伏击。”

周强应了一声后离开。

殇厌和苏如棠十指紧扣,“要不要送你先回去?”

“不用。”

苏如棠后脊梁骨全都浸湿了汗水。她自己也怕救不了苏清婉,自己死了不打紧不能让苏清婉死了。

因为自己……

欠了大伯母和堂哥他们太多了。

殇厌察觉到苏如棠的不快,“如棠。你有我,有孩子们。还有苏家……”

“阿厌。我没有想到我的母亲居然是那样自私自利的一个人,颠覆了我的想象。”苏如棠甚至羞于说出口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不是重要的人。”

殇厌嘴角噙着冷意,“我带你看看得罪我们棠棠的下场。”

殇厌派人射杀了厉允和云贵妃带来的所有护卫。

而后一把火烧了。

连巫医都被杀了,连同屋子都烧了。

反正他们损失的就是几间屋子,明天开春了叫人再过来建造新的屋子。

苏如棠和殇厌两人疯起来自然是不管别的。

苏清婉被救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和她一起被抓的居然还有简书迟。

两人被送到了棠府。

为了避免意外。

并没有跟简家的人说,简书迟受伤严重。叫了沉大夫去了棠府替他医治。

苏如棠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清婉呢?”

“也受了伤。找到她的时候,还发着高热。”霍觅想要斟酌一下用词,奈何脑袋空空。

苏如棠问话的时候,他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苏姑娘她伤势没那么严重。也就是脸肿了,胳膊也骨折了。腿上……”

“霍觅。”

霍觅吓了一跳,“指挥使。”

“来人,把霍觅给我丢出去。”殇厌是厌烦了霍觅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自己使了好几个眼神,他是只顾着讲给苏如棠听了。

“指挥使。我怎么了?”

霍觅不明所以。

独活和恶实两人抱着他,两人来了个“一二三,丢……”

把霍觅丢了出去,嘴里还在喊:

“镇抚使。请饶恕小的无礼了。”

霍觅:“……”

他赶紧爬起来,将自己的官帽戴好。“怎么回事啊?”

……

殇厌看着苏如棠,“你要报仇吗?”

“要。”

“我陪你。”

苏如棠进去打开了地窖。

厉允坐在里面。

“姐姐。你这神情是来找我报仇的?”

苏如棠手里的鞭子直接抽了过去,“告诉你的母亲,这是她对付我侄女的代价。”

厉允心头一沉。

“苏清婉姑娘出事了?”

苏如棠不说话。

抽了他几鞭子。

厉允忍着不吭声,直到苏如棠收了鞭子。

他才痛呼出声。

蜷缩在角落里。

“姐姐。你是不是杀了我们的人?”

“是的。全部。”苏如棠蹲了下来,伸手挑起厉允的头发。“你该回去南理做你的太子。正如你的母亲那么厉害,为你谋求了太子之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厉允露出虚弱的笑容。

“姐姐,你消气了吗?”厉允妖异的眼尾失去了光彩,平添了几分破碎。

苏如棠一愣。

没有说话。

厉允伸手握着苏如棠的手,“姐姐,你的手好冷。对不起,我夺了你的母爱。”

苏如棠别过脸。

“跟你无关。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母亲。”

苏如棠刚要站起来。

厉允吐了一口血,浓郁带着腥味的血。“姐姐。给我纸和笔。”

“你要做什么?”

“我可能活不下去了,这个巫医不能死。否则我也……我写下我的死跟你们无关。”厉允催促苏如棠,“快点去拿纸和笔过来。”

苏如棠看了一眼殇厌。

两人都知道,不能让厉允死在这里。

殇厌点了厉允的穴道。

“如棠。回去吧。”

苏如棠带着厉允坐马车回京城。

一路上。

厉允都在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