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念一句话,说的大家更加蒙了,全都将目光转向正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若水身上,若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红了脸点点头道:“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好像是一阵风。柳姑娘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了。”话说到最后,若水的声音小的如蚊哼,恐怕自己都听不见。
赵羽宸道:“柳念念,水儿都说了没有看见,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看清楚了吗,你就打人?”
柳念念指着三师兄道:“我怎么没有看清楚,我虽然没看到那人的样子,但是那人的背影我却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他,还有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我瞧得清清楚楚,再说就他这身高体型,整个园子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吧。”
“柳念念,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他偷看我洗澡,难道就不过分么?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他一下而已,这也叫过分?”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何栩站起来道:“柳姑娘,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三师兄刚才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再说,你从发现有人偷窥,然后再追到这里,少说也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而在这半柱香之内,三师兄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们几个一直坐在这里聊天,这,大家都可以作证。”
这下柳念念说不出话了,干等着眼睛,最后一甩袖离开了,走之前道:“本姑奶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哼!”
柳念念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赵羽宸更是阴沉着一张脸,还有无缘无故被打的三师兄。最后大家都不欢而散。
何栩送若水回到房间的时候,还问若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水就将事情的原本始末都告诉了他。
就在他们奔波了一天,柳念念见到温泉水池就走不动了,非要去泡澡,在茵茵姑娘都说没事之后,柳念念就拉着若水去了温泉池。
“我们正泡到一半的时候,柳念念忽然听见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还伴有重重的呼吸声,一开始还以为是蛇一类的东西,可是到后来感觉不是,柳念念就猛然想到有人偷窥,所以三下五除二的扯了岸上的衣衫,裹了身子,拨开草丛就去追。”
若水同柳念念一样,其实也是听见了有声音,跟着去追的,只是刚才有那么多人在场,为了顾全大家的面子也没敢说实话,可是柳念念就不同了,她是大家小姐,在家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人,就将事情揭开了讲。弄得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何栩问若水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若水摇摇头说只看得一个背影,确实是如柳念念所说,很像三师兄。
若水又问何栩,三师兄是不是真的没有离开过,一直都跟他们在一起?何栩点点头,算是肯定了,那么问题来了,她们看见的到底是谁呢?
何栩看着若水湿漉漉的头发,紧皱着眉头,双手下一识的握成拳头,“下次注意点!我先替你将头发绞干吧,这样睡觉对身体不好。”
两人正说着,茵茵姑娘提着一盏灯笼过来了,可能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所以特地过来跟他们解释,只是若水与何栩听不懂她说什么,最后叫来赵羽宸,赵羽宸就将茵茵的话讲给他们听,原来这逍遥居的后面是一大片树林,叫快逸林,快逸林里居住着一大群的猴子,这猴子是最通人性的,有时候常常趁人不注意,跑到逍遥居来偷东西。
“你们刚才见到的黑影可能就是一只猴子,偷偷溜进了逍遥居,偷了三师兄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经过温池的时候,不小心惊扰到了。可能是你们也惊扰到了它,所以被吓跑了,让你们以为是三师兄在偷窥。”
何栩听到这里,握紧的手才算松开,心里也如一颗石头落了地。不过下一次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好。
经过茵茵这么一说,若水与柳念念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的情景,还真像一只猴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茵茵又说逍遥居里只有三师兄的衣服最小,最适合那猴子穿,所以每次猴子过来总是要欺负他。
若水与柳念念见冤枉了三师兄,本想着要去道歉,可是柳念念将脖子一梗道:“就算不是他又怎样,看他长得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我给他道歉,没门。”柳念念说完转身就回房了。
赵羽宸跟上去道:“我说你这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每个人的样子都是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这又不是人力所能及的,难道就因为人家长得不好,就活该被冤枉,被嘲笑么?一个人的好坏,岂能是光凭外貌就能决定的,难道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心里就一定是好的么?”
柳念念这算是听出来了,赵羽宸这是拐着弯的骂她,岂有不还嘴的道理:“好你个小七,敢教训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老几啊,本姑奶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用不着你管。”
“你……真是不可理喻,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若水,果然如此。哼!”赵羽宸气的没法,扯出了一段古话,可在场的还有若水与茵茵,这不是把她们俩也说进去了么?
