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澄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他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把手无寸铁之力的妻子给供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是我想出来的。”

娄钧瞧着他不置可否,离开了永宁侯府。

卫景澄办事很快,他道上的兄弟也十分给力,不出一日,戴家就被洗劫一空,无论是前厅后室,还是阁楼地窖,各处的柜子都被翻的乱七八糟,一处都没有被放过。

好在这次歹徒直奔银钱,只搜刮了全部的银票和珠宝,将人全都迷晕了倒是没有要人的性命。

戴家损失惨重,祖辈上的全部积蓄化为乌有。

戴峻山才养好的身体,醒来后听闻此噩耗,心如刀绞,又迅速一病不起。

京城中的豪门大族,尤其是那些家财万贯、府邸豪华的,一时间都开始人心惶惶,加重了府邸周围的守卫人手,加强了治安,生怕下一个被抢的就轮到自己。

与此同时,京郊的贫民巷子里每家每户的门前都多了米粮、蔬菜和肉,老人孩子们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磕头拜谢上天仁慈。

皇宫里,太子听闻此事大怒,吩咐京城守备和大将军黎飞共同彻查此事,务必要将山贼土匪全部都清剿干净,保护百姓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三公主江梓双听闻此事,也是一腔的热血,她提起她的长枪去找太子,要和黎飞等人共同清剿山贼土匪。

到了御书房,太子已经和大臣们议完事,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江梓双说:“皇兄,清剿土匪让我一起跟着去吧!我还有一小队人马都是精兵良将,可以帮上忙的,定将那些山贼土匪打的落花流水!”

太子面露难色,他清楚江梓双的实力,可大将军黎飞不见得愿意和她一起剿匪。

“此次山贼来势汹汹,你带人上山并不安全,母后若是知道了定要怪罪……”

江梓双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道:“母后已经同意了。”

太子露出一个“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的表情”,江梓双亲昵地朝他笑了笑出了御书房准备去黎府去找黎飞,打算和他共同商议剿匪的相关事宜。

大将军黎飞的府上,他正站着看挂在墙上的京城地形图,身旁站着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城守备龚戍边。

黎飞指着上面的一个山头:“这个山头很陡峭,不可强攻,我们可左右两侧包抄……”

龚戍边点点头:“据探子来报,这山头每天也就一百来人值守,我们带兵过去,可以一起将这三个山头的土匪都一锅端了。”

正说着,门房来通报说三公主来了,此刻正等在门口。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黎飞曾无意中听闻过江梓双的一些事情,但在他心里再怎么勇敢公主也是个女子,娇滴滴的女人来他府上做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但毕竟江梓双身份尊贵,黎飞不敢怠慢和龚戍边一起去了府门口相迎。

“臣黎飞参见三公主。”

“臣龚戍边参见三公主。”

江梓双没有摆皇室女的架子,一抬手示意二人起来:“黎将军,议事厅在哪?烦请带路,我们需要尽快商议出如何进行军事部署,还百姓清明太平的日子。”

“公主也要一同前往吗?这山上的土匪可不比京城的盗贼,凶猛狠辣,此行很是凶险。”

江梓双转头看向龚戍边:“龚大人,本公主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京城的山间地头,我更熟悉。”

“哦,对了,黎大将军可能也不经常在京城,一年前的江南水匪也是我清剿的,现如今,江南各大运河太平的很,没有一个贼敢冒头。”

黎飞和龚戍边都收敛起了对她的怀疑和轻视,黎飞侧过身:“公主里面请。”

……

侯府里,冬莺拿过来一个锦盒:“夫人,成衣铺的衣裳已经做好了,要奴婢送过去吗?”

“我亲自去一趟。”

冬莺让车夫准备好马车,穗岁带着几件新做好的衣裳去永安巷找宋羽。

永安巷内,房屋低矮破旧,墙面斑驳,杂草丛生,还没走到宋羽居住的房屋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儿。

身穿粗布衣裳的宋羽刚收摊,正在狭小简陋的屋子里收拾鱼,空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盆和飞溅了一地的水。

她正抓着剪刀一刀用力戳中鱼鳃,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鱼忽而就停止了挣扎,她将剪刀放在地上,忽而感到门口的光线被遮住,抬头一看,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面容姣好,身穿锦服的女子,她愣了一下,走近一看是穗岁,忙行了一礼。

“夫人大驾,您瞧我这身上一股子鱼腥味儿……”

宋羽看着一地的狼藉略显慌张,她想要进屋去洗手,换一身衣服再出来见穗岁,穗岁握住她的手让她不必去忙:“是我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吧。”

宋羽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夫人快请进。”

宋羽带着她进屋,将凳子好好擦了一遍,穗岁坐下后说:“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若不是她及时将这消息传递过来,即便事情发生后娄钧定有法子化解,可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利的言论传出去。

“现在天气热,我让人做了几身衣裳给你。”

冬莺将锦盒打开,里面并不是复杂华丽的绫罗绸缎,而是很适合她打鱼、卖鱼穿的一些衣裳,料子做的很是轻薄也很结实,上衣和裤子上都有很大的口袋。

宋羽很是喜欢,立刻进屋去换上了新衣裳,衣服很合身,两边的大口袋她刚好可以放下常用的渔网和其他的小型渔具。

宋羽很感谢穗岁给她做的衣裳,又从院子里端过来一些鱼皮:“夫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我做的鱼皮。”

她拿起一块鱼皮放进嘴里,很奇特的味道:“衣裳你喜欢就好……这鱼皮很是脆爽。”

穗岁继续说:“永安巷并不太平,这是永安巷前面一个街区的宅子,你什么时候想搬了可以搬进去住,桌椅板凳、床具都是齐全的。”

“但我也知道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舍得离开,卖鱼也是你从小和父亲一起做的事情,不过,若是你哪天觉得累了,可以来侯府谋一份差事。”

说着,穗岁将地契和房契推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