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省社区自愿者队伍建设示范点现场会在海宁区滨海街道峰侨社区召开,方东受任南行委托参加了会议。在会议开始前,社区居委会主任陈康反映:“200平方米的办公地点,在卢和副书记和你的协调下,从开发商周科模手上接过钥匙才半年多,又花了10多万元作了装修,社区才有个家,驻区居民才有了归属感。现在周科模却把房产卖给了另一个开发商林好森,办了房产证和土地证,你说这不是奸商又是什么?现在林好森已经把社区居委会起诉到了海宁区法院,法院准备传唤我。我听说,这个林好森还是周科模的亲戚,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
方东乍一听,半天摸不着头脑,再一想就明白了。前几个月,海川市房产均价每平方不到1500元,现在是八月底,房产均价每平方已超过3000元。周科模当时一方面为了提升整个小区的房产价值,另一方面又有红头文件规定,还有卢和打招呼,不得已才把这200平方米的办公地点让给社区。社区居委会搬到这个小区后,为小区办了许多大规模的群众性文体活动,办证的居民都要来到这个小区,人气一下子旺了起来,房产价格也大幅上升,原来滞销的店面、住房销售一空,已成为海川市最繁华的小区之一。现在房产价格那么高,周科模心想再无偿地提供给社区使用,就太吃亏了。实际上当时周科模承建这一片旧城改造时已打通了郑玉类的关系,郑玉类把城市建设配套费全免了。
方东在心里暗暗叹道,党的政策让你富了起来,是党的优惠政策让你开发了房产,是党的优惠政策减免你的部分资金,又是社区干部的努力才使小区有今天这样的繁华,为什么都没有一点的诚信,又为什么基层政权连办公地点也要被开发商逼得要搬出去?政策有合理性,但不是法律,为什么不上升为法律呢?为什么房产部门会让这个地方变更手续呢?是内外勾结才搞倒社区的。不仅如此,内外勾结还可以扳倒政权啊!共产党人不警惕决不行。方东接过陈康递来的报告说道:“我想办法给刘扬帆书记说说。奸商钻了法律的空子,如果政策方面无法挽回,也得让舆论给予这种行为最严厉的谴责,让奸商面目暴露于天下。”
现场会结束后,方东立即回到了市委办,将峰侨社区的情况报告亲自送到刘扬帆办公室。刘扬帆正在看《海清内参》,接过方东递过来的报告,皱着眉头看了下去,骂道:“真是个奸商,连社区的办公地点也要拿回去去。几部委的文件、省委的文件居然管不住一个开发商,简直岂有此理!”于是拿起笔,签给林建栖。方东从刘扬帆办公室出来,直接把刘扬帆的批示件送到林建栖办公室。林建栖看了也非常气愤,但考虑到郑玉类与周科模的私人关系,就叫方东在自己办公室等着,转身到了郑玉类办公室,将峰侨社区的情况报告和刘扬帆的批示件递给郑玉类,沉着脸说道:“这个周科模,那么大一个开发商,号称20多亿身家的大老板,连一个小小社区办公地点也不放过,实在不应该。”
郑玉类抬起头,看着林建栖,笑道:“这也是软环境啊,该支持开发商的也得支持啊,200平方米也值六、七十万元呐。材料放在我这里,我想办法协调这件事。”林建栖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林建栖回到办公室,对方东说:“郑市长说了由他处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再告诉你。”方东只好回到市委办。
下午市委召开常委会,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就是议定公开选拔副处级干部。林恩封汇报了总体公开选拔的结果,认为这次拿出的23个补缺的位置,在市委的领导下,经过周密安排,精心部署,达到了预期效果,共有200名科级干部参与竞争,经过民主投票、笔试面试和组织考核,共有18名科级干部得以提拔,尚有5个位置,因笔试面试达不到要求而空缺。而空缺的位置有必要补上,只要单位中工作得力、年轻有为的,还是应该上,切实做到不以票数取人,而要以实绩选人。市委办、组织部等5单位选了5位科级干部补了上来,这5位干部都是十分优秀的,只是在民主推荐时票数过不了半数,没有进入笔试面试阶段,但在第二次的组织考核中票数却又极高,说明同样一个人即使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评价的结果也是可以改变的,关键是如何引导。
