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惋惜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那间办公室也保不住了。”

顾言洲倒是无所谓。

“没事,楼上这四十多个房间都是我的,我想在哪办公就在哪办公。”

鹿知之反复的看着那段监控,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说的那个酒会,是做什么的?”

顾言洲微微皱眉。

“我也不清楚,不过陆召说会找我,明天他自己就能说。”

鹿知之转过身,问胡莺莺。

“这个东西这么厉害,能操控人的意识么?”

胡莺莺解释道。

“这个东西不是能操控意识,而是可以让人对擦了尸香油的人产生一种情愫。”

“爱慕,服从,等等一切有利的情感。”

“我以前见过那种游方玄师卖香膏,说是擦一点就可以提升人际关系中的地位。”

“他们卖的应该是含有少量尸油香的香膏。”

“可这个女人手里的尸油香,更加纯净,可以让人深陷其中。”

顾言洲表情冷冽,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我当时以为辛西娅给我下了什么迷药,并不知道这东西这样厉害。”

“要不然我一定当时就让陆召把她赶走,不会让陆召也中了招。”

鹿知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

“我下楼时就察觉到了,但当时我们回去,会有再次中蛊的风险。”

“而且看陆召对辛西娅的态度,他应该早就中招了。”

“他们私底下肯定见过不止一次,否则陆召不会对我释放出的灵气完全没有反应。”

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半夜一点。

胡莺莺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

“你们俩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这蛊也不是立时就能解开的。”

“陆召已经答应了辛西娅一定会让你参加酒会,那他就算绑也会将你绑过去。”

“比起内疚,你更应该防着点陆召。”

“找个借口把他辞退了,然后离这两个人远点才是正路。”

顾言洲看向胡莺莺。

“陆召不仅是我的秘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放着不管。”

鹿知之也点点头。

“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

“这件事想解决,就要去参加那个酒会。”

“解了陆召的蛊,需要辛西娅的血。”

“我们明天必须要去。”

三个人商量了明天的行程,顾言洲连夜将鹿知之送回了家。

已经是深夜,家里很安静。

两个人悄悄的上楼,洗漱后睡下了。

因为睡的晚,鹿知之错过了早饭。

醒来后,天已经大亮。

她拍了拍身边睡得毛都打结的小狐狸。

“起来了,去采点叶子上的露水。”

胡莺莺又用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了耳朵。

“让我再睡一会。”

鹿知之抓着她后脖颈的皮肉将她拎起来。

“一会太阳把露水都晒干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快去,然后我们还要去挑礼服。”

一听说要去挑礼服,爱臭美的胡莺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不耐烦的瞪了鹿知之一眼。

“山上露水多,把我的毛发都打湿了。”

鹿知之将一个小竹筒挂在她的脖子上。

“快点,还有很多要准备的呢。”

胡莺莺不情不愿的从窗子跳了出去。

她是狐狸,动作迅速,且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果然,鹿知之画了十几道符后,胡莺莺挂着竹筒回来了。

“起的太晚了,只收集到一个瓶底。”

鹿知之看了看,暂且够用了。

她拿出一个小盆,点燃了刚才画过的符纸。

又去楼下师父法堂里拿了一点一些香灰。

将符灰和香灰搅和匀,再拌上刚刚胡莺莺接回来的晨露。

然后耐心的搓成一粒粒小丸。

小丸大小均等,足有二十几个。

胡莺莺在旁边坐着,困的直点头。

“这是什么?”

鹿知之递给她一颗。

“你要不要尝尝?”

胡莺莺嫌弃的将头偏过去。

“我不要。”

鹿知之笑了笑。

“不要就对了。”

“这是我做的丹丸,有驱邪清心的功效。”

“你这种妖怪若是吃了,肚子非要疼上几天。”

鹿知之拿出一个小瓷瓶,将药丸装了进去。

“我们在酒会上,找个机会让辛西娅把这药丸吃下去。”

“至少要吃掉五粒,才能暂时压制住她那尸油香对我们带来的影响”

鹿知之又拿出了朱砂准备开始画符。

敲门声响了起来。

画符需要一气呵成不能停手,胡莺莺走过去开门。

张嫂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个碗。

“二小姐,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正好,最后一笔落下,符成。

鹿知之走到门口看着张嫂端上来的东西。

“二小姐,这是海盐,这个是糯米打成的粉。”

鹿知之轻轻捻了一下糯米粉。

“是今年的新米么?”

张嫂点点头。

“是的,咱们鹿家有一块药田,那个村子里正好种糯米,这是你父亲让人送回来的。”

鹿知之接过托盘,谢过张嫂。

胡莺莺看着鹿知之将糯米粉放在红色的布口袋里。

“你这是去除邪祟,还是去做糕点啊。”

“不是面就是盐的。”

鹿知之将盐分开装进三个小口袋里。

“盐可以除晦气,带上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糯米粉自然是要对付辛西娅用的。”

鹿知之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开始整理。

铜钱剑已经串好,缺了的朱砂再次补满。

墨斗盒里的墨差不多干涸,又补充了新的进去。

还有一叠刚刚画完的符纸,一个随身带着的小香炉,还有几种常用的香。

并着刚才准备的那些东西,全都放进包里。

胡莺莺看着鹿知之的包一脸嫌弃。

“顾言洲身价千亿,也不知道送你个好一点的包。”

“你这个破布袋子,真的好像天桥摆摊算命的。”

鹿知之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还记得上次顾言洲送她包,她飞来横祸。

还是用自己的破布袋子来得安心。

胡莺莺双手叉腰。

“你收拾完了吧,现在应该带我去买衣服了!”

鹿知之瞥了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买衣服了。”

胡莺莺气得,好看的眼睛都立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要挑参加宴会的衣服。”

鹿知之憋着笑,拉开了衣帽间的柜门。

“随便选,都是新的,我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