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和盛泊言的出现,像是一块磁铁,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汪凯烨几乎把晏城贵圈里的人都请来了,还有一部分官员,众人纷纷议论汪家的场面搞得这么大,就是为了宣布亲生女儿找回来了?
有人开始猜测,这个亲生女儿难道有什么特别?值得汪凯烨下这么大力气对外宣扬,那么汪清婉这个养女是不是就退居二线了?
炎凉和盛泊言一出现,大家的目光就齐刷刷聚焦在他们身上。
盛泊言的气场太强大,被吸引过去更多关注。
“这个女孩就是汪总的亲生女儿?长得很漂亮啊,比汪清婉好看多了。汪清婉五官精致,但凑在一起就脱不了一股俗气,这个女孩长得清新脱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度。”
“她旁边的男人是她老公吗?好帅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阳刚气的男人!”
“他就是金禾地产的盛总,一来就气势全开,这一下好了,成了汪家的女婿,和晟家地产联手,在晏城就一手遮天了!这次汪总的晚宴,主要是为了对外介绍这位女婿吧?”
“晏城地产这块肥肉可落不到别人嘴里了,汪总的另一个女儿刚和沈氏联姻,再加上这位后起之秀的女婿,实力不容小觑了啊!”
……
炎凉和盛泊言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步走进来,炎凉敏锐地捕捉到对面汪清婉恶毒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炎凉此刻已经被她凌迟了。
汪清婉身边的沈涧西深深地看了眼炎凉,又把凌厉的目光投向盛泊言,嫉恨使他潋滟的桃花眼里蕴了一层戾气。
“泊言,炎凉,你们来了!”汪凯烨老远就热情地招呼他们,随即分开人群疾步过来,一把握住盛泊言的手,拉着他向大厅正中走过去。
站上正面的主席台,汪凯烨激动得声音带了一丝颤动:“各位来宾,各位好朋友,今天对于我汪凯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我向大家郑重宣布:我丢失了将近二十七年的女儿,终于找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他抬高了音调,下面随即爆发出一阵应景的掌声和恭喜声。
汪凯烨眸中泛起一层水色,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炎凉和盛泊言拉到前面介绍:“她就是我的女儿:炎凉!旁边这位想必在座各位有很多认识他的,他就是我的女婿盛泊言,金禾地产的总裁!”
下面又响起一片更热烈的掌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恭喜声。
汪凯烨朝着汪清婉和沈涧西招手,等他们双双走上来,和他并肩而立:“现在我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出色的女婿,真是汪家之幸,家门之福!”
炎凉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汪凯烨的话没有点明汪清婉养女的身份,意思是他对两个女儿一视同仁,并无偏袒。
众人也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再也没有对汪清婉的猜测。汪清婉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甚至抽空还朝炎凉得意地挑了挑眉。
炎凉神色平淡,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
“盛总?”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上来,不住地打量盛泊言,一脸惊讶,“你是京市盛家的人?”
“轰!”底下一阵哗然,京市盛家!
那可是遮了京市大半边天的人家,不要说远在晏城,即便全国范围内,又有几人没听说过?
盛家是军功起家,家中人丁兴旺,近些年更是人才济济,无论政坛还是商界,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整个东岳国的顶流!
盛泊言淡笑着朝中年男人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中年男人激动得手有点抖,上前试探着握了盛泊言的手,见他没有拒绝,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盛总!怪不得我看到你这么眼熟,上次京市的慈善募捐,我也在场,远远见过你,刚才看着你眼熟,还有点不敢认!”
“您这是来晏城发展了?”中年男人握着盛泊言的手不舍得放开,诚惶诚恐地问。
盛泊言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是,京市已经没有我的机会了,呵呵,我只能离家出走。”
“您太谦虚了,您是胸中有大丘壑的人,年轻有为,又有雄厚的后盾,到哪里都能很快开拓出新的产业来。”
汪凯烨惊喜交加地听着他们两人的交谈,目光定格在盛泊言脸上,像是骤然捡到宝了似的。
但他是绝不承认自己事前并不知道盛泊言的底细,装作早已了然的语气插话说:“我女婿低调,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在晏城开疆拓土,要不是您老说出来,我们都不打算公开的。”
“哦,怪我怪我,是我多嘴了!”中年男人慌忙道歉。
盛泊言的身份一曝光,在场所有的人都向他投去或倾慕或艳羡的目光。尤其是女人们,更是暗恨自己怎么没有先一步认识盛泊言,倒让炎凉占了先机。于是看向炎凉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嫉妒的灼热。
汪清婉的眼神再一次凌厉起来,眼底还隐着深深的嫉恨,她狠狠地剜了炎凉一眼,心里骂着,这个小贱人怎么这么走运,竟然嫁给了京市盛家的人!怪不得毫不留恋地放弃了涧西哥,原来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
于是悄声对沈涧西说:“原来炎凉早就知道了盛总的真实身份,才假装很大度地把你让给了我,还装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沈涧西的脸色顿时黑了,眼神不善地看着盛泊言,越看越是有气。
炎凉也非常惊讶,她只知道盛泊言的爸爸和妹妹惨死,妈妈受了刺激抑郁症了多年,现在才恢复了一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盛泊言的家世如此显赫。
那么厉害的人家,又有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他的妹妹,连累得他爸爸也丢了命,始作俑者估计已经被从这个地球上物理清除了吧?
可是炎凉直觉上感觉盛泊言的心里似乎还隐匿着仇恨,难道仇人是比盛家更厉害的人家?
那会是谁呢?炎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还有谁比盛家更牛。
她侧目看向盛泊言,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而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有条不紊又简短地应答着。
汪凯烨更是全副身心都在盛泊言身上,暂时忘了还有沈涧西这个女婿的存在,他为自己竟然和盛家攀上亲戚而惊喜若狂。
看向炎凉的目光里也多了份慈爱和宠溺,要不是找回了这个女儿,他八辈子也和盛家那样显赫的家族扯不上关系。
于是他颤着声宣布,炎凉和盛泊言正式改口叫他爸爸。
众人都安静下来,无数目光聚焦在炎凉和盛泊言身上。
商子萱站在一旁不住地流眼泪,心里百感交集。听了汪凯烨的话,不禁更是心疼炎凉,有些焦急地拉了拉汪凯烨的衣袖,朝他递了一个眼神。
汪凯烨浑然不觉,高声对众人说:“因为我的女儿炎凉天生聋哑,今天的改口环节我不能听她亲口叫我一声爸爸,虽然很遗憾,但由我的女婿泊言代劳,我也知足了。”
说完殷切地看向盛泊言。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炎凉身上,露出惊愕、惋惜、幸灾乐祸的神情。
炎凉心里一寒,汪凯烨明知道她并不是天生聋哑,故意这么说是想要她一辈子不要说话了?
“汪总,首先纠正您一个错误,我的妻子炎凉并不是天生聋哑,只是意外造成的暂时性失语,相信不久她就能恢复。”盛泊言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威严回**在大厅里,震慑人心的压迫感使得人人神情一凛。
汪凯烨脸色一白。
“您是我妻子生物意义上的父亲,今天的宴会是为了她回归本家举办的。”盛泊言唇角挂着浅笑继续说,犀利的眼神落在汪凯烨脸上,“断然没有代替一说,等炎凉恢复了再叫不迟。其实叫与不叫不过是个形式,改变不了她是您亲生女儿的事实,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