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然后放低声音。

“我之前偷偷攒下一笔钱想给我父母买个别墅,然后看中了一家。”

“那家卖得特别便宜,我就想说去看一看。”

“结果到那才发现,家里几乎什么装饰都没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卖掉了就只剩下房子。”

“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房子那是多少钱都不能买的。”

“他们家女儿想着傍大款,结果那人是个假大款,把她睡了又骗了他们家的钱,钱到手扔下怀孕八个月的孕妇就跑了!”

“别墅的男主人,就是女儿的爸爸,听说钱全被骗跑了,女儿还被骗了身子,整个别墅还被她妻子抵押出去贷款包养小鲜肉,一下子就气死了!”

“女主人追着女儿打,把女儿推下楼,八个月的孩子生出来就死在了别墅里。”

“那别墅,死了个男主人,还死了个八个月大的胎儿,算得上是凶宅了,多晦气!”

几个人听着八卦,一脸兴味盎然,可停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关于鹿知之的八卦。

“你说的这些跟着鹿知之有什么关系么?”

讲八卦的女人一拍大腿,突然情绪激昂,

她说得很大声自己不觉得,可已经引起了旁人的察觉。

胡莺莺和鹿玉瑶站在后面,是为了将后来的宾客引入坐。

作为鹿知之的娘家人,这个场地的主人,理应站在后面解决宾客提出的要求。

谁也没想到,能遇到几个长舌妇在八卦。

几个女人谈八卦上了头,完全没在意四周,旁若无人地继续说着。

“他们家女主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要买别墅,居然跟踪我,把我堵在了商场里。”

“她跟我借钱,说只要我帮她把贷款还了,别墅可以低价卖给我。”

“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个疯子,还提这种要求。”

“后来她跟我说……”

女人抬手指了指台上正在倒香槟塔的鹿知之。

“女人说,鹿家的鹿知之是他们家女儿,她原来姓任,叫任知之。”

“是鹿家贪图她们家女儿能搭上顾家,这才强行把鹿知之从他们家带走的!”

“说如果我可以借钱给她,帮她还了债,以后鹿知之会报答我的。”

女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鹿知之,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旁边的人追问。

“那你到底有没有借给她钱?”

女人撇撇嘴。

“我当时根本就不相信,我跟她说,人家鹿知之是要嫁给顾言洲的,以后就是顾氏的少奶奶了。”

“她要真的是鹿知之的家人,怎么可能穷成这样!”

“那女人听我这样说,当时就疯了!”

“她拖过她身边的女儿使劲地扇巴掌,嘴里还说着什么……”

“都怪你,我不想换的,你快去把知之给我换回来!”

“知之都攀上顾家了,我才是顾言洲的岳母,我才应该是京市首富的岳母!”

女人摇头咋舌。

“后来那疯女人就被商场的保安拉出去了,对了,还是顾氏的商场呢!”

“我当时以为这女人想钱想疯了……”

“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哦!”

“你看鹿家占了一整个山头,空有一身花架子,却没有机会,那还不得找个机会搭上顾家?”

“这鹿知之听话又好摆弄,她用美貌迷住顾言洲,可以给家里带来富贵。”

“鹿家的这名声也可以给她的身份镀一层金。”

这种事仿佛一个小型炸弹,在这后几排炸出了不小的水花。

就连几个男人也频频回头,支棱起耳朵听。

那几个人开始贬低鹿知之的身份,贬低鹿家,气得胡莺莺差点就要冲上去。

鹿玉芙及时地拉住胡莺莺。

“莺莺别冲动,知之还没走完典礼流程,你想毁了她的婚礼么?”

胡莺莺龇着牙,法相都快藏不住,周身已经有淡薄如纱的幻影萦绕,尾巴已经露出来。

还好他们在最后,没人注意。

鹿玉芙本来想喊鹿饮溪,可以鹿饮溪护着鹿知之的尽头,可能反应不比胡莺莺小,想了想还是叫来了隋言。

“隋言,你来我和胡莺莺的位置,盯着前排那四个女人!”

隋言立刻从侧面小跑过来守着他们。

鹿玉芙急忙拉走了胡莺莺安抚。

“莺莺,你别激动,婚礼是女人最重要的时刻,我们不要给这段高光时刻加上一些不好的记忆。”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胡莺莺眼睛都气红了。

“顾言洲请的什么狗屁客人,这样诋毁知之!”

“这种狗男人,还嫁给他做什么!”

鹿玉芙叹了口气。

“顾言洲家世好,长得也好,多少女人都觊觎他,想成为他的妻子。”

“现在发现,顾言洲结婚的人也并不是什么世家豪门,知之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心里就嫉妒了呗。”

“你听刚才她们说话时的那股酸味,都要溢出来了!”

胡莺莺喘着粗气,狠狠地攥着拳头,周身灵气四溢。

“你让我回去,我要吃了那几个八婆!”

“一口一个,保证不会让她们发出声音,不会扰乱这场婚礼!”

胡莺莺转身就要往回走,法相暴涨,越来越稳不住。

鹿玉芙想着要不要赶紧去找鹿知之,只有她才能制止住这暴走的小狐狸。

忽然,远处的山道上,驶来一队车。

胡莺莺也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猛然回头,已经管不了那几个八婆。

法相暴涨,巨大的九尾幻影在身后摇曳,释放灵力,将整个鹿家大门封住。

自从胡莺莺被放了心头血,就再也无法维持人身,一直是个小狐狸,鹿家也一直当她是一只博美犬养着。

后来鹿知之做了玄镜宗掌门,从玄镜宗的秘库里找到了许多秘术,又借助地丹的灵气这才将胡莺莺的修为补起来一点。

她能维持住法相,战斗力却大不如前。

鹿玉芙顿时紧张起来。

“莺莺,怎么了?”

胡莺莺神情紧张。

“芙儿,你回到大门范围内,不要出来!”

说话间,那车上下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一身西装,穿得十分正式,可胸前挂着的黑色铃铛却不太搭配。

男人笑得十分谄媚。

“小狐狸,谁把你气成这样,法相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