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娱乐是陵城这边最大的消金库。

里面来往的人非富即贵。

苏晚自然不会头铁的直接就冲进去,她将小杨叫到楼梯间里面,冷静的吩咐:“待会儿我进去的时候,你想办法拖住外面的人,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实在拖不了了就报警知道吗?”

小杨大概没做过这种事,白着一张脸看着她:“姐,这样会不会出事啊,毕竟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地盘。”

“这有什么关系,法治社会,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大不了到时候赔点钱就是了。”

苏晚没什么表情的说着,正想给自己找一个趁手点的武器,结果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秦晟阳。

他懒洋洋的靠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根烟,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但看他脸上饶有兴味的表情就知道他听了不少。

苏晚也懒得管他,正打算离开,却又听身后的男人道:“这场子是陵城齐家的,你要是敢在他的场子乱来,说不定真讨不了什么好。”

男人懒洋洋的说着,看起来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

来求我啊,快来求我啊,只要你肯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

这倒是苏晚第一次在秦晟阳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但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秦晟阳真的想帮她。

不顾小助理八卦的表情,苏晚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往前面的包厢去了。

这包厢不过是这个娱乐城的二等包厢,在里面坐着的,都是一些有名无实的富二代。

这些富二代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外面叫嚣得很厉害,但是在家里全是一些怕爹怕娘的怂包蛋。

因此苏晚进去之后,还不等里面的人反应,直接拿起手机就录,录完直接把视频往某个商业群里面一发,然后冷脸对他们道:“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不然等会儿就是你们老子亲自请你们回去了。”

里面的人正玩得嗨呢,有几个甚至裤子都已经脱了。

陡然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们刚刚听到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让我们的老子亲自提我们回去?”

“你当你是谁啊,女娲娘娘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人兜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那人不屑的把手机拿起来,再看清楚是谁打来的电话时,脸色忍不住一变。

他赶紧接起来。

“喂,爸!”

“我没有,就是几个朋友生日,我过来凑凑热闹。”

“别,我现在回,我立马就回好吗!”

那富二代说着,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晚,麻溜的穿上裤子跑了。

有第一个接着就有第二个,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包厢里面的人竟然跑了个遍。

躲在角落里面的林盛威倒是想跟着跑,但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身煞气的苏晚给拦了下来。

苏晚转头看着他:“林老板,既然敢收我的钱,有种就别跑啊!”

苏晚冷冷说着,低头把手机里面的起诉书调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林盛威一看这起诉书,当即一个头两个大。

“苏律师,不是我不想给你带路,是有人不想我给你带路啊。”

“你说你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为难我一个外人。”

林盛威说着,一副忍不住要给苏晚跪下的表情。

苏晚听着他那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微微一变。

她想到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可能。

她跟母亲分开的时候是十八岁。

母亲莫名把她送到了苏家,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作为和秦家联姻的交易,苏家答应帮她寻找母亲的下落。

结果这一找就是将近十年。

这十年里,苏家无数次告诉她没找到。

她以为是他们本事不够,所以花钱自己找,却从来没想过,他们竟然会不让自己找。

也对,秦家最为陵城最大的世家,那么大的香饽饽,若是她母亲这么轻易就找到了,那他们拿什么来操控她呢?

一想到这里,苏晚的脸色便忍不住冷了下来。

她拿起旁边的酒瓶子,直对着面前的林盛威。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要么带我去找到我母亲,要么今天就死在这里,你选!”

林盛威万万没想到苏晚表情看起来那么温和的性子,竟然会有这么泼辣的时候。

他眼珠子转了转,勉强说了一个好字,却在苏晚转身要出门的时候,猛的将她一堆。

只是还没等他跑出去多远,就感觉到自己头发一疼,随即一个酒瓶子在他脑袋上猛的炸裂开来。

她将他摁倒在地上,用酒瓶子对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林盛威,你别以为你可以轻轻松松的跑掉,苏家能对你做的事我也可以!”

“你要是不相信,今天晚上我们大可以试试。”

话音落下的瞬间,都不等周围人反应,苏晚就拿起手中的碎酒瓶子对着他的脊背直插了下去。

盛景娱乐的人来的很快。

浩浩****的一堆,还有几个厉害的打手。

秦晟阳原本悠哉在旁边看着,见状站直了身体,正打算上前去,忽然就见底下快速走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三十岁左右,大晚上的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行色匆匆。

这个男人秦晟阳见过,在苏晚的手机上,半夜三点。

具体他们说了什么秦晟阳不知道,只知道苏晚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果然,只见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边去了,几人进了包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见那人搂着苏晚的肩膀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刚刚还冷冰冰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似的,依偎在别人怀里。

秦晟阳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长得那么刺眼。

但他也没有追上去,而是优哉游哉的走进了旁边的包厢,看着里面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