赵羽宸怒气冲冲的从房间里出来,见了若水与茵茵,开口道:“我刚才说的是那位,你们千万别介意。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赵羽宸说着,叹口气回房去了。
误会已经解开,茵茵也告辞回去了,若水对何栩道:“虚惊一场,你回去替我与柳念念跟三师兄道句歉。”
何栩道:“嗯!”何栩应了一声,然后又叹口气道:“哎,看来呀还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尤其……”
“水儿,跟他们说什么,回来睡觉了!”何栩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念念给打断了。若水与何栩对视一眼,朝房间里努努嘴,然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一亮,所有人都来到大堂用餐,单单不见昨天那位镖局的老板黄延庆,他的手下孙布都来了,就是不见他过来用餐。所有人都以为,他可能是还没睡醒,就耐着性子继续等,然后让茵茵去请人。
柳念念已经开始抱怨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装什么老大,看我不把他给揪出来。”柳念念说着已经追着茵茵出去了,若水伸出的手抓了个空,抬眼间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就是想喊也来不及了。
正在大家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忽然从厢房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人们一听,是柳念念的声音,全都大吃一惊。要说这柳念念,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能让她发出尖叫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何栩道:“不好,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何栩说着,率先往厢房跑去,却被孙布抢先一步出了大堂,剩下的人见了,也都奔了出去,若水见赵羽宸坐着不动,就扯了他一起跟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若水与赵羽宸赶到的时候,见大家都守在门外,柳念念脸色因为受到惊吓的原因,有些发白,若水预感到不妙,与赵羽宸一同挤开人群,往里瞧,发现黄延庆已经死了。
孙布正举着大刀,拦在门口,一面红了脸,瞪着一双虎目,拉开架势,要找人拼命,一面大喊大叫:“是谁杀了我大哥,给俺站出来,与我孙布一决高下。”
何栩走过去道:“这位仁兄,能不能先让开,让我们过去看看。”
孙布眼睛一瞪,目眦欲裂,红了眼睛:“我老大死了,有什么好看的,到底谁是凶手,俺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何栩听了皱眉道:“要想知道谁是凶手,就必须让我们查看,也许我们能为你找出凶手。”
孙布挡在门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够找出凶手?”
何栩拱手抱拳,道:“在下榆钱镇的捕快,经手不少案子,所以只要让我查看,就一定能找出谁是凶手。”
孙布神色一软,缓和了语气道:“好,我就让你进去查看,如果你找不到凶手,那就别怪我将你当成凶手,杀了你替俺大哥报仇。”
若水心道这人也太不讲理了,何栩好心替他寻找凶手,怎么此人却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冤枉人。正准备开口跟他论辩,这个时候柳念念跑了过来,指着孙布道:“我说你这个人,人家好心好意的替你查找凶手,你还要取人性命,也太不讲理了吧。”
柳念念说的话,正是若水想说的,可是孙布却不以为意,脸不红心不跳道:“我知道凶手肯定就在我们这一群人中,你们个个心怀鬼胎,见我大哥与周泰要好,唯恐周泰会将你们想要的东西给了大哥,所以就杀了我大哥,这样就少了一个人与你们抢东西了,不过有我孙布在,你们谁也别想得逞。”
若水与赵羽宸等人在门外听了个清清楚楚,将许布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来到这里,不是来跟周泰祝寿的,而是另有目的。不过看孙布的样子,也没打算将实情告诉他们。
这个时候,何栩已经走了进去,若水与赵羽宸也不敢耽搁,先后跟了进去,可是柳念念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居然也跟了进来。
其实在知道黄延庆死的那一刻,若水心里当即就很奇怪,这人死了,她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有冤魂的存在呢?可是等亲眼看了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何栩是捕快的原因,所以何栩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何栩吩咐夏秋,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若水还是负责验尸,赵羽宸从旁协助,何栩则在屋里查找线索。三个各有分工合作,就只有柳念念一个人无所事事,在房间里瞎转悠起来。
“尸体尚温,看样子死了不到半个时辰。”若水省去了验尸第一步骤,就是尸体的外貌特征等,直接奔入正题,若水捏开尸体的嘴,“死者舌头发胀,呈暗黑色,应该是中毒而亡。可是……好奇怪……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