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希望你别让我难做!”
郑杰眼神冷漠。
他得罪不起包厢里的人。
事关自己切身利益,就算他再同情江楚宁,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要是这样……那我……”
江楚宁想要扭头离开。
哪怕她早已做好被人占便宜的准备,但在真正等到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无比的抗拒。
只是,要离开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内心惶然,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郑杰见她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神色也缓和了些。
“安安,想必你也很需要这份工作。再说,井先生只是让你过去作陪,又没有说要做什么,你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我……”
江楚宁低着头,神色黯然。
从那个魔鬼的手里逃出来,她就已经明白,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机会,对她和母亲来说,都是能救命的。
可是,真的要去作陪吗?
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怀泽哥哥厌恶的看着她,恨生的问:“你为什么那么不自爱?难道都是为了钱吗?”
她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说不痛,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很清楚,曾经的喜欢,她已经配不上了。
郑杰见江楚宁不说话,心知她已经有所松动,继续趁热打铁。
“难道,你想失去这份工作吗?”
江楚宁猛然抬头,连连摇动。
“不……”
“那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井先生怪罪下来,那就只能请你离开我们太川了。”
说着,郑杰作势要走。
不过才迈出了一步,身后就响起了低低的声音。
“我去。”
江楚宁神色黯然。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她在整个京市,已经是臭名昭著,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只要能够让妈妈有钱治病,就算是,出卖自己,又有什么呢?
心里的阵痛,对她来说,早就家常便饭。
做好决定后,她跟着郑经理过去了。
天字号包房,在二楼的里面位置。
不仅幽静,也能将太川里面的风景一扫而光。
所以,这间包房是太川最为黄金的位置。
江楚宁走到房门口,两名保镖严肃而冰冷的站在门口,警惕且防备的看着他们。
郑杰恭敬的说道:“还请通报一下井先生,安安来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郑杰也弄不清楚,这位井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不过能够看得出来,他出手大方又格外的注重隐私。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维护客人的隐私也是他们的职责。
“请进吧。”
一名保镖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房门。
只是郑杰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被拦了下来。
“先生说了,只让安安小姐一个人进去。”
郑杰讪讪的点了点头,很快退了出去。
他不放心的交代:“安安,既然你来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就不要跟钱过不去。希望你能够用心的陪好井先生,明白吗?”
江楚宁木然的点点头,随即就走进了房间之中。
房门轻轻的关上。
屋子里的灯光有些幽暗,外面的嘈杂之音也被彻底的隔绝,唯独只有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身冰冷之气,明摆着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再加上光线昏暗,更是让人不由的生起畏惧之心。
江楚宁慢慢的走近,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够默默的给男人已经空了的酒杯加了点酒。
男人对此仿佛毫不在意,甚至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只是漠然的打量着她。
就像是在欣赏一场电影一样。
江楚宁局促的站在一旁,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
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有过分的要求的时候,突然甩给她一个黑色的眼罩。
“戴上!”
冷漠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幽暗的环境之中,传入到江楚宁的耳中。
江楚宁身体一颤,有些困惑地看向了男人。
刚刚的声音,突兀又短暂,可却让她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只是,昏暗的光线,冰冷的气质,漠然又平静的样子,又和她想的不一样。
虽然心里有些惶恐不安,但男人冰冷的样子,却让她略有一些踏实。
眼前的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之中有些不同。
江楚宁弯腰拿起了桌子上的眼罩,乖乖的戴在了眼上。
接着,门外有人急匆匆的走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匆匆的朝外走去。
江楚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吩咐她做什么。
正迟疑着要不要把眼罩拿掉,保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安小姐,井先生有急事要去处理,他吩咐了,你先在包间里等他。”
说完,也不等江楚宁回应,径直的离开了房间,还顺手把房门给关了。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江楚宁呆呆的拿掉了眼罩,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意外来的太突然,也让她彻底的放松下来。
能够待在包间里面,又能够拿到工资,更没有刁钻难伺候的客人。
这样的时间是那么的珍贵。
江楚宁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激这位井先生。
她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井先生的归来。
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楚宁感觉自己像是和外界完全的隔绝了。
她打量起整个包间。
屋子里依旧是低调又奢华的装饰。
若是以前在宋家,这样的地方,她自然也可以随意出入。
可是,命运的齿轮,让她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的命运。
所以即便将她送回乡下,他们对她心生怨恨,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甚至她她还想过凭借自己的能力,好好奋斗,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可谁能想到,一切都被那个恶魔终结。
好像这三年的时间,不仅偷走了她的骄傲和期待。
就连,她与宋家的感情也已消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