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嘿嘿’一笑。

“我这还饿着呢,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说?”

鹿知之立刻板起脸。

“老头,你想耍赖?”

无言砸吧砸吧嘴。

“那好吧。”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

方秀丽十分知趣,搀扶住有些疲惫的方子存。

“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下晚饭。”

两个人离开后,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无言侧头,看了一下顾言洲。

鹿知之会意,回头说道。

“你先去餐厅等我吧。”

顾言洲也无意探听鹿知之的秘密,旋即点头。

“我先不去饭厅,就在外面等你,一会有事跟你说。”

鹿知之想起之前顾言洲发过消息,说要带她去吃大餐,估计是不想在方家吃饭。

她轻嗯一声,表示同意。

无关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鹿知之和无言。

鹿知之从包里拿出一张隔音符,随手贴在身边的桌子上。

“这下可以说了吧。”

无言一改平日里的不着调,难得的认真。

“小丫头,你知道这个玄音铃的由来么?”

鹿知之摇摇头。

“我的玄音铃是师父送给我的,我只当是件普通的法器。”

无言眼神看向别处,像是在回忆往事。

“玄音铃曾是我们玄镜宗独有的法器。”

“传说,玄镜宗的祖师爷法力深厚,已臻化境。”

“飞升之时,以仙术把女娲娘娘补天的残石给了玄镜宗的长老。”

“她说世人皆苦,修行艰难,渡人便是修己。”

“后来,宗门上下将这石头做成了无铃舌的铃铛,非有缘之人不响。”

“玄音铃的玄,便是玄镜宗的玄。”

鹿知之有些讶异,却也不意外。

当初,她看到无言身上的铃铛,内心便生出过这种想法。

这法器,大概同属一宗。

可她想着,世上法器千万,有同样的也无可厚非,便也没再深想。

如今,这个猜想却在无言这里得到了证实。

鹿知之看着手腕上的铃铛,确实跟无言脖子上挂的铃铛属于同一材质。

她一直以为,这是银做成的铃铛,可这样看过去,却又不像是银。

她侧过脸不愿承认。

“你说的那都是传说。”

无言眯着眼睛摇摇头。

“祖师爷飞升的事你可以认为是传说,女娲补天石,你也可以不相信。”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今世上,除了玄镜宗,没有人会以这玄音铃作为法器。”

“因为别人拿着,也听不见响动。”

鹿知之大惊。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玄镜宗的人?”

无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小丫头,你让我透露一些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透露给你。”

“到底是怎么样,你可以自行判断。”

鹿知之皱着眉,下意识的拒绝。

“我从来没去过玄镜宗,我师父也并非玄镜宗之人。”

无言还是一副笑模样。

“你才做了一件事,就想知道这么多?”

“对我可能有些不公平。”

“一共十件事,你做得越多,知道的也就越多。”

无言闭口不言,直接往门外走。

鹿知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以灵力催动,符纸直直地贴在门板上。

无言抬手推了几下,门板纹丝不动。

鹿知之在身后,语气有些急躁。

“你不说清楚,就别走了。”

无言回头,眼里的轻蔑之意浓重。

他一甩拂尘,被符纸紧紧贴住的门轰然倒地。

门确实没被打开,而是整扇都被掀翻。

无言哼了一声。

“小丫头,你本事不小,可老道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这种小把戏,在我眼里还不够看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

鹿知之想追出去,可无言的身法她一开始就知道。

那大概是一种独门功法,几个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入口的垂花门处。

因为身形太快,带起的风将垂下的花刮的轻轻摇摆。

鹿知之有些挫败。

抓不住又问不出。

顾言洲站在门边,感受到了鹿知之低落的心情。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牵起了鹿知之的手。

“知之,饿不饿?”

鹿知之知道,只要无言不说,她也逼问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简单的收拾一下心情,抬头对顾言洲说道。

“饿了。”

顾言洲眼神一动。

“你在方家还有事么?”

鹿知之摇头。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没什么事了。”

顾言洲微笑。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刚才说了,要带你出去吃大餐。”

鹿知之轻轻点头。

“走吧。”

本来就已经收好了东西,两个人直接离开了方家。

坐上车,顾言洲试探地问道。

“要不要喊上无言道长。”

鹿知之正跟无言生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管他,我们走。”

开车的重九听到鹿知之的话,径直发动车子开出了方家。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挂在天空。

城市的灯火太亮,看不见点点繁星。

车子行驶在路上,鹿知之才惊觉到,他们从来不是这三个人。

一辆车在前面开路,另一辆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鹿知之这才有了实感。

跟在他身边的不是温润的顾言洲,而是顾五爷。

鹿知之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跟顾言洲坐在同一辆车上了。

他坐在旁边,拿着笔记本正在处理工作,时不时地接起电话,安排着什么。

以前他对自己隐瞒身份,保镖的车并不会靠得这么近,让她发现端倪。

他也不会在车上处理工作,两个总是没有指向性的闲聊。

顾言洲感觉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转头就看到她的小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

刚抬起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姑娘不喜欢他太亲近,那他就要克制住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受够了分离,已经不想这个小姑娘再因为自己的唐突而对自己比如蛇蝎。

“言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陆召的声音拉回了顾言洲的思绪。

顾言洲轻咳一声。

“恩,你继续说!”

陆召崩溃大喊。

“我说,你那个房子,辛西娅想买,问你能不能优惠一些!”

顾言洲眉头微皱。

“辛西娅……”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