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医生被陈枭的反应吓得脸色一变,张口还想说什么,可和陈枭目光一对视,愣是被遏住了喉咙。

这家伙……哪来的疯子?

龙老一步挪移到医生和护士们面前,沉声道:“老夫会联系张百炼和你们做出解释的。”

“张百炼?”男医生脸色大变:“你说的是岭南医药世家的张神医?”

龙老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男医生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在医学界,谁不知道岭南医药世家张家?

一时间,男医生看向陈枭的背影,都变得复杂骇然起来。

而陈枭早已经不管不顾,右手抓握着路母的左手手腕,屏息凝神,全神贯注检查着路母的身体状况。

路小寒早就吓得泪眼婆娑,手足无措的痛哭起来。

可她右手紧紧地捂着嘴,生怕发出的哭声惊扰到此刻的陈枭。

在她心里,陈枭已经是母亲的最后救命稻草!

短短三秒钟。

陈枭已经是目眦欲裂,双目猩红,扭头看向路小寒:“你母亲的伤,到底是怎么受的?”

路小寒被陈枭的反应吓了一跳,慌乱不解的说:“伤?没受伤,我母亲当年进医院就被诊断是多器官衰竭。”

衰竭个屁!

陈枭心中大骂。

不过性命攸关,他也来不及解释。

仅凭路母疑似知道他三年前的事情,就值得他一拼了!

一念及此。

陈枭转头对着龙老喊道:“龙老,清场。”

清场?

龙老愣怔了一下,瞳孔猛地放大:“少爷,你是想……”

“清场!”陈枭一声叱喝。

他能明显感受到路母的生气在快速衰竭,如果不尽快抢救,那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他一直耿耿于怀三年前的事情,龙老调集所有力量打探三年都一无所获,如今好不容易看见点曙光,他绝不容许机会就这样稍纵即逝掉!

龙老“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豁然转身对着在场的医务人员沉声道:“麻烦你们都出去,我家少爷要和阎王抢命了!”

众人神色大变。

“和阎王抢命?他到底是谁啊?知道张神医,就要让我们全都听他的吗?”

“路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母亲就这么死掉了吧?”

“路小姐!你连我们专业人员都不相信,就相信他,万一你母亲出事了,这件事可和我们医院无关!”

……

群情激动,嘈杂喧嚣起来。

路小寒见陈枭神色凛然,也是心跳加速。

三年多了!

她为母亲坚持三年多了,可医院的费劲一切也只不过是拖慢了母亲死亡的速度。

如今好不容易从买房的那些人手里得知陈枭医术惊天,她就是代母亲赌命,也要赌这一把了!

路小寒听着众人的嘈杂议论,她直接转身,对着众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各位,我相信陈先生,麻烦你们先出去!”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噤声。

不过身为家属都已经发话了,医务人员们也不再多言,纷纷转身离开。

只是每个人转身的时候,都整齐划一的多看陈枭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讥讽。

甚至有人直接毫不掩饰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眨眼间,病房内就只剩下了陈枭、龙老和路小寒。

“小寒,你也出去。”龙老上前对路小寒说。

路小寒惊讶的说:“我,我也要出去?”

龙老知道陈枭要做什么,本意想劝,但陈枭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更改的。

时间紧急。

龙老直接一把拽着路小寒往外拖:“你先跟我出来,时间紧急,来不及跟你解释了!”

嘭!

病房门关上。

陈枭神色凛然,冷峻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龙老堵在病房门的玻璃口后,他这才转身,低头森然的看着病**状态急转直下的路母。

随即,他唇齿轻启:“路妈妈,这……算是赐你一场寿元机缘了!”

嗡!

一股劲风猛地从陈枭脚底席卷而上,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头发飞舞。

刹那间。

陈枭整个人气势都轰然大变。

俊朗的面孔满覆冷峻肃然,眸光如电隐隐有光亮闪烁。

就好像是一柄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凌厉无双。

劲风席卷,越发刚猛。

陈枭右手紧握着路母的左手手腕,很快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便是推动着他的手背皮肤鼓起,然后直接冲进了路母的体内。

路母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悄无声息中,口鼻就流淌出了殷红鲜血。

这一幕,要是被路小寒看到,绝对会吓得亡魂皆冒。

被医务人员们看到,更会直接阻止陈枭继续施救。

但陈枭却不以为意,剑眉一皱:“还不够么,那就……再加点!”

嗡!

刚猛劲风轰然从陈枭身上扩散出去,横推八方。

周遭的仪器顿时被席卷的“铛啷”作响,一些小物件更是东倒西歪,砸落一地,遍地狼藉。

而陈枭的双目,此刻更是乍现两簇金光,俨然将眼球都变成了两个深邃的金光漩涡。这一瞬,他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变得神秘,深邃,诡异起来……

吱呀……

陈枭的右手臂明显的坟起了一圈,撑住了西装袖口,发出了细微的挤压声。

他的手背肌肉,更是层层叠叠,犹如浪潮一样,涌向路母的身体里。

“噗!”

路母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但在这一刻。

滴!滴!滴!~

原本已经拉成直线的心率监测仪终于起了波澜。

路母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起来。

“成了!”陈枭顿时松了一口气,右手松开路母,踉跄后退的同时,顺手拉扯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不过这短短几秒钟时间。

他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像是脱力了一般。

他躬着身子坐在凳子上,任凭豆大的汗珠滴落到地面,冷冽眸光上移看向病**的路母,凌然一笑:“我陈枭要留的人,阎王也抢不走!”

话音刚落。

路母的睫毛就轻颤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相较于刚才的激动癫狂,此时游走鬼门关一圈后,路母的精神状态变得稳定下来。

她看着陈枭:“我……还活着吗?”

“活着。”

陈枭微微一笑,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和期待:“因为我还需要你告诉我,三年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