林恩封汇报完后,各位常委都作了发言,觉得林恩封提的建议言之有理,任南行因为本单位有个郑新海,内心里虽然不赞同林恩封的观点,但表态上还是给予支持。否定了林恩封的方案,等于否定了郑新海,也让市委办这次的名额丢了一个,最终损害的是任南行的声誉,这一点任南行还是清楚的,只是觉得便宜了郑新海这个小子。
郑玉类因为自己交代的几个人都上了,政府办两个名额也都用上,算是圆满了,对这新一批的干部任免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简单表了态,赞同林恩封的方案,就不吭声了。
常委会通过了这23名干部的任职,刘扬帆最后作了总结发言,这样,郑新海、郝新正式担任了市委办副主任。
方东列席常委会,并作会议记录,心想,林恩封当这个组织部长还真称职,他采取纠偏的办法,不因为公开选拔就搞一刀切,把切实能干活的干部用了起来,不让有能力、有水平但有一点缺点或者因为才华出众受到嫉妒的干部冷了心。如果一刀切了,象郑新海这样的干部就上不去,市委办的综合文字,谁能顶得起来?!
散会后,方东进了刘扬帆的办公室,刘扬帆见方东满脸兴奋,哈哈笑道:“我知道你高兴的原因,还不是郑新海啊?其实郑新海与你一样,帮我搞了几年文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这个当书记的也不能让有才华的人吃亏,不能让埋头苦干的干部寒心。庸人多的是,人才难得啊,求全责备损害地方事业发展啊!”
方东鼻子一酸,这酸为的是刘一蕉、刘东进、郑新海这拨人,他们在综合文字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年、十几年,他们的智慧是领导大脑的延伸呐。每个一把手都象刘扬帆那样明察秋毫、通情达理,就不会让埋头苦干、不跑门路的干部冷了心!
林恩封的动作很快,常委会后就安排新提拔的干部谈话,郑新海、郝新到组织部谈完话后,又被任南行叫到办公室谈话,任南行眼睛扑闪着光,笑道:“真是祝贺呐,你们都是市委办的精英,年轻有为,要珍惜,好好干,把市委办的工作搞得更出色,为市委领导提供优质高效服务。”
郑新海、郝新先后表了态,任南行拍拍两人的肩膀,两人感激地点点头。
刘扬帆下班后,方东也跟着下班了,在市委办门口,一阵风吹来,驱散了一天的闷热,再瞧瞧在门口的青石狮子,似乎在昏昏沉睡着,不象昨天那样瞪着两只大眼,好象跟谁过不去似的。
方东驱车到家门口,开了锁,一推开门,就闻到一阵菜香飘来,但家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正诧异间,孙佳突然从门后闪了出来,揽住了方东的腰,把头靠在方东肩上。方东笑道:“都中年人了,不怕被方洋看到?”
“你看吧,方洋上了大学,不知有多少女孩追他,他才浪漫呢。浪漫也是我们的权力,我们不能放弃。再说,他现在在上网,正上瘾呢,哪会顾得了我们。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方东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你啊,只顾工作,把自己生日都忘了。”孙佳伸手把开关一按,室内亮堂起来,只见一桌丰盛的菜肴围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面还插了蜡烛。
“明天我和方洋要上北京了。我呢,是最后一个学期的进修,方洋是上清华大学念书,今晚也算是给我们俩饯行,巧合吧!”孙佳有些莫名的感慨。
“聚聚散散,散散聚聚,人生无常啊!不说了,吃蛋糕,我们一起快乐一下。”方东打趣地说。话还未说完,孙佳忽然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冲进厨房,方东连忙跟上,只闻得一股焦味,锅里,海鲜汤已经成了黑黄的海鲜糊了,就连锅底也烧地通红。
孙佳嘻嘻笑道:“乐得锅底红!”
