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何说的理直气壮。

“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学习成绩很好,是可以争取保送名额的!”

“要是校领导知道了我谈恋爱,这个保送名额就不会落在我头上!”

鹿知之忍不住抬起手狠狠的扇了温何一巴掌。

“怪不得顾唯云说你是渣男,你是真的恶心!”

“如果那么在乎自己的成绩,可以不谈恋爱,你凭什么让一个女孩隐藏在黑暗里,承受着你给她带来的那些委屈?”

温何眼里丝毫没有悔恨。

“我对晴天很好的!我给她补习,两个人约好了一起考大学,每天放学送她回家,我是真的很爱她!”

鹿知之退后一步,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无比的恶心!

“所以,你诱骗常熙到这个地方给你赚脏钱,然后用这个钱去给晴天治病对么?”

“黑袍想办法让常熙横死,夺了她未尽的寿数,想让你用引魂香,把这寿数引渡到晴天身上?”

“过了十八岁这个人生转折点,晴天就能用着常熙的寿数醒过来,对么?”

温何偏过头,不敢与她对视。

“这是常熙欠晴天的,常熙应该来负责!”

鹿知之站起身,看蝼蚁一般的看着温何。

“他们两个都是好姑娘,谁也不欠谁,而是你负了他们两个。”

“如果你告诉常熙,晴天是你的女朋友,她根本就不会再缠着你!”

“你一方面享受着常熙对你的追求带来的成就感,一方面又在晴天的患得患失中得到自我满足。”

“你就是个十足的渣男,变态!”

鹿知之眼神一厉。

“那个谢柠就是你的同伙,跟你一起诱骗常熙的对不对?”

温何低着头。

“谢柠是自愿做这件事的,谁不想做这种赚得多,又轻松的活!”

“往**一躺,就可以收钱!”

鹿知之再次扬手给了温何一个嘴巴!

“你真该死!”

“你真该死!”

顾言洲一把握住鹿知之的肩膀。

“知之,你答应过我,不亲自动手!”

鹿知之攥着拳头,骨关节咯咯作响。

“我不亲自动手,他活不久了!”

鹿知之闭上眼睛,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情绪。

再睁眼,眼神更加的冰冷。

“温何,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常熙应该是被黑袍迷惑了,为了帮助顾唯云算计我!”

“但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常熙跳楼的那天,穿的是红衣。”

“纵使她被迷惑,可心里的愤懑怨恨无法压制,纵身而下的那一刻,她的气息就会变成横死的阴煞。”

“阴煞是煞中最阴狠的,被阴煞缠身的人,不仅做事会倒霉,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好运!”

鹿知之冷笑着。

“你那引魂香是黑袍拿来忽悠你的,我闻过那个气味,上面根本没有任何施咒的痕迹,更何况是渡寿数。”

“顾唯云骗了你,他利用你找女学生来这酒吧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两个,都会倒霉的!”

“看着吧,阴煞之气最是毒的一种。”

“你们应该好好享受,常熙留给你们最后的礼物!”

鹿知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温何。

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并不是害怕,而是身上的生息在流失。

鹿知之仿佛能看见,那青绿色的荧光从体内慢慢升腾上空,取之于自然,归还于自然。

温何终于像是体力不支一样地仰躺在地上。

他身体一抽一抽,嘴角流下鲜血,然后就这样睁着眼睛不动了。

鹿知之转过身,不再看温何,赌气般的跟顾言洲说道。

“其实遇到这样的事,无论相识与否,我都会念一段经来超度。”

“可我不想超度温何,就让他困于因果中,痛苦挣扎吧!”

几分钟后,警察和医护人员先后赶到。

保镖早已经将现场处理干净,鹿知之的银针被从手腕上拔了下来,被收了起来。

警察上前询问,几个保镖都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我家夫人被诱骗到这里,所以五爷才带着我们来救!”

“我们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措施,只是将人制服。”

“倒是顾二爷,对着旁边的那个人拳打脚踢,那人好像死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保镖的目光看过去。

温何四脚朝天的仰躺着,嘴边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地上小小的一滩,脸上的血已经凝固结块。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棚顶的镜子,像是在看向远方,看向自己光明的未来。

医生抢救了一下,收起东西将他的眼睛抚上,而后摇摇头。

“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失去抢救价值。”

警察欲言又止,像是在问死因。

医生面色沉重。

“我们对死者的身体进行检查,发现他腰腹间有大片的淤青。”

“死者口吐鲜血,且生前有明显的痛感,初步怀疑内脏破裂,尤其是脾脏!”

保镖又说道。

“我们在包厢里面找到了一些不明粉末状,请跟我来。”

几个警察带上白手套,跟着保镖往里面走去。

很快,几个人便走了出来。

警察摘下腰间的对讲机。

“呼叫总部,大马路这边发生了重大事件,请求搜查增员派遣。”

对讲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出。

“收到,收到。”

警察走了过来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我们在这酒吧里发现了违禁品,你们都需要带回去调查。”

夜半时分,一群人被带走,警车救护车,浩浩****地离开了酒吧。

因为顾言洲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几个人自然是无事发生。

酒吧搜查过后,鹿知之录完笔录就被告知可以回家。

这也算是她的二进宫,给他录笔录的女警,正是前几天在医院病房守着她的那个人。

两个人不算熟悉,但绝不陌生。

见面只是微微一笑,闭口不谈当初,笔录很顺利地就做完了。

在审讯室等候的之际,顾言洲伸着脖子跟自己隔了两个位置的鹿知之说话。

“知之,你想见见常熙么?”

鹿知之想到常熙跳楼前那一刻的表情,从心底感觉到她当时的悲伤,痛苦,怨恨。

此刻再提到,她心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