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会不会丢人,秦晟阳不知道,但是这样的苏晚却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以前的苏晚,空有一张美丽的外表,但是却没有灵魂。

现在的苏晚,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像是会发光一样。

秦晟阳手里拿着一杯酒,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对方。

却见苏晚拿着筹码,先朝着小的方向敲了敲,待周彦摇完骰子之后,毫不犹豫的将筹码押了大。

周彦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再把盖子打开,明晃晃的456,大。

周围的人起哄,周彦脸上的表情难看。

苏晚笑着看着他。

“怎么样,还要赌吗?”

“赌,怎么不赌。”

周彦把盖子盖上,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某个恐怖的瞬间。

三年前的他就是一个人见人怕的主。

他父亲不管,母亲不管,所以他拼了命的玩,拼了命的赌。

有人拿他当靶子他也不管,只要能败坏周家的名声,能惹家里人生气就行。

以至于后面真的有人冤枉他杀人的时候他也不想管。

不就是坐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在劳里面死了算了。

那时候他看到周家人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是这个女人,是她找到了他,说要跟他赌一场。

那时候的他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所有技巧都用了,但这个女人就像是能看见他心中所想似的,轻而易举就猜中他所有的底牌。

骰子在他手里绕了十多圈,落下来,不等苏晚下注,周彦率先把盖子掀起来。

事先摇好的点数暴露在众人面前,而对面的苏晚正准备要下注。

看到她的动作,她诧异的挑眉。

“怎么,不赌了吗?”

连续输了十几把,现在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到底怎么猜中他心中所想的。

周彦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人。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以前只觉得有人能猜中自己心中所想很有趣,现在她只觉得危险。

万一、万一她一直拿这件事来控制她呢?

想到这里,周彦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不等苏晚开口,一只手便已经搭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周先生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确定是谁赢了就行。”

“现在反问这些东西,是不想认输吗?”

秦晟阳站在苏晚身后,占有的意味明显。

陈少华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开口道:“哎呀,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有些人仗势欺人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都这么让你了,你却还要耍赖,周公子,做人可不能这么没品啊,你说是不是?”

能来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听到陈少华的话,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周彦脸色难看的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

“也罢,既然是苏律师想要,我又怎么会不给呢?”

“毕竟苏律师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不是?能帮到周律师,也算我的荣幸。”

“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请苏律师共进一下晚餐呢?”

周彦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晚眉头一皱,正要回答,就听身后的人开口道:“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和周少一起共进晚餐呢?”

“毕竟以后也算合作伙伴了,共进一个晚餐,不为过吧。”

秦晟阳搂进了苏晚的腰。

周彦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那若是我不愿意呢?”

“没关系,哪怕坐在隔壁桌也行,我太太胆子小,我怕周少吓到她。”

秦晟阳说着,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将苏晚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脸皮厚到秦晟阳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从赌场出来已经快十点,苏晚挣脱看秦晟阳的手,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那冷漠疏离的摸样。

“合作协议你们自己去找周彦签,明天晚餐我自己去,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齐环音的事情也不用管了吗?”

秦晟阳开口,苏晚原本往前走的步子猛的顿住。

她回过头来,一双清冷的眸子充满了不悦。

“秦晟阳,连你都要背信弃义吗?”

亲盛宴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怎么,原来之前在你眼里我还算一个好人吗?”

秦晟阳笑看着面前的苏晚。

苏晚冷笑一声,到底什么都没说,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只是周家合作那边,若是反悔了第一次,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苏晚说完,转身就走。

陈少华从后面跟上来,颇为稀罕的看着离开的苏晚。

“哥,你怎么得罪她了,这么大的火气?”

秦晟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你老婆那边你自己处理一下,该离离,该好好,别在不上不下的吊着了。”

“另外,明天安排一下,陪老婆吃饭。”

“不是哥,我老婆那边不是你让吊着的吗,还有你和那个苏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是好还是不好?”

秦晟阳离开,陈少华赶紧追了上去。

而苏晚这边回房间之后就直接睡了,连续忙碌了几天,她很累。

苏家在不停给她打电话,她也没管。

等她第二天醒来,齐环音已经放出来了,林逸先赶回去处理齐环音的事情。

“他们那边的意思,是还是要离。”

“主要是陈少华这边太过分了,齐小姐很伤心,现在两边都想离,就看财产怎么分。”

“我先处理,你就当休假好好在那边玩两天,回头等你想回来了我再让人去接你。”

林逸那边嘱咐,苏晚这边全部都应了下来。

但其实她并不知道该去哪里玩,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松。

在苏家十年,她的神经一直很紧绷。

之前本来想着找到母亲之后,好好换个城市生活的,现在母亲找不到,她就连生活都不会了。

她独自在房间坐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正想换衣服出去,却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这个时间点,除了秦晟阳她不做他想。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她再要关门,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抬手,一个黑色的布袋直接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