方洋从书房里趿着拖鞋出来,摇了摇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懒洋洋地说:“生日,生日,就是太阳升起来了,所以每个人才要过生日。咦,连锅底都烧红了?老爸,今年你准有好事,不是仕途上,就是情场上。不过,可得悠着点哦,别让妈妈吃醋才好。”
方东拍了方洋一下:“咦,小子,思想开放哪。看样子,你最近又长进了。”
孙佳接着方东的话茬:“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说你今年情场可能会得意,你小心着点,小心我休了你。”
“有你这么好的老婆,自然是情场得意,不仅情场得意,还亲场得意呢。等你们去了北京,我会想办法去看你们。我们开始过生日吧!肚子咕咕叫了。”方东说着动了筷子。
郝新、郑新海出了办公室,郝新在郑新海耳边轻声说:“今天是方东主任的生日,看来这个生日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郑新海嘴巴张得老大,郝新指指门口的青石狮子:“你想吃人啊,嘴巴比狮子口还大。”
“你当过秘书科长,知道主任生日,哪象我,领导的生日竟然毫不知晓。别人的生日过不过无所谓,但今晚真该给方主任过个生日,生日生日应是出头的日子吧,只是今晚他和家里人在一起,我们也不好打扰,他们也是聚少离多呀。”
“肚子也饿了,一起到街上吃一些,看晚上用什么办法给方主任祝贺一下!”郝新点点头,兴奋地说。
柯章怀自从与阿弟认上兄弟后,从矿山一回县城就与阿弟混在一起,又略施恩惠,让阿弟感动万分。这天晚上回到县城后,阿弟把缪芳也叫到县城,三人坐在银都大酒店的贵宾包厢里。柯章怀问阿弟这女子是谁,阿弟说,是天洞银矿失踪的矿工的老婆,看她一个人实在可怜,偶尔有接济一下。缪芳微微一笑低下头,柯章怀在缪芳那一笑的刹那间觉得缪芳两个酒窝煞是好看,比电视上那个名叫许晴的女人似乎更标致。三人开了三瓶酒,一会儿,阿弟自己喝了两瓶,连声叫道:“喝啤酒实在不过瘾,来一瓶二锅头。”服务员端了几碗菜上来,又上了两瓶二锅头,柯章怀又频频挟菜,缪芳觉得柯章怀对阿弟确实不错,早就听阿弟说柯章怀一身武艺,为人豪爽果然名不虚传,也端起酒杯敬了柯章怀。柯章怀问缪芳家住何处。缪芳说家住在很乡下的地方。柯章怀说,那何苦呢,住到城里来,自己在城区有个旧房子,也没人住,你住住倒是有人气,在城区也可找些事做。阿弟听柯章怀这样对待缪芳,犹如对自己一样,感动万分,频频端起杯子敬柯章怀,也不管柯章怀喝多少,自己一杯一杯往肚子里倒。一会儿一瓶二锅头就喝完了。阿弟还说,只有二锅头才带劲,又说刘得富这个王八蛋都是利用他做事,工资也不提高。刘得富说找机会让自己发财,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就是这个王八蛋把缪芳丈夫埋在矿井里,还骗说是失踪了……柯章怀知道阿弟喝醉了。缪芳听阿弟说完,才知道自己丈夫是如此失踪法,顿时流下了眼泪。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地澳矿业公司的总经理刘平飞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在缪芳身边坐下。阿弟还在骂刘得富,刘平飞看阿弟已九成醉,估计再进二杯就倒了,连忙将酒拿开,又叫服务员倒了一大杯开水给阿弟。缪芳也劝阿弟不要喝了,不然就要走,阿弟这才慢慢有些清醒过来。缪芳和柯章怀两人酒喝的少,话瘾正浓,两人聊得正欢。柯章怀小声对缪芳说道:“你今天遇到贵人了。如果我们能够配合,就可以把刘得富关进牢,把他的矿山收购过来,保证你缪芳这辈子做人上之人,阿弟也是人上之人的人啊,哈哈。”
