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见他醒了过来,更是抑制不住地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呜咽地说:“你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出门了,就留在府上吧,外头不安全……”

娄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听话,别哭了。”

“我没事的。”

穗岁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了心情,擦干净眼泪后说:“你好好休息,我过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出了屋子关好门,穗岁去问了松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勤叹了口气:“就快要放榜了,侯爷将考卷和榜单藏的死死的,那些想要动手脚的人没有门路,逼急了就对侯爷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动手的不仅有一批刺客?”

松勤点点头:“侯爷早料到会如此,已经增加了侍卫的人数,可防不胜防,这刺客一茬接着一茬,一批接着一批,还好侯爷武艺高强,不然性命怕是保不住。”

宫里听说了此事后,明昌帝震怒,派了禁军将侯府团团围住,保护里面的人的安全。

侯府门口,禁军的铁骑踏过石板路,禁军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出森冷的光辉,一排排一队队列成严密的方阵,将侯府紧紧包围在其中。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酷,如同磐石一般,毫不动摇,警惕地看着四周来往的人,满是肃杀之气。

外头不知情的百姓们瞧见了,胆子大的驻足围观,议论纷纷,胆子小的以为安国侯这是要被抄家了,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低着头快步离开。

娄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穗岁躺在自己身旁,神色有些憔悴,眉头紧锁着。

他抬手去摸她的眉眼,将她紧紧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

穗岁本就睡的不沉,他一触碰她就醒了。

娄钧问她,因为许久都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穗岁说:“我想陪着你。”

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在这里,她想要让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

娄钧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残留的毒素让他浑身都疼,胳膊、腰、腿都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那样一阵阵的钝痛,动一下更是疼的厉害。

他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抬手掀开被子:“不冷吗?进来?”

穗岁慢慢地挪了进去,娄钧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背安抚她。

穗岁身子僵硬的很,她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受的皮外伤不重,主要是中毒了,毒已经解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穗岁这才放松下来,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没过一会儿,娄钧就感觉到了胸口上传来的阵阵湿意。

娄钧知道她心里难受,不想让她哭坏了眼睛,安慰她:“春闱开始之后,就不断地有大臣来找我,或是送礼或是威胁,就连下朝的时候都会在无人的地方堵住我,我也烦的很。”

这场刺杀本来是他自己安排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安排的人手里头混进了真的刺客,对他下了死手,又不知是谁泄露了风声,导致其他想要杀他的人也在今晚一起动手,他才会伤的如此之重。

“好在老天不收我,毒还不是无药可解,借此机会我也能留在府里,也能清净一些。”

穗岁不哭了,反而有些生气:“照侯爷的意思,你伤成了这样,难不成还是好事?”

娄钧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别动,好好躺着,陪我睡一会儿。”

穗岁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他:“我这样,不会压到你的伤口吗?”

娄钧看着她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皮:“不会,你不哭,我的伤口就不会疼。”

穗岁笑了,亲了亲他的锁骨和喉结,将头轻轻地埋在他的胸前,她的耳朵就贴着他的胸膛,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就像是打鼓一样,“咚咚咚”地跳的越来越快。

娄钧身子紧绷,大手按着穗岁的腰,在她的腰间掐了一下,喉结滚动,嗓音更加沙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趁着我现在不能做,故意撩拨我?”

穗岁调皮地手也在他的腰腹上摸了一把,感受到某处忽而弹了起来,有些发硬发烫,她才心虚地收回了手,小声说:“所以啊,以后不要受伤了。”

娄钧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最后无奈地舔了舔嘴唇,他很想一遍一遍地占有她,可他没办法做大动作,只好叹了口气,拍了拍穗岁的背:“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以后一定多加小心,你快出去吧。”

再这么抱下去,他绝对压不住身上的火。

穗岁也不闹他了,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下了床,娄钧说:“帮我倒一杯凉茶过来,压压火。”

……

苏府,江梓沁正听着丫鬟说外头的事,听到娄钧遇刺,她微微皱起眉头,这是康有德擅自行事吗?

她是想要娄钧死,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头大力推开,苏致远一脸怒意地闯了进来,质问她:“你是不是暗中和康大人见面了?!”

江梓沁一挥手,示意丫鬟们都出去,她冷笑:“见了又怎么样,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面,我还不能自己找些乐子?”

苏致远在她面前坐下:“别装了,我知道你去找他是为了安国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