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来报信时,明媚儿正在写要给马太医的人员名单和下一步计划。

听到景文帝要来的消息,她眉头紧皱,加快了落笔的速度。

“银杏,好生把公公送出去。”

明媚儿的声音透过内室门,传到外室,银杏躬身应答:“是,主子。”

随即看向小太监,笑盈盈给他塞了点碎银子:“多谢公公跑一趟,外面天寒地冻,给你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小太监也笑着悄悄把银子收了:“多谢明主子体恤,也多谢银杏姑娘。”

说着话,他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喵~”

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猛然跳到外室小榻上,当视线看到小太监时,弓起腰有些炸毛,嗓子里还不断发出低吼。

银杏尴尬过去,忙用身子遮住团团,歉意地看着小太监道:“这是主子新养的,它还小不通人性。”

小太监笑笑:“银杏姑娘客气了。”

“我这就回去当差了。”小太监说完向银杏拱手,银杏也微微屈膝还礼。

当小太监要走出门时,又摸到袖子里的碎银子,犹豫片刻。

回头似不经意道:“银杏姑娘,这猫儿很可爱,但太小,又刚养,未免野性难驯,还是先别拿到主子屋来了。”

“过会儿陛下要来,免得冲撞。”

银杏微微屈膝:“多谢公公提醒。”

小太监又拱手,不再多言便退下了。

这边明媚儿刚好写完人员名单,除了人员基础信息以外,还写了外貌特征,甚至是人物习惯。

尽可能地贴合本人,增加哪怕一丝丝找到人的可能性。

明媚儿仔细叠好名单装进衣袖,面不改色走出内室。

正巧看到银杏在安抚团团。

她冷清的面容,看见团团的一瞬间融化许多。

“团团,过来抱。”明媚儿浅浅笑着,对团团伸出手。

本是试探,团团却主动向她蹭过来,她也顺势抱起。

银杏道:“主子,一会儿陛下就要来了,还是让奴婢把团团抱回奴婢房间吧。”

明媚儿的笑容微顿,渐渐散去。

又摸了摸团团的小脑袋,这才恋恋不舍要交给银杏。

团团不高兴,挣扎着还想到明媚儿怀里,小指甲伸出来,牢牢地勾着她的衣襟。

“团团乖,晚点再过来。”明媚儿自顾自和团团说着,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不管如何,明媚儿看到团团时就觉得亲近,只觉得团团是能听懂她的话的。

“喵喵喵~”团团挣扎力道变小,但仍是不开心。

银杏小心抱着团团,还要警惕着它反手来挠人。

明媚儿慢慢哄着,把团团勾住的指甲从衣襟上放开。

“你去照顾团团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让小康子过来伺候吧。”明媚儿对银杏道。

“是,主子。”银杏抱着团团屈膝行礼,便告退走了,又叫了门外守着的小康子进来。

小康子躬身走进,关上门:“主子。”

明媚儿从衣袖里拿出名单来递给小康子:“帮我取药的时候,把这个给马太医。”

“是,主子。”小康子小心翼翼把名单装进怀里的内兜。

还不等两人继续多说,只听储秀宫门口有太监喊道:“陛下驾到——”

小康子忙去开门。

景文帝的身影出现。

明媚儿抿唇,一个眨眼间掩去不耐,又恢复成柔和的样子,迈步走出门行礼。

“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景文帝微微俯身,向明媚儿伸出手。

明媚儿略一犹豫,假装四处看了看,自顾自起身。

不等景文帝露出不悦,她就先行靠近两步,小声道:“陛下,外面人多,妾身不好意思。”

她声音娇娇的,眼神又带着俏,景文帝的心就软了。

这一院子人,还有王贵人的人,确实不太方便,也让她有些显眼了。

默默压住想拉明媚儿手的冲动,只是淡淡道一句:“进来吧。”

“是,陛下。”明媚儿落后一步跟着景文帝进门。

所有奴仆自觉留在门外。

刚一进门,景文帝就把明媚儿压在门上,仔细看着她的脸色。

比下午有血色了。

“喝药了吗?”景文帝捧着明媚儿的脸,两个人的鼻尖交缠触碰,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引起一阵麻痒。

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周身环境暗沉沉下,让明媚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分不清现实和曾经。

“还没有,马太医要斟酌调配新药方,明早亲自熬药送来。”明媚儿语气略微有些低落回着。

她已经努力控制情绪了。

景文帝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情不自禁地吻下去,动作依然是轻柔无比。

“孤会再寻名医给你医治。”唇齿间,流出这么一句话来。

明媚儿的手一紧,攥着自己的裙摆,下一刻又松开。

景文帝先是浅尝辄止,又是慢慢勾着她,吮吸。

明媚儿本就虚弱,又被他强硬的抵在门上勾着吻,渐渐不受控制,身子软成一团,只能依偎着他,沉浸在这个吻里。

景文帝实在是太了解她的身体,甚至远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他非常清楚,怎么做能让她开心、痛快,舒服。

同时…也非常清楚,怎么做能让她难受、痛苦,折磨。

但同样,明媚儿这个从小被专门培养出来勾引人的娼妇,也一样了解他。

吻着吻着,明媚儿柔软的手,悄悄顺着景文帝的衣襟探进去。

下一刻,景文帝发出一声闷哼。

两只手本是捧着明媚儿的脸,耐心吻着,此时也放下了,只留一只手来擒住她的后脑,避免她跑掉。

另一只手也顺着衣襟,钻进明媚儿衣衫。

气氛正浓时。

明媚儿赖在景文帝怀里,衣衫半褪,嫣红色的肚兜都歪歪地悬在一边,半遮半掩。

“陛下,妾身想见见娘亲。”

娇软的声音带着喘息,响在景文帝耳朵里,却像是冰刃一样割裂暧昧攀升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