缪芳喝了点酒脸有些红,被柯章怀一逗,脸更红了,象朵初春的红玫瑰,娇艳动人,便说道:“如果您能替我做主,我一定努力配合,刘得富想拿16万元摆平我,没那么容易。”说着,眉竖眼圆起来。
“现在关键是要把你丈夫的尸骨弄出来,才有证据,这方面的工作就得阿弟负责,阿弟出面把实施这个计划的几个矿工摆平,告诉我们地点,我们就有办法了。”柯章怀激动地说。
“没问题,阿弟已说了个头,下一步我有办法,”缪芳胸有成竹地说,“你们为什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唉,说来话长。这个刘得富做了工作,行贿领导,通过围标,把这个项目拿去,这不看着他日子越过越好,我们这些当地企业气在心头啊。”
“那就更好了,我绝对全力以赴。老天有眼,扳倒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免得再害人。”缪芳咬着牙说道。
刘平飞看差不多了,从包里掏出2万元塞到缪芳手里,又掏出2万元塞到阿弟手里,阿弟一下子清醒过来。柯章怀一解释,阿弟便倒头拜在刘平飞跟前,信誓旦旦地说:“今后一定效犬马之劳。”
柯章怀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缪芳:“你也不必天天跑来跑去,就住在城里,自己先找些事做。本来现在到我手下做事也可以,就怕暴露了,对你我都不好。”缪芳点点头,走到阿弟身边,拉着阿弟的手:“你就是贪杯,我们走吧!”
刘平飞和柯章怀相视一笑,笑到心底,这个刘得富也太不道德,该到把他扳倒的时候了。
方东的生日晚餐在孙佳、方洋的精心安排下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结束了。
方东吃完饭,便叫孙佳收拾明天的行李,自己便到了厨房,乒乒乓乓将碗放在洗菜池里洗了起来:“难得洗一次碗啊,再不洗洗碗,今后退休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孙佳擦了一把汗,白了方东一眼:“那退休后你炒菜我洗碗,不是有事干了?”
两人正说着,方东的手机响了,方东叫孙佳帮忙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孙佳进了厨房,拿了条毛巾递给方东:“算了吧,还是我来洗。”
方东接过毛巾快速擦了擦手,掏出手机一看,是郑新海打来的,知道晚上免不了又要出去了。“主任,我和郝新在一起。你过生日也不请我们喝一杯。现在,我们约你出来喝一杯、歌一曲,如何?”郑新海先发了话。
方东心想,晚上郑新海和郝新谈完话后,便一起吃饭,林可树和张常明两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倒是可以借晚上机会,把四人召集在一起聊聊。“好啊,我补请你们,也算是祝贺你们吧。你们顺便通知一下林可树和张常明,然后安排在望湖楼的KTV,我们唱唱歌吧!”
郑新海满心欢喜地和郝新安排去了。孙佳明白方东还要出去,瞪了方东一眼:“大才子晚上陪小才子,不陪佳人了?”
