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早上一醒来看到沈涧西半夜发来的两条消息,不禁一怔,他为什么要这么叮嘱自己?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对自己有危险的事情?

她凝神想了想,猜想估计是担心汪清海又干什么坏事。

早饭期间,炎凉嘱咐姜小玫也注意安全。虽然警方警告了汪清海那帮人,但谁保得准还会发生什么,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炎凉这段时间一直孕吐很厉害,姜小玫狐疑地盯着她,一路跟着她到了卫生间,倚在门框上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炎凉用冷水洗了把脸,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最近吃饭不及时,胃不好。”

姜小玫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了她几眼:“胃不好就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吃。要不要我陪你去?”

炎凉急忙摆手:“不用!我自己抽空去就好。”

姜小玫又叮嘱了几句要按时吃饭之类的话,才带着晨晨出了门。

炎凉请了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宝宝胎位很正,很健康。开了一些叶酸之类的营养品,炎凉塞到包里,偷偷带回了家。

她现在不想让人知道宝宝的事,为了安全,也怕让盛泊言发现。

炎凉没想到的是,她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有两双眼睛从不同的方向在窥视着她。

很快就要过年了,公司里忙得飞起,炎凉直播间里的衣服卖到断货。

所有人高兴地忙碌着,谢奕说,今年的奖金远远超出往年,大家都纷纷猜测到底有多少。

韩菁华心里又高兴又嫉妒又无奈,可她不敢再说什么做什么,怕被谢总借故辞退。

当她听说炎凉离婚了,心里莫名舒畅平衡起来。

看吧,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无缺,任何人都无法凡事顺遂。

她本来很羡慕炎凉找了个有钱又有能力的老公,如果是她,她早就不再工作,安心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可炎凉偏一副女强人的样子,这不,自己作的离婚了吧。

她瞅着吃饭间隙,以一个知心大姐的口气对炎凉说:“女人啊,不要太要强了,事业有成的男人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炎凉,你又不指望工作赚钱养家糊口,何必这么拼命。你看,盛总不高兴了吧?和那么优秀的男人离婚,你迟早会后悔的!”

炎凉淡然一笑:“我又不是菟丝花,怎么可能依附他。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先独立起来,不能成为寄生虫。”

韩菁华嗤笑一声:“你呀,天生的劳碌命!你难道没看到我?我是没办法,没人可依靠。你倒好,有依靠的男人,自己却把他推远了。”

炎凉专心吃饭,不再继续这样的谈话。她为了宝宝,需要更多的营养,哪怕吃了会吐,她也会努力吃下去。

她想着趁着月份还小,把品牌立起来,直播和卖货都走上流程。过了年以后,她只要负责设计一些新品就好了,然后赶紧完成那件刺绣交给詹姆斯先生,她就可以安静下来养胎了。

有件事她有点犯难,等肚子显出来就瞒不住了,她该去哪里养胎比较好?

暂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姜小玫照顾她,并帮她保密。

可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太好,炎凉索性先扔到一边,等忙完了再想办法。

……

令盛泊言没想到的是,晏城ZF竟然不顾网约车司机的抗议,强行在年前让无人驾驶汽车上路了。理由是,年前客流量大,无人驾驶汽车又不多,多少缓解一些需求。

这个理由看似有道理,其实是沈固风找了人从上面施压的结果。盛泊言明白,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另想办法。

谢奕有些气愤:“那老爷子本事不小啊,本来年后再说的事,突然就提前了。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

“上路以后见机行事吧,这是一场持久战。”盛泊言站在窗前的阴影里,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吐着轻薄的烟雾。

他每当苦闷或者思考的时候,就有吸烟的习惯。

“沈固风身后的那股势力,我们必须想办法打掉,他才能老实。”盛泊言语气沉冷,俯视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你小心点,他应该盯上你了。”谢奕眸子闪着忧色。

“嗯,京市那边年前估计就这样了,”盛泊言幽黑的眼眸显得更加深邃,“我们这里,除了沈固风,还要看住汪清海。他自以为有了靠山,肯定会再作妖的。”

“他的腿都残了,还有工夫干别的?”谢奕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再被我抓到,就做掉他!上次是我大意了。”

“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在晏城的力量,哪里能和盘踞多年的毒贩相比?”盛泊言剑眉深锁,“最近行事都谨慎一些,等我们和警方合作,把毒贩组织端掉,就高枕无忧了。”

“炎凉身边的保镖要不要撤掉?”谢奕偷觑着盛泊言的反应,“反正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她身边有沈涧西,应该不会出事。”

盛泊言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痛楚,沉吟了一瞬:“还是留着吧,以防万一。”

谢奕长叹一声:“唉,炎凉真是你的软肋。你知道吗?成大事者是不能有软肋的。”

盛泊言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如果可以,他愿意亲自守在炎凉身边保护她,保护一辈子。

偶尔,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炎凉下直播的时候,偷偷去看一眼她。

每当看到沈涧西死皮赖脸缠着炎凉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又嫉妒又生气,恨不得上去给沈涧西两拳。

看到炎凉对沈涧西笑,他就有些抓狂。

可是想到母亲盛少珺歇斯底里的哭叫,他的双脚就像定在了地上,不能挪动。

他理解并心疼母亲的心情,如果不是早就认识炎凉,早就情根深种,他恐怕也会和母亲一样的感觉。

此刻把炎凉从他心中生生剥离,就像把他的心挖出来一样。

这个过程让他痛不欲生,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疼痛。

如果没有炎凉,他就变成了一具只知道复仇的冷血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