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勤和松莲先是在崖州找了一个落脚的住处,随后又在街道的中心地段租了一个店面。
娄钧名下有不少产业,穗岁又打理过药膳铺面和月内阁,松勤和松莲对经营开店一事也并不陌生。
松勤很快办好了各项文书,低价收购了一些柜台、用来称草药的小称、药炉、药锅和一些竹篓摆放在了医馆各处。
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就挂牌开张了。
医馆和药铺开张之后,最需要的就是药材和学徒。
学徒比较好找,崖州的大部分人都是无所事事,来医馆帮忙不仅有饭吃有钱赚,还能学到以后能吃饭的本领,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学徒来帮忙。
这些学徒进来之后都是满眼的惊喜,几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叫许安的,他搓着手:“这里看上去可不差啊,那济世堂也就这么大,而且这里还比济世堂多了两张就诊用的木床!”
其余的几个跟着走进来的人,也仔细地打量起里面的布局来。
医馆的进门处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牌子,写着“问诊”二字,桌子上放着银针和诊脉枕。
右侧靠墙摆放着放中草药的百眼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都标有药材名称,柜子前面长长的柜台上,摆放着用来包草药的纸张和称量工具。
至于药草目前还没有,抽屉里面也都是空着的,娄钧和穗岁上山去采。
娄钧将竹篓背在肩膀上,将药锄和药镰丢进了竹篓里面,他拿出一个香囊系在了穗岁的腰上:“这个戴着,可以驱除蚊虫和毒物的,这里毒虫毒蛇比京城多了不少,可要小心些。”
说着,他在自己的腰上也系上了一个香囊。
娄钧挖了几株车前草、车前草、山乌龟之后说:“想起我们之前在淮南的时候,在后山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想不想养小狗?”
娄钧的思绪有些飘远,多年前在淮南的时候,他和穗岁曾经共同在后山救治了一只小狗,二人将小狗带回到了当时的松风院去养,可那小狗命苦,被人害死了。
穗岁听了娄钧的话,也想起了过往的事情,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犹豫着说道:“我……想养。”
“只是,我们能养好吗?”
娄钧牵着穗岁的手,领着她慢慢往上坡走:“现在我们有家了,也有能力给猫儿狗儿的一个家,不如,我们回到京城之后去附近的后山看看,若是有碰到流落在外的受伤小狗,就带回来养,若是没有,我们也不强求,如何?”
穗岁点点头:“好。”
……
回了医馆,将**、金银花、车前草等药材分门别类地清洗晾晒干净之后,“回春堂”医馆就正式开业了。
开业之初还没有什么人来,听医馆的学徒说,崖州之前也是有不少医馆的,但因为治疗的效果并不好,百姓们又拿不出看病问诊的银子,这些医馆相继就都倒闭了。
许安说:“东家,不是我们崖州的人身体好,实在是看不起病,而且看病的诊费贵药费贵,汤药有苦有酸,吃了又不见好,时间长了,大家都不爱去看病了。”
“哪了疼了痛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穗岁想了想,吩咐许安:“你去在你熟识的人当中传扬出去,就说回春堂开业前三天,免费义诊,不光看病诊脉免费,所用的药材也免费。”
“若是家中不方便煎药,我们还可以帮忙代煎,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人上门的,而且,还会营造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样子。”
许安很是惊讶,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他有些犹豫地闻到:“东家,那这不会亏钱吗?”
他担心这家医馆入不敷出,倒闭了之后,连学徒们的工钱都发不出来。
其余的饭馆、医馆、药铺里头,学徒都是不给发钱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待遇这么好的,他可不希望还没开了几天,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就倒闭了。
穗岁说:“不会的。”
娄钧和穗岁来滇南,本也不是来赚钱的,只有将名头打响了,才能让当地的各个势力注意到他们,他们到时候再去买罂粟,才会有人相信他们是真的想要买罂粟。
到时候,他们也就能尽快地顺藤摸瓜,找到罂粟的大面积的种植地。
但这些话并不能和许安说,穗岁说:“你只管去说,等三天之后,咱们看病开方子熬药可就要收费了。”
“三天之内用了药的病人多少都会有所改变,一传十十传百,等我们的医馆做起来了,口碑变好了,还愁以后赚不到银子吗?”
许安双眼一亮,拍手叫好:“东家英明!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
下午,许安将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带了过来,穗岁和娄钧分别给这些人诊脉看病,松勤和松莲去抓药配药。
有一些人是真的过来看病的,还有一些是听说新来的外乡人皮相精致,都好奇地过来看。
一个婶婆拉着穗岁的手,越看越喜欢:“姑娘啊,你这是吃什么喝什么长大的,这水灵灵的,就像是小河边的香香菜……”
“我真的额喜欢额喜欢你的,你可有婚配啊,歪家那侄儿和年岁相当,不如我明日带他过来给你瞧瞧?”
婶婆后面的一个婆婆哼了一声:“么么么么,你那侄儿黑的呦,哪里配得上人家姑娘?”
婶婆还嘴:“我又咋个了,相看相看没得错,黑咋个了?”
娄钧竖起耳朵听了一句,这婶婆上了年纪,说话本就不清楚,言语之中又夹杂着崖州的方言,终于听清楚了之后,娄钧面色一沉。
他转头笑道:“婶婆,婶婆哪里不舒服我来看也行的,我夫人更擅长看妇人不孕不育。”
婶婆脸色一白,随即又红了:“呀,什么不孕不育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是她夫君啊,这模样真俊,真般配啊!你们的孩子,我都不敢想,得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