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

林清越的营帐内

看着来回进进出出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汤慧如,林清越又一次看得入了神。

从他清醒过来之后,一直都是汤慧如在他身边照顾着。

其实他已经发现了汤慧如的女儿家身份,只不过因为有外人在他一直没有机会挑明罢了。

……

当汤慧如端着汤药再次走到他的床榻边时,林清越看着她愣神一会儿,随即便伸处手准备去接她手中的汤药碗。

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好听到能使耳朵怀孕。

“清越已无大碍,所以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劳烦汤姑娘再费心劳神的照顾了。”

林清越的话音落下,汤慧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刚刚……他称呼自己为汤姑娘?所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那……

自己的小心思会被看出来吗?

一想到自己女儿家身份被识破,随即她低头垂眸,小脸微红含羞带怯心跳加速。

“林公子,你……何时识破慧如身份?”

汤慧如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又因为害羞使得那张本就精致的脸蛋儿更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清越被她的美貌吸引,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握拳抵在嘴巴轻咳一下以便化解尴尬。

紧接着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微微传来:“清越愚钝,昨日才发现,毕竟府里有个妹妹,嗯!她的耳垂上也有一个小洞眼。

所以看到姑娘的耳垂亦是如此,清越就猜到姑娘是女儿身。

既然清越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再这样心安理得享受汤姑娘的照顾,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姑娘若是因为愧疚照顾清越而失了名声而被别人说三道四,清越怎能忍心?”

汤慧如抿唇垂眸看着林清越那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细腻的大手,捧着汤药碗的小手因为太过用力使得关节泛白。

她本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那……慧如若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呢?林公子是否会觉得慧如太过轻浮?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待在男子的营帐内影响不好?你……”

“汤姑娘”

没等她把话说完,林清越开口打断她的话,看向她的眸中充满深深的柔情,他的感情虽然还是一张白纸,但是他并不傻。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心甘情愿照顾一个陌生男子,图什么?

小女儿家的心思,他再愚钝也能猜出来。

若不是倾心于一个人,谁会拿自己的名声不当回事。

既然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再去装傻,更何况,他对她亦是有好感。

他伸手将药碗连并汤慧如的小手一并握住,贸然抓住一个姑娘的手虽然有失体统。但是,既然相互喜欢坦诚相待就可,又何须遮遮掩掩。

“若是姑娘不弃清越官职低微,他日回到帝京,清越必定登门求亲。

既然姑娘与清越通了心意,此生,清越便不想与姑娘错过一段美好的姻缘。

清越答应姑娘,这一世,只对姑娘喜欢,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其他女子,清越发誓。”

妹妹说过,女子都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生只爱一个人,心心念念的人儿,谁会大方都与人分享。

更何况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曾允诺溪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他林清越,本身对于内宅无休止的斗争都是不喜,既然不喜,又何必给自己亦或者给未来的妻子找不痛快。

别人能做到的,他一样也可以。

林清越的话刚说完,汤慧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

她轻轻抽回手,指尖却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脸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

所以,自己的心思被他猜到了吗?

“你……都知道了?”

声音细若蚊蚋,却难掩其中的羞涩与释然。

汤慧如的脸颊如同被夕阳染红,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羞涩也有被理解的温暖。

她低垂着头,额前的两撮龙须长发轻垂,遮掩了半张脸颊,却掩不住那因心跳加速而微微颤动的睫毛。

呼吸间,她仿佛能嗅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草药香与林清越身上特有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刻的时光变得异常微妙而甜蜜。

她试图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却似乎越加明显,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胸膛里擂起了小鼓,咚咚作响。

汤慧如的手指轻轻交缠在一起,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她不敢抬头,生怕自眼中的情绪泄露无遗,更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愫会打破此刻的宁静与美好。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两颗心,在无声中缓缓靠近,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跳动。

看到眼前娇美可人的汤慧如,林清越那颗寡了二十二年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

悄无声息将药碗放置一旁的木桌上,轻轻拉住汤慧如的手,一双充满柔情的眸子紧紧盯住她。

“所以,如儿……如儿可否愿意给清越一个照顾你一辈子的机会?”

言罢,将汤慧如白皙细腻嫩滑的小手用拇指捻了捻。

此刻的汤慧如,脸颊滚烫,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心跳加速到几乎要破体而出,掌心冒着热汗,湿漉漉的。

她低垂着头,额前的两撮长发轻轻飘动,遮掩了部分通红的脸颊,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羞涩而坚定的光芒。

她的目光不敢与林清越相对,生怕自己的情感会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

在沉默而紧张的气氛中,汤慧如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这一声回应,如同春风拂过琴弦,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揭开了新的篇章,使得两颗跳动的心更近了一步。

虽说平日里她的性子跳脱不拘小节,只不过,再怎么大大咧咧她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抽出自己的小手,指了指被冷落已久的药碗,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赶紧将药喝掉,凉了药效就会减退。

慧如还……还有别的事做,等到忙完了再来看你。

至于提亲的事儿,你……去找父亲商议,毕竟是终身大事,如儿……如儿全凭父亲做主。”

说罢她转身咻的一下跑出营帐,那情形,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