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嫌弃地后退。
胡伯母也崩溃大哭。
“不敢的,我们不敢的!”
“女鬼……”
“不……不,仙姑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孤儿寡母好可怜啊,家里连个当家的都没有!”
“那候光确实不是东西,但是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悉啊!”
“况且,我不是也没把阿丽送给他么!”
鹿知之对着两个人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不止胡伯母和胡小轩被吓到了,就连站在一旁的胡阿丽也被吓到了。
鹿知之已经走很远,发现胡阿丽还站在原地。
鹿知之不得不退回去,拽了她一下。
“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
胡阿丽懵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狗,像是想放下,又不舍得。
鹿知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回身瞪着胡小轩。
“这小狗,我们带走了,你没意见吧!”
胡小轩只顾着崩溃尖叫,根本就没抬头。
还是胡伯母哭着喊道。
“给你了,给你了,快走吧!”
鹿知之对着胡阿丽挑了挑眉。
“走吧。”
胡阿丽擦了脸上的泪,跟在鹿知之后面离开。
鹿知之走在前面提醒道。
“擦干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胡阿丽用袖子认真地擦了擦脸,调整了一下情绪。
她跟在鹿知之后面,根本不敢抬头看。
直到进了家门,她才下定了决心。
鹿知之用灶台旁边的碗,在桶里舀了一碗水喝。
余光看到胡阿丽抱着小狗,纠结着要张不张的嘴。
鹿知之不禁笑了一下。
“你有什么话想问。”
胡阿丽抱紧了胸前的小狗,像是给自己壮胆。
“鹿……鹿小姐。”
“请问……你……你真的是鬼吗?”
鹿知之看着她想小兔子一样瑟缩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她放下水碗,靠近了胡阿丽。
“恩,我是鬼!”
她抬起双手,张开食指,冲着胡阿丽嘶吼。
“嗷……我要吃了你!”
胡阿丽吓得闭上了眼睛,抱着小狗的手都跟着在发抖。
“你……你可以吃了我,但是……河山哥完全是被我连累的,请你治好他!”
鹿知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胡阿丽听到笑声睁开了眼睛,一脸懵地看着鹿知之。
鹿知之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渍。
“逗你玩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玄师。”
“而且我也不是无条件帮你!”
鹿知之觉得她现在可以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她四下看了看,又释放出一丝灵气探索着,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我真正的目的,是马河山身上的一件东西。”
鹿知之认真的问道。
“马河山脖子上有一个石头吊坠,你知道么?”
胡阿丽瞪着大眼睛眨了眨。
“我知道啊!”
这次吃惊的变成了鹿知之。
“你知道地丹?”
胡阿丽摇了摇头。
“你说河山哥脖子上那个石头坠子叫地丹么?”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个坠子是我送给河山哥的。”
鹿知之没插话,示意胡阿丽继续说。
胡阿丽也不再打马虎眼。
“我大伯过世后,我被大伯母从家里赶了出来。”
“大伯母已经答应不把我送人,村长也不能逼迫大伯母把我养在家里。”
“因为我当时克亲的名声在外,任是谁都不能逼迫大伯母做选择,所以村长决定各退一步,让住在这个被人遗弃的房子里。”
“当时谁都不敢管我,只有河山哥帮我搬家。”
“我们收拾完这个房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就看到灶台的灶坑里有一个发亮的东西。”
“我将这块石头捡了起来,拿给河山哥看。”
“我们俩都看到这石头发光,可拿到手里之后,这石头就失去了光泽。”
胡阿丽双颊攀上一抹红晕。
“我手里没有钱,也没办法感谢河山哥,就将这个石头送给了他。”
“他说过,会好好保存,戴在身上。”
鹿知之心中更加有底气。
胡阿丽对这个石头的描述跟陈贵一样,看来这的的确确就是地丹了。
看到胡阿丽红了脸,鹿知之调侃道。
“所以,这是你们两个的定情信物?”
她一定要问清楚,如果是定情信物,还真的不好意思开口管人家要。
胡阿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是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就是……”
“就是儿时的一个小物件罢了。”
胡阿丽抬头。
“你要是喜欢,等河山哥醒了,我让他送给你。”
鹿知之抿了抿唇。
这东西对自己太重要了,无论是不是定情信物,她都得厚着脸皮要过来。
为了这个东西,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去换。
可听胡阿丽这话,可能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鹿知之也十分真诚。
“不瞒你说,那个东西对我十分重要。”
“如果你和马河山能割爱,就再好不过了,也不枉费我帮你们。”
两个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在外面奔波的胡莺莺并不知情。
她拿着鹿知之给的钱在村子里跑了好几圈。
买到了腊鸡还有腊肠,想着买完去胡伯母家找他们两个。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胡伯母在打扫院子。
按理来说,农村的木栅栏门都是不会锁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胡伯母家的这个门却被铁链子锁上了,还上了三把锁。
胡莺莺走进,门上粘着一张符纸。
符纸上没有任何灵气,却奇奇怪怪地画了个眼睛的图案。
看那浓重的朱砂红,这朱砂一定是鹿知之的。
胡阿丽望向院子喊道。
“喂……胡……”
她还没说话,只见胡伯母操起扫帚开始喊。
“别跟我说话,我家今天闭门谢客,不跟任何人讲话。”
胡莺莺十分不解,特别是这种态度,让她十分的不高兴。
“你是胡阿丽的伯母吧,我是来找胡阿丽的。”
胡伯母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胡阿丽没在这里!”
胡莺莺又问。
“那跟胡阿丽一起的那个女……”
她话没说完,胡伯母扔了扫帚,嗷嗷叫着跑进了屋子。
“女鬼啊……!”
胡莺莺气愤不已。
“谁是女鬼,你怎么骂人呢,你把话讲清楚!”
屋里狼哭鬼嚎,根本没人回应她。
唯一能回应她的,只有院子里的鸡,‘咯咯哒’地在叫。
胡莺莺眼睛一转。
“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