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双一想起这个就生气:“父皇从淮南回来之后,皇贵妃摆了宫宴,非要我大皇兄去参加,话里话外的,若是大皇兄不去,就是不尊敬父王和皇叔皇婶们。”

“大皇兄只好去了,席间,父皇给几个皇子公主赐酒,父皇当众赏赐的东西,大皇兄不好验毒,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回来就不成了。”

娄钧皱了皱眉,这么听起来应该是皇贵妃做的,可大皇子近年来并未露出锋芒,为何要害他?

“可还有其他人中毒?”

江梓双点点头:“父皇给每个公主皇子都赐了酒,几个公主和皇子都中毒了,我底子好吃了一颗解毒丹就缓过来了。”

“其他人恢复的怎么样?”

江梓双神色忧愁:“除了二皇子,其余人还都病着。”

“父皇派人彻查此事,很快查出来是皇叔想要谋权篡位,杀了皇子再杀了父皇,他便可以顺位继承皇位。”

娄钧笑了:“我猜你的这位皇叔已经死了,在他身上发现了毒药,且这毒药没有解药。”

“结果过于顺理成章了。”

江梓双一拍桌子,怒道:“就是皇贵妃和二皇子那对狗母子做的!所有人都死了,父皇只剩一个儿子,悲痛之余病情加重,父皇一旦驾崩了,二皇子便可早日登基!”

娄钧递过去一杯茶水,示意她莫要太过急躁生气:“既然二皇子和皇贵妃这么沉不住气,我们就推他们一把,让他们露出破绽。”

娄钧和江梓双商议了一番,决定趁着对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立刻采取行动搏一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二人敲定了行动细节,江梓双打算再去明清宫和母后商量商量。

娄钧起身:“此事有些风险,但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尽可能暗中多调些兵马过来。”

“我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再来。”

江梓双有些惊讶,要办这么大的事情了,娄钧还要回府?

随即她明白过来:“是要回家去看穗岁吧?淮南王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怎么,有没有后悔,当初不如让我帮你了吧?平白让美人儿吃了这么多苦。”

娄钧苦笑,当初哪能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皇宫。

回到院子里,娄钧浑身放松了不少,香味儿扑鼻而来。

穗岁和松莲正在院子里忙着做药膳,三人吃过饭后,娄钧将这院子里里外外的护卫都叫到一起,嘱咐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穗岁的安全,同时在院子内外设置了机关,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很是困难。

夜里,穗岁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耳边传来了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娄钧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见她醒了,娄钧将宫里的情形三言两语地简单和她说了,可并没有提及宫变的事情,只说他要进宫去给大皇子看病。

“这次进宫,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了。”

他知道她是个聪明且谨慎的人,继续说道:“这几日不要出门,在家里等我。”

说完,娄钧的大掌抚摸她的脸颊,按住她的头,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缠绵深长,情意浓蜜,吻的她喘不过气来,却又沉溺其中,就好像是他们二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了,他吻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

次日,大皇子这个哑巴忽然可以开口说话了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最先乱起来的是后宫,其次是各个府上听到风声的官员们。

大皇子江梓罡的生母明清皇后,手里的书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她的眼眶中当时就蓄满了泪水,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强忍着没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

明清宫的宫女们个个面露喜色,大皇子会说话了,又勤政爱民,他是嫡子又是长子,他的病好了,还有二皇子什么事?

皇贵妃永春宫的那些人也没有几天可以蹦跶了!

以后她们就要跟着主子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

明清皇后擦干眼角激动的泪水,带着人往明德殿赶:“走,去一趟明德殿!”

这边众人高兴的脚步虚浮,另一边却是阴云密布。

二皇子江梓安的生母皇贵妃,正坐在永春宫的窗边悠闲地修剪着花枝,做着日后当上皇太后睥睨天下的美梦。

想来这些皇子公主们中毒卧床不起,明阳帝也病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她儿子登基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忽而听说这消息,剪刀捡到了自己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宫女们忙去宣御医,可哪里还能请的到,这时的御医们全都赶去了明德殿。

此刻,最忙乱最喜气的要数大皇子的明德殿,御医们翻着古籍给他诊脉,检查着他的口腔,直呼此乃神迹。

毕竟,治了这么多年,大皇子的哑病都没有被治好,御医们总不能承认是自己的无能,只好归功于神迹。

“皇后娘娘驾到!”

“母后……”

明清皇后到了明德殿,听到江梓罡那一声母后,差点没激动的晕过去。

刚会开口说话的江梓罡,声音并不是很好听,有点像鸭子在嘎嘎叫,又有点像破锣听着有些刺耳,而且话说多了他便会结巴,一整个句子被他说的断断续续的。

“好,好,能开口说话就好,母后还以为你……”

皇后捂着嘴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明德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

母子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明清皇后才注意到外头站着的御医和娄钧,她让御医们全都回去,将娄钧叫到了身边,低声问道:“大皇子的哑病,是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