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在方氏那里用了晚饭才回来,闲来无事等着娄钧回来,她靠在软榻上看书。

看了一会儿,书上的字就开始变的模糊,又看了一会儿,书上的字竟然都自动地飘动了起来。

娄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打着瞌睡,可还是拿着那本书不肯放下。

娄钧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参加春闱科考呢,这么用功?”

穗岁舔了舔嘴唇,这才清醒过来,看着他俊朗的眉眼,看了这么多次,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悸动。

娄钧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口水,笑道:“怎么,这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穗岁有些不好意思,她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过饭了吗?”

“我不饿。”

穗岁想从他的怀里下来,可娄钧并没有松手,穗岁吩咐冬莺摆饭,她往娄钧的怀里靠了靠:“我饿了,侯爷陪我吃一点儿吧。”

她知道,朝中肯定是出了难题,娄钧心情不好,也就没胃口吃饭,可为了他的胃疾不再复发,还是要按时吃饭,她让他陪着自己吃,他肯定不会推拒。

饭已经摆好了,娄钧抱着她坐到了饭桌旁,吃了一碗饭。

……

晚上,穗岁睡在娄钧的身旁,听着他的呼吸声,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便钻到了他的怀里。

娄钧哼了一声:“你不是嫌热,让我离你远一点儿吗?怎么又凑过来了?”

穗岁声音娇软地说:“这会儿又觉得有些冷了。”

晚饭后,二人去院子里散步,沐浴后穗岁便说屋子里面热,娄钧命人放了好些冰块进来。

夜里的气温本来就会凉一些,再加上这不通风的屋子里放了这许多冰,二人盖的被子又薄,穗岁这会儿竟是觉得有些冷了,钻到娄钧的怀里取暖。

她柔顺的长发散落在娄钧的胸膛上,有些痒痒的,娄钧低头,对上那双望着她的满是依恋的盈盈含水的眸子,娄钧搭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察觉到他的呼吸重了几分,穗岁忙要从他的怀里钻出去,她今天困的很,不想和娄钧折腾一晚上。

可娄钧哪里会放手,他的大掌探进她单薄的寝衣,解开她腰间的带子,抚摸上了滑腻如白玉的肌肤。

“想跑?来不及了,是你先来招惹我,躺在我身上的。”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细细地吻着、舔舐着,动作很是轻柔缠绵,热的发烫的双手却是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身,不让她拒绝退缩。

他一直撩拨着她,亲的她浑身酥.麻,却就是不往下深入,故意逗她,穗岁浑身难耐,娇柔道:“侯爷,我难受……”

“想不想要?”

“想……”

听到了让人满意的回答,娄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

太上皇后寿宴的当日,天空湛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一大早,青鸾去查看一应事物,青鸾的管事在她的吩咐下,已经用了催花的药粉让满池子的荷花提前盛开。

池子里大朵大朵的荷花,花瓣粉红似霞,宛如少女的脸颊,娇羞而动人,格外美艳。

翠绿的荷叶层层叠叠,蜻蜓、蝴蝶在花间飞舞,时而停留在花瓣上,时而掠过水面,十分的好看。

金色红色的鱼儿自由地在水池中游来游去,鸟笼里的鹦鹉都是健健康康的,还会开口喊“太上皇后,千岁!千岁!”等之类的吉祥话。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般的吉祥喜庆,确保所有的花儿都是盛开着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青鸾才放心地去吃午饭。

中午短暂的休息一会儿,下午和晚上才能有精神在皇后身边应付好那些大家族的夫人和闺秀。

可天不遂人愿,等青鸾休息好了出来的时候,才走到正中央的花园,青鸾惊吓地差点晕过去。

那一池子翠绿欲滴的荷叶、粉红似霞的荷花竟是不见了。

此刻……

原本绿意盎然的池塘,变得一片狼藉。

曾经繁盛的大朵大朵的荷花,此刻却只剩下残枝败叶,花瓣破碎,漂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边上的几朵似乎是被热水烫死了,毁的方式和曾经的衡如蓉让芙儿毁掉穗岁鲜花的做法很是相似,用滚烫的热水将那荷花全都浇死了。

可中间和后面的荷花却像是被药物给烧死了,只剩下黯淡的色泽和枯黄的边角。

原本在花间飞舞的蜻蜓和蝴蝶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死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青鸾悲痛万分,心中焦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忽而撞上了一个人。

她回头一看,见是穗岁忙赔罪:“夫人,奴婢该死,冲撞了夫人。”

寿宴晚上才开始,但穗岁想先来拜见太上皇后,便早早地带着人来了,她往后退了两步,安慰青鸾她并没有踩到自己。

穗岁的目光跳过她,看向那一池子的荷花,惊讶道:“这花怎么变成这样了?”

青鸾吓得满脸是泪,慌的身子哆嗦个不停,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奴婢……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