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洵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西装,启声道,“薛雯的作品和你的画,色彩构图相像只是偶然,并不是抄袭。”

“你画的是画,她设计的是衣服,两者本来就不是同一物,何必混为一谈呢?”

“你说什么?”

慕晚柠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直到现在,铁一般的证据摆在面前,席洵还是相信薛雯?

“席洵,你知不知道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那幅画我送给你的时候,薛雯还没有成为设计师,并不是不是同一个领域就不是抄袭,把我的创意和想法剽窃到自己的作品上,不是抄袭是什么?难道是融梗吗?”

“而且是薛雯诬赖我抄袭了她,我现在只是想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慕晚柠字字句句,声声控诉。

越说下去越生气,席洵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心上,看似不见血,却让她疼得痛彻心扉。

一如当年一样,无论她怎么为自己辩解解释,只要薛雯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本来她也不想计较这件事情,因为那幅画的意义已经失去,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可现在,网上沸沸扬扬铺天盖地对她的人身攻击,难道就不是无形的刀剑吗?

“慕晚柠,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个事实。”

席洵沉下脸,对慕晚柠激动的行为引起了心底的烦躁。

他没看过仔细看过薛雯的设计,因为根本就不关心,只是觉得色彩相像而已。

他的本意,是不想慕晚柠因为这件事情将那幅画拿走。

“你说的是狗屁,不是事实。”慕晚柠冷笑,步步靠近席洵。

眼底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感受到浑身无力心,胸口似是有千般重,让她快要喘不上气。

席洵看着慕晚柠朝着自己一点点走进,思绪凌乱,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慕晚柠已经走到了席洵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剩空余的失望。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觉得事情的真相不重要,任由他们辱我骂我,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是吗?”

听到这话,他下意识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紧握着桌脚的手有些泛白。

“什么事情的真相?”

薛雯从外面走进,看到慕晚柠的那瞬间,厌恶感涌上心头,“慕晚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慕晚柠见薛雯来了,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冷冷地盯着她。

“薛雯,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昨天刚警告完你,你还大言不惭地引导舆论网暴我,是觉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轮不到你身上吗?”

慕晚柠眼神一凝,森冷的杀气弥漫而出,表情极为淡漠。

薛雯神色一僵,被慕晚柠的威慑吓得后退一步,因为心底心虚。

而有席洵在,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慕晚柠对峙。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以女主人的姿态开口,“慕晚柠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的家,还请你出去。”

“你三番五次地跑到我家来,身为前妻却一点也不避嫌,是觉得我可以任由你欺负吗?”

说罢,薛雯很是委屈,撅了撅嘴,朝着席洵哭诉,“阿洵,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可不可以不要让她来了?”

面对薛雯的挑衅与装弱,慕晚柠直接无视。

“我可以走,但是事情的真相我必须弄清楚。席洵,你把画交出来我立马就走。”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幅画上,席洵眸色渐深,没有回答。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三人的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薛雯看见慕晚柠杵在这耽误自己和席洵时间,干脆不耐烦道,“你的那幅画早就不见了。”

“你又何必在这里干耗时间,惹得大家难堪呢?”

薛雯嘴角弯勾,言语间十分自信。

如果那幅画还在的话,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联系黑客更改帖子的发布时间了。

因为那幅画是铁一般的证据,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证据存在呢?

不见了?

慕晚柠瞳孔微缩,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又很快恢复平静。

其实上一次她来找席洵的时候,他迟迟不肯回答也不说那幅画的去向,便猜测到可能是被他丢弃了。

但还是心存一丝希望,万一席洵没有呢?

但是转眼一想,席洵对自己本来就毫无情意,又怎么可能留着那一幅画呢,只会觉得碍眼吧。

慕晚柠想通之后苦涩一笑,原来她一直追寻的道理和真相其实早就变成了过往云烟,根本就不存在

宛若一个小丑一般,在他们夫妻联手的情况下想要证明清白,是她太天真了。

但,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慕晚柠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两人,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薛雯,既然你做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的话,那你就要承担起我爆料的后果。”

“什么……什么手段?慕晚柠,你别在这胡言乱语,阿洵,慕晚柠已经疯了!”

薛雯脸色一白,急得往席洵那边靠,希望他能出口阻止慕晚柠发疯。

马上婚期将近,她不想意外情况发生。

如果慕晚柠狗急跳墙,要拉她共沉沦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思及此,薛雯刚欲又要说话,席洵忽然抬头,望向慕晚柠。

“那幅画,还在。”

冷不丁的一声,让整个客厅仿佛都变得极其安静。

就连薛雯都肉眼可见的慌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席洵,嘴唇动了动,那个东西怎么可能还存在。

席洵不在的时候,她已经把别墅上下全都翻了一个遍,但凡是跟慕晚柠有关的东西,她全都扔了出去。

包括那一幅画她还曾仔细找过,没有任何踪迹。

那为什么,这句话是由席洵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

那幅画到底在哪?

难道被席洵藏了起来吗?

这种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溢出,薛雯不受控制地身体酸软,差点站不稳身体。

她一直以为只要慕晚柠消失不见了,她就完全可以走入席洵的心。

直到现在看来,她才觉得这一切有多么的可怕,席洵隐藏得有多深。

如果他真的把那幅画藏了起来,那就说明他还旧情难忘,而她薛雯才是那个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