方东神秘一笑:“上半夜陪小才子,下半夜陪老佳人。”孙佳跨前两步,在方东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
方东一到望湖楼KTV,推门进去,就见林可树和张常明坐在一起,郝新和郑新海坐在一起,心想:利益往往可以把珍贵的友情打得落花流水,林可树和郑新海本来是要好的,张常明和郝新也是走得比较近的,由于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待遇,就出现了分化。而郑新海和郝新将来如果提拔,是二选一的话,两人肯定又要分化了。要是在利益面前朋友都能够把友情高高举过头顶该多好啊!不过现实生活中,人类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几十年中真正做到行相间、道相同的朋友能有几人?方东想着想着不禁感叹起来,便坐到张常明身边,又招呼郑新海和郝新也坐到自己身边来,端起酒杯分别敬了他们一杯酒。方东笑着对郑新海和郝新说:“你俩人运气好些,比张常明、林可树先行了一步,现在是领导了,今后应多关照林可树和张常明。论能力,他们两人可不会输给你们。”又对张常明、林可树说:“你们慢了一步也不必放在心上,潮起潮落是规律,慢了一步也不意味着步步都慢,职数限制,不然你们都够格了,都应该上。同事难得啊!我最看不惯的是窝里斗,更讨厌的是不干活的指责干活的,功臣是不能被指责的。好了,我唱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四人顿时鼓起了掌。
方东一曲唱罢,啤酒喝了八杯,肚子顿时撑了起来,张常明毕竟是干部科长,觉得方东讲的是心里话,也唱了首《朋友》。郝新又打了手机,叫了两位当教师的女同学来,一起唱歌跳舞,氛围立即发生了变化,方东心道,孔子说的其乐融融可能就是这种境界吧。酒、歌、舞、赋其实也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这不饮酒、不唱歌、不跳舞、不聊天,哪里又有什么交往呢,没有交往哪里还有理解、关心?也许是喝了酒,思维特别活跃的缘故吧。方东一边唱歌,一边想了很多很多。
缪芳搀着阿弟晚上就住到柯章怀的旧屋里。说是旧屋,其实不旧,是在居民区里的一栋二层半的砖混结构屋子,倒也干净,里面设备一应俱全。缪芳心里顿时又升起了一片感激之情,死了丈夫,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阿弟虽有妻室,不过身心也全在自己身上,该为刘平飞、柯章怀干些事啊。阿弟虽然烂醉如泥,待到柯章怀屋里,倒是清醒了许多,看缪芳在洗手间洗澡,就扶着墙壁到了洗手间,眯着醉眼推了门进去,缪芳吓得尖声叫了起来,阿弟嘿嘿笑着,抱住缪芳,扛在肩上进了房间。缪芳挣扎着推开阿弟,怒目看着阿弟:“你真没良心,我老公被埋在矿井下,你居然也不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你是人吗?”
阿弟被缪芳一说,又见缪芳穿起了衣服,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跪在缪芳面前,骂道:“我不对,我该死,不过你老公是死在矿井里,才被埋在里面。这件事我知道,但刘得富安排另外的亲信去埋,他也怕我知道得太多。现在有了新的靠山,我们才有可能扳倒刘得富,不然没有办法啊。他的势力已贯通到上面的啊!”阿弟遂把下步如何扳倒刘得富,让刘平飞收购天洞银矿的步骤说了个大概,缪芳这才躺到阿弟怀里。让缪芳想不到的是阿弟酒后威猛无比,一炮到鸡鸣,待太阳爬上了竹竿,缪芳醒来,浑身酸痛,才意识到昨晚一夜欲仙欲死的快乐换来了上午的疼痛感,禁不住重重地打了阿弟一巴掌,阿弟被打得一骨碌爬起来,**邪地看着缪芳,又摁倒缪芳,缪芳感到阿弟顶在自己下身,不禁又激动起来……心想还是阿弟让自己快乐无边,大爱无边啊,不由呻吟起来。
方东昨晚和郑新海他们也闹了一晚,回到家里,孙佳已睡着了,方东蹑手蹑脚爬上床,脱了衣服,伸手去探孙佳是否睡了。孙佳咯咯笑了起来,翻过身,把方东压在下面,方东这才发觉孙佳是假睡,而且是一丝不挂,不禁笑骂道:“你真是美女啊,我澡还没洗呢!”
第二天一早,方东亲自送孙佳和方洋上机场。方东很舒心地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送一送,一半为老婆,一半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