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信箱设立才半个月,就被群众来信塞得满满的,方东要求市信访局整理归类。信访局开出了清单,反映的事大部分与市政府有关,另外一些是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建议。方东连续加班几个晚上作了处理,除批转政府有关部门处理外,还筛选了20多件重要信访件呈送给刘扬帆,并专门组织会议就落实解决这些问题提出具体意见,要求《海川日报》对落实情况进行跟踪采访。
陈乐寿按照方东的意见,安排专人将修改后的机关有关制度制成流程图,与“团结、优质、高效、勤政”八个大字一并挂在市委办值班室。干部们一上班,觉得新鲜,刘扬帆也感到值班室让人耳目一新,往四周的墙壁环视一遍,说:“不错嘛,市委办的工作应该有个规矩,方便百姓,也减少不必要的周折,这八个字也提炼得好”。方东忙说:“秘书长专门作了部署,陈乐寿也花了不少心思。”刘扬帆转过头来看看站在身后的陈乐寿,对陈乐寿点了点头,接着就上了楼。
任南行上班时看到这些东西,心下虽然也认为做得不错,但这毕竟是方东的成绩,而且是显而易见的,看来,在不久的将来,方东的能力只怕会直接威胁自己的地位。想到这里,心里就万分不舒服。市委办最近做事很少与自己沟通,要想些法子对付一下。到办公室后,打电话把陈乐寿叫了过来,虎着脸问:“值班室挂的那些东西是谁安排的?”
陈乐寿惊讶地说:“不是您安排的吗?刚才方东主任还在刘书记面前说是按照您的指示办的呀。”
任南行呦了一声,说:“那个流程图里就是程序简单了一些,有些工作要通过刘书记的,我一定要把关。至于有些小的工作比如处理群众上访的事,通过方东就行了。关于市委办精神,还是把‘团结’二字调到最后面。”
陈乐寿忙说:“这些都上墙了,刘书记看了也没有异议,是不是不要修改了。”
任南行盯着陈乐寿,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小子有没有吃错药,我的话都敢顶,难道我就没有自己的看法?”
陈乐寿忙站起来信誓旦旦地说:“秘书长,我对您的真心苍天可鉴,您可别误会。我跟方东搞好关系,也有利于掌握他的动向啊!”陈乐寿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一副无辜受冤的模样。
任南行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陈乐寿抱着满腹委屈,一边下楼梯一边想,这个秘书长真的难以伺候,不过没办法啊,要提拔还得靠他。方东目前是刘扬帆身边的红人,也得罪不起,自己还是要和他处理好关系。唉,搞行政就好比走钢丝,只能步步小心,一步都不能打滑啊。想了想,直接到方东办公室把任南行的意见向方东作了报告,方东也觉得有些道理,心想秘书长是管办公室的,他的意见当然重要,就指示陈乐寿,按照秘书长的意见修改。
两相对比,陈乐寿觉得还是方东民主而且大度,可惜不是秘书长,要不这关系就好处理了,至少不会产生摩擦,令自己左右为难。
《海川日报》报道了书记信箱开放后处理群众来信的情况,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许多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写信表示这是个好办法,许多重要意见可以直接呈送给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省报《海清日报》记者到海川市采访后,也在《海清日报》头版作了专题报道。
报纸一出来,市长秘书吴非特地把《海清日报》摆在了市长郑玉类的面前。吴非离开后,郑玉类认真看完这则消息,心想这个方东也挺有本事,市委的东西一到他手上就能开出这么好看的花来,刘扬帆有啥本事,那些信访件还不都是政府在处理,成绩都挂到刘扬帆头上去了,真他妈的窝气。想了想,让吴非转告陈学美,叫他和方东商量一下,就说大部分的信访件都是政府的工作,市委也处理不了,还是把挂在大院门口的信箱叫“市委书记、市长信箱”更好些。
陈乐寿将制度流程图又重新制作了一次,把市委办精神的“团结”二字调到最后,又重新挂起来。任南行站在值班室认真看了一下,摸了摸头顶,叫陈乐寿和方东都来值班室,指着挂在墙壁上的图表说:“制度流程图就这样了,‘团结’二字还是放到最前面,只有先团结才有后面的精神嘛。”陈乐寿拿来凳子爬了上去,重新调整,下来时重心不稳一脚踩空,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任南行右脚上,一脚踩在方东左脚上,两人先后痛得大叫了起来,陈乐寿听到两人叫了起来,吃了一惊,心里一慌,朝前反用力,重心不稳,朝一旁的桌子倒去,幸好方东反应快,急忙抱住陈乐寿的腰,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这一幕把众人都惊呆了。直到两人灰头灰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忍不住直乐。值班员鉴于郑新海的前车之鉴,不敢笑出声,但难得见到领导的狼狈相,憋久了,忍不住,转过头,把手扣脸上,遮住了,吃吃地笑了起来。
吴非来到陈学美办公室,将市长要改书记信箱名称的事向他作了汇报。陈学美说:“市长说的这事当然好,只是今后市委办和政府办两家谁来理这个事又要花时间协调就麻烦了。”说罢挂通了方东的手机,将市长的意见告诉了他。
方东笑着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当时匆忙,考虑了市委,没有考虑市政府。来信收集可由信访局负责,分类后,将写给书记的就呈送给书记,写给市长的就呈送给市长,然后要检查落实时我们两人一起开会如何?”
