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在直播间隙,突然收到姜小玫的信息:“过来接我,我喝醉了。”

心里一惊,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十分。

喝醉了什么意思?她不是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醉吗?

难道是遇到坏人了脱不开身,在向她求救?

炎凉顿时有点慌了,但也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即便去了,也无法从那些男人手里带走姜小玫。

怎么办?

她急得心神不宁。

何小云发现了她神情异样,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

炎凉跟她说了自己朋友可能遇到麻烦的事,旁边两个年轻的男同事说:“炎姐,我们和你一起去。”

炎凉顿时放了心,把直播间的事交给何小云和其他同事,和两名男同事打车去了姜小玫给她发的柔情试水夜总会。

里面镭射灯光耀眼璀璨,乐声震耳欲聋,敲击出强有力的节奏感,舞池里人影摇曳,状如鬼魅。

炎凉给姜小玫打去电话,一直没人接,她焦急地东张西望,可始终看不到姜小玫的身影。

两个男同事紧紧跟着炎凉,去吧台询问,没有结果。

他们让炎凉在吧台等着,哪里也不要去,他们去舞池里找找。

炎凉在路上已经给他们看了姜小玫的照片,但愿他们能从那群摇晃的影子中认出她来。

调酒师是个打扮时尚的男人,头上那一缕蓝毛尤其惹眼,他很帅气地单手摇晃着调酒壶,唇角始终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

他饶有兴味地瞄了炎凉一眼,把一杯色彩绚丽的鸡尾酒放在炎凉面前,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炎凉摆手谢绝。

“尊贵美丽的小姐,请品尝一下我刚调制出来的新品,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幸运的哦。”调酒师热情地邀请,“美酒就该配您这样的美女,请品尝后给出宝贵的意见,我会再改进。”

炎凉眼眸朝四周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两位男同事的身影,心里不禁更是焦躁。

见调酒师殷切的眼神,炎凉歉意地向他致谢,并表示自己不能喝酒。

调酒师倒没有坚持,耸耸肩表示很遗憾,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杯鸳鸯拿铁,咖啡和红茶的搭配。

炎凉无奈,执意要买下来,调酒师漫不经心地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付了款,炎凉才放心地端起咖啡杯,慢慢喝起来,一边喝一边等同事。

一杯咖啡几乎喝完了,也没看到同事们的影子。炎凉慌了,这个夜店会吞人不成?怎么姜小玫发完位置就联系不上了,一起来的两个男同事也没回来。

炎凉站起身,想先去外面再给同事打电话,里面的声音实在太大了,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刚站起身,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撑住了她,她听到一道陌生的男声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眼前人影憧憧,炎凉看不清对方的相貌,脑袋晕晕沉沉像是醉酒的感觉。

明明没喝酒啊?刚才喝的是咖啡!

意识中闪过一道清明,那杯咖啡有问题!

可是她现在身体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神志不清,什么也做不了。

她用牙齿使劲咬了一下舌头,嘴里瞬间漫起血腥味,钻心的痛楚使她清醒了一点。

看清扶着她的男人神情焦灼,还不住地东张西望。

他是好人吗?还是在找同伙?

炎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送我出去,谢谢你……”

……

沈涧西一点儿也不想回婚房,但碍于答应爷爷要稳住汪清婉兄妹,不得已,在接到汪清婉第N次电话后,驱车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汪清婉穿着一身宽松的半透明睡袍,手里捏着一杯红酒,抱着臂摇摇曳曳地朝他走过来。

她的长卷发披散在胸前,媚眼如丝,像是喝醉了。

温热的身子贴上来,屋子里温度很高,沈涧西顿觉一阵燥热难当。

他躲避着她的视线,神情漠然地坐到沙发上,声音清冷地问:“你不在医院里守着,怎么回来了?你爸已经好了?”

汪清婉扭着独特的曲线走过来,歪在沈涧西身边,呼出的气息喷在沈涧西的脸上,脖子上。

他不动声色地躲闪了一下。

“他好了也要装作没好,住在医院里,总比回监狱舒服不是?”汪清婉抬起手腕把酒杯送到口边,妖艳的**顺着杯壁缓缓流入她殷红的唇中。

“涧西哥,算起来,我们结婚后好像还没有过一个像样的新婚夜呢,是不是?”她的手指轻轻在沈涧西脸颊上画着,“你难道不想吗?”

沈涧西又向旁边移了半寸:“现在哪有心情,别忘了,你妈死在我们结婚的那天。”

汪清婉表情一僵,眸色泛起冷厉:“她可真是个好妈妈,给我的新婚礼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是想让我每次想起她来都咬牙切齿。”

话说到最后,尾音里掺了些牙齿切割的噪音,令人心底生寒。

“你叫我回来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想让我给汪清海投资,他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不会拿我的钱打水漂!”沈涧西警戒地注视着汪清婉,她不止一次说过,要他帮汪清海东山再起。

“嗤!涧西哥,你怕什么?”汪清婉娇媚一笑,刚才脸上的冷厉瞬间消散无踪,“好好好,我答应你,不管我哥行了吧?其实我知道,现在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也不舍得让他去挥霍。”

她口中的涩味喷到沈涧西鼻腔中,他生理性地想作呕。

“只要你安心和我一起过日子,我就不会管汪清海,甚至汪凯烨我也不管。”汪清婉柔声说着最无情的话,“他们说是我的爸爸和哥哥,谁知道呢,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思去做什么亲子鉴定,权当我本来就是个孤儿,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她又贴上来,脸颊绯红,呼吸渐趋紧促。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汪清婉皱了皱眉,没理睬,继续纠缠沈涧西。

铃声停了再次响起,吵得人心烦。

沈涧西:“接起来听听吧,说不定有急事。”

汪清婉一看是汪清海的电话,顿时没了耐性,使劲按了一下接听键:“干嘛?没事别打电话!”

声音大的估计对面汪清海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汪清婉沉默着听了半分钟,从暴躁不耐烦慢慢变得平静若有所思起来。

她心虚地瞄了一眼沈涧西,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话筒:“你说真的?”

对面又说了什么,汪清婉表情纠结了一秒钟,果断挂了电话,一阵风似的跑上二楼卧室,一分钟后穿戴整齐又跑了下来。

沈涧西惊讶于她的速度,心里也起疑,到底什么事让她放弃了和他的缠绵?

但他并没有追问,看着汪清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刚舒了口气,自己的手机也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狐疑地接听,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声:“炎凉现在在柔情试水夜总会,你如果想救她,就赶紧过去!”

沈涧西惊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记得,以后你和炎凉在一起了,欠我一个人情。”

对方不等他再说话,就挂断了。

沈涧西几乎一秒也没有停留,疯了似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