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临时营地,躺在帐篷之中,边上是酣睡的蚩魅。

再看自己,上身衣物被褪去,绷带缠了我一身。

回想昏迷时的感觉,我缓缓坐起,本以为会牵动伤口,却是丝毫不疼,并且胸膛还凉飕飕的。

疑惑的时候,蚩魅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醒啦?”

我看过去,蚩魅睡眼朦胧,我尴尬道:“吵醒你啦。”

然后就见蚩魅抬手,我左手跟着被拉起,两手间帮着一条绳子,我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随即,就听蚩魅道:“你中了一种奇毒,伤及魂魄,要不是你体内的未生之力自动护住魂魄,怕早已经魂飞魄散。”

我听后后怕道:“现在怎么样?”

“说起来古怪,此毒对你身体影响不大,我用洗灵术为你清洗魂魄后,此毒就消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蚩魅这么说,我长出了一口气。

见我这般摸样,蚩魅严肃道:“你别小看了魂毒,爹爹说过,巫蛊虽然繁多,也可轻易杀人,但百毒之首,唯魂毒为首,也许魂毒有很多种,但每一种魂毒都是直击灵魂的,而我们虽然是玄门中人,但到底只是活人,能治疗灵魂的术法并不多,就算是妖族,也仅有几种救魂术。”

“这世间只有阴间对于魂魄救治之法有很深理解,但寻常玄门之人谁能穿梭阴阳两界,就算你是阳差,进入阳间都是违背阴间律法,故而,很多中魂毒者,只有等死。”

最后四个字落下,我后背发寒,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是怎么想都诡异,下意识问道:“这魂毒能用在刀刃上吗?”

蚩魅听后沉声道:“我所知的魂毒,十分有违天和,是以人魂为引的剧毒,但因魂魄跟金属不相容,故而我所知的魂毒,是无法附着在金属刀刃上的。”

此话出,我琢磨道:“若是如此,那我这魂毒,是怎么做到涂抹在刀刃上的呢?”

疑惑之时,蚩魅回答道:“除非那刀刃不是金属所制。”

我眉头一挑,仔细回想对战时的情况,立马问我刀在哪里。

蚩魅拿来后,我才发现上面有点点白色碎屑,蚩魅仔细观察后道:“这个应该是特制的刀,这些白色碎屑,似乎是骨头。”

“骨头?这不可能,和我那般对打,若是骨头肯定被砍断了。”

我肯定开口,对于斩首刀的材质,我还是有足够信心的。

然后蚩魅出声道:“若是特制的刀,以骨头覆盖金属刀身外围打磨,倒是可以抹上魂毒,这没什么奇怪的。”

我却是摇头道:“不,你应该很奇怪才对,因为对我们出手的是类似鲛人的怪物,它们怎么懂得制作刀具,还会研究魂毒!”

刚说完,常玉儿的声音响起。

“若它们原本是人呢!”

看过去,常玉儿,张楚玉等人掀开帐篷。

我还看到了冉山和张楚月,两人现在已经恢复了常态,看我的眼神满是愧疚。

看到他们无恙,我感觉这伤也算没白受。

示意他们二人先别客套,看向常玉儿道:“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玉儿进来在我边上坐下道:“你忘记了?你的金光咒对它们根本没用,而且,我在对战的时候发现他们不会术法,但身手特别好,更像是以前训练出来的高手。”

我皱眉道:“你是说,它们不是鲛人?”

常玉儿点头道:“鲛人生存与深海,确实罕见,但我们妖族不是没有接触过,据我所知,鲛人应该如我们进来时见到的那些鲛人摸样,人首鱼身,而不是鱼首人身。”

“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些鲛人,更像是变异,绝不是真正的鲛人,你可以想想冉山和张楚月,若是他们得不到解毒的红果子,会不会变成那些鲛人摸样。”

此话一出,我心中一颤道:“若真是如此,那些变异的鲛人,完全可以拿红果子解毒啊。”

常玉儿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平常挺聪明的,我打个比喻你都听不懂吗?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但没说这些鲛人中的毒跟冉山他们一样。”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袁天罡炼制不死药的事情吗?”

她问出后,我疑惑道:“记得啊,怎么了?”

常玉儿严肃道:“你说,袁天罡炼制了不死药后,他总不能以身试药吧。”

此话出,我猛然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变异鲛人其实是当初的试药者,可若是那样的话,袁天罡不是成功了吗?毕竟那个时代的生物,活到了现在!”

我刚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妥当,摇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应该。”

蚩魅这时候悠悠道:“大哥哥,没人想变成怪物吧?”

我看向她,回想常玉儿的话,总感觉缺了什么,沉声道:“若是这些变异鲛人是袁天罡搞出来的,那我们之前的推测有很大问题,也许他就不是坑冥王和天人那么简单了!”

话音落,常玉儿出声道:“咱们只是猜测,事实得咱们去认证!”

她这么说,我没有反驳,猜测到底都只是猜测。

但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联系不上。

想到这,我开口道:“不管如何,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局,既然红果拿到了,我们要不先离开这里。”

话刚落,常玉儿微笑看着我道:“老娘拼命跟你进来,你得到你想要的,就走了?先不说你想不想走,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刚才也是顺口而出,因为我本就是来解决冉山问题的。

但常玉儿这么一问,我立马拿出阳差令开口道:“可以从阴间借道!”

就听常玉儿悠悠道:“是旱魃告诉你可以从阴间借道的?你问问帝尸,他如今是怎么从大阴间出来的。”

此话出,我下意识看向帝尸,他虽然面无表情,但那眼神,我感觉在看傻子一般。

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道:“旱魃难道忽悠我?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