陈学美感到方东处理事情确实老道,也让人好接受,就说:“方主任高明,按你的意见办就妥当了。”
郑玉类听了陈学美的汇报,觉得方东总能化被动为主动,确实比陈学美技高一筹,可惜为刘扬帆所用。看看手表又是周末,就让陈学美先走。
陈学美刚离开,郑玉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情妇莉莉,就换成电话回拨过去。莉莉问郑玉类,这么久了还不回省城?郑玉类说:“上周刚回去哪里有多久?”
莉莉嗲声嗲气道:“人家想你了嘛!”
郑玉类心想最近政府没有太多的事还是回去算了,就说:“你准备好了,我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任南行的妻子早就被他从海川市外事办调到省政府外事办,基本上刘扬帆回去他也回去。此时,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心想:自己年纪也差不多,不活动转个副书记,今后调到省直机关转正厅是不可能的,何况卢和、林恩封还提在自己前面。看来,省委组织部的老关系还得走一走,不然临时抱佛脚就太迟了。正想着,接到刘扬帆的电话,说这个周末不回省城,准备到正亿县看看二级路建设情况。任南行问刘扬帆要不要陪同,刘扬帆说方东陪着就好了,叫方东安排一下,你可以回省城。
任南行将刘扬帆的意见告诉了方东,就回到自己办公室与省委组织部组织处处长关新照打了电话,约关新照晚上一起吃饭。
莉莉满怀欣喜地在省城的海湖山庄别墅煮好菜准备和郑玉类共进晚餐,突然接到郑玉类的电话说无法回去吃饭,顿时抱怨道:“都准备好了,又变卦!”气得摁了手机。
原来任南行和关新照两人坐在龙山大酒店的龙祥厅里,厅子虽大,但就两个人,未免觉得人少孤单,得知郑玉类也回了省城,便提议请郑玉类也过来一起吃饭。
关新照道:和郑玉类虽然不是很熟,不过听说郑玉类为人挺肝胆的,可以加深认识。
任南行给郑玉类打了电话,郑玉类想与省组的同志一起吃饭,或许可以打听些消息,也就顾不得莉莉了。
席上,郑玉类敬了关新照三大杯炮酒,任南行原汁原味地敬了六个中杯,关新照喝下九杯酒,居然神色如常,照样谈锋不减,山南水北狂说一通,却没说出一句郑玉类和任南行想知道的内容。
郑玉类觉得很扫兴,站起来说头有些晕,想早点回家,指示任南行照顾好关新照。
关新照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给郑玉类,郑玉类用双手接着,一看名片,原来是组织处的。心道:难怪一个屁都挤不出来,不由暗骂任南行他妈的一点名堂也没有。
回去的路上,郑玉类开着黑色宝马上了周大福金店,挑了一条白金钻石项链,打个8.5折合人民币3万元,要小姐开了礼品发票,临走前,打了个嗝,一股浓浓的洋酒味差点把小姐熏倒。赶到海湖别墅时,莉莉正躺在**看电视,听到郑玉类开门的声音,迅即关了电视,房间一片漆黑。郑玉类关了房门,打开床头灯,掏出项链轻轻地塞进莉莉手中,一边手已伸到莉莉的屁股,莉莉居然浑身**,郑玉类一股血液充到了丹田,浑身燥热起来,压了上去,莉莉推了一把说,死鬼,还不去洗一把。
莉莉是海川歌舞团的演员,被郑玉类盯上后,才喝了一回酒,就被郑玉类搞上,两人定期在海湖山庄别墅幽会。
任南行和关新照分别后,就打的上了天蓝大酒店,缪昭丽刚进房间,任南行随后就跟了进来。缪昭丽回身抱住任南行,用脚踢上房门,在任南行耳边轻声说:“你在跟踪我啊。”说着轻轻咬了一下任南行耳朵。
任南行说:“小丽啊,你提接待处处长的问题我正在考虑呢。”说罢双手捧住昭丽的**,感觉似乎比先前大了也坚挺了,不由一阵激动,推着缪昭丽往**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