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面色慌乱。

一开始眼神乱瞟着,想要找人求救。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全都走了,连服务生都在人走了之后,贴心地将门关上。

偌大的宴会厅中,只剩下四个人。

她,顾言洲,鹿知之,还有那个奇怪的老头。

她无奈地大声喊道。

“救命啊!”

“有没有人救救我?”

“我在你们这里办酒会,酒店就必须负责我的安全,要不然我告到你们破产!”

顾言洲冷哼一声走到她身边。

“你开宴会不打听打听老板的么?”

“这地方,姓顾!”

辛西娅顿时住了声,咽了口唾沫。

“你们想要对我做什么?”

“我用什么东西那是我的自由,跟你们没关系!”

鹿知之打量着辛西娅。

“我曾经想过,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蒙骗。”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辛西娅完全没理鹿知之,而是一脸凄然地看着顾言洲。

“顾五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用这样的手段。”

“我家里出了点小问题,很需要你的帮助,要不然我也不会对你下手!”

“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学的情谊上,放过我吧!”

顾言洲完全不理会她的求饶,眼睛一直盯着鹿知之。

只见鹿知之从包里掏出了那装成小袋的糯米粉,然后将糯米粉洒在辛西娅的四周,画了一个圈。

此刻的辛西娅焦躁不安,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着急,她觉得浑身难受。

宴会厅冷气开得很足,她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加一件披肩,可现在却觉得十分燥热。

仿佛站在太阳底下,被艳阳炙烤。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脸上出了一层汗,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下巴,像是蚂蚁爬过,又痒又痛。

鹿知之将符纸一张一张地摆放好,在这过程中,无言走上前。

“你那东西是在我玄镜宗出去的,现在你得还回来。”

“辛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死人。”

辛西娅正低头看着鹿知之在她身边摆阵,听到无言这样说,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会死人?怎么可能!”

“这可是最纯正的尸油香,除了贵一些,没什么副作用的!”

摆完阵的鹿知之讥笑道。

“没有副作用?”

“人生在世,跟谁交朋友,认识多少人,谁是贵人能给你带来好处,谁是小人要坑害你,这都是有定数的。”

“但凡人用人为的方式去改变结果,都是有伤天的。”

“往小了说会损阴德,往大了说,会遭到报应。”

“你也知道这尸油香纯正,那你知不知道,最纯正的尸油香,是蛊。”

“你蛊惑了身边的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蛊惑的越多,报应也就越深,长此以往,于寿数有碍。”

“而且,尸油香有毒,尸毒沁入肺腑的话,神仙难救!”

鹿知之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盐,兜头盖脸地冲辛西娅撒过去。

辛西娅下意识地偏头,生怕盐洒进眼睛里。

可没想到,那盐粒洒在身上,居然像是一根根细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体上。

她忍不住尖叫。

“啊!好痛!”

“你这死女人,你是不是疯了!”

“刚才用什么东西扎了,现在又扎!”

“快住手,疼死了!”

鹿知之停下了撒盐的手。

无言难得板着脸,询问道。

“你还想活命么?”

辛西娅喘着粗气,好像这样就能缓解针刺般的痛感。

“想……想活!”

鹿知之又一把盐扔过去。

“想活命,就忍一忍。”

无言点点头。

“人家是在救你的命,你说话客气点!”

辛西娅疼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里带着哭腔。

“谁要她救了!”

鹿知之更用力地往她身上扔盐。

“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啊!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陆召中了蛊,我才懒得理你!”

“不把你身上的尸毒逼出来,陆召的蛊也解不掉!”

辛西娅叫得惨烈,仿佛在受凌迟之刑一般。

可喊了一会,她就不再喊了。

因为,她看到自己流出来的汗,慢慢变成了红色,然后由红变棕,最后变成了黑色。

黑色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油,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落。

她这才害怕起来。

鹿知之还在扔盐,走得近一些,又在她的头发里洒了一些。

“不喊了,知道害怕了?”

辛西娅的脸依然皱成一团,极力忍耐着疼痛。

“这……这些都是什么?”

鹿知之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就是尸毒,等你的汗不再是黑色,就说明尸毒排出了。”

“但尸毒对你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你曾经哪里接触过这个尸油香,哪里就会溃烂。”

“建议你最近都不要出门,在家里好好养伤吧!”

辛西娅疼得已经崩溃,脑子里除了害怕,还有满满的愤怒。

她离鹿知之这样近,将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二十岁的女孩子不用化妆也美得让人惊叹。

肌肤细腻白嫩,一丝皱纹都没有。

侧头看去,脸上还有细嫩的绒毛,像鲜嫩的水蜜桃般诱人。

想到自己眼角的皱纹,和已经初现的法令纹,自卑感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恶狠狠地说道。

“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相,就觉得自己能攀上顾家。”

“顾家这艘船,不是你这种人能上得去的!”

“等你老了,顾言洲玩腻了,你也会被甩,然后去找更年轻,更鲜嫩的肉体。”

鹿知之撩起眼皮,将手中一袋子盐从辛西娅的头顶全部倒下。

辛西娅疯狂地甩着头,想躲避那针刺的疼痛。

直到那盐甩没了,她依然气喘吁吁地瞪着鹿知之。

鹿知之迎上她愤怒的眼睛,风轻云淡地说道。

“顾家的船,无论我上不上,很显然你是上不去的!”

她学着偶像剧里的傻白甜女主角一样噘着嘴故意阴阳怪气道。

“可是顾言洲还没玩腻呢,等她玩腻了,我通知你,你就好好排队吧。”

鹿知之像是想起什么来,突然说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尸油香是怎么做的啊?”

“这题我会,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