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帆满腹狐疑,陈曦微微颔首,“你猜得没错,三年前那个张帆被刺身亡,是帝姜白的暗卫干的。”

“今天那刺客也一样,我虽不能再修仙,但好歹有九世记忆,算是略同拳脚。”

“除了帝姜白培养的暗卫,普通人根本伤不了我!”

眼看娇妻还满脸傲然,张帆突然臊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轻轻把陈曦拥入怀中,“如此说来,果然是我连累你了。”

一听这话,陈曦瞬间又把他抱得更紧一些,“这话我不爱听!请你马上换个说法!”

张帆哭笑不得,“我就算换个天花乱坠的说法,也改变不了自己害得你受伤的事实啊!”

“我都害得你闷闷不乐几辈子了!”

“而且你知道吗?刚才你被刺中时,我害怕极了……”

没等张帆把话说完,陈曦已经轻笑出声,“嘻嘻……我知道啊!当时我根本没有完全昏迷,我听到你哭得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张帆浑身都微微一僵,有种被公开处刑的即视感。

两人就这么相拥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陈曦气色更好了些。

但他们一打开房门,却发现帝师和张霖都脸色晦暗等在外边,显然都一夜没睡。

他们身后,小蓝被五花大绑,正委屈巴巴噘着小嘴。

“您二位,一夜没睡?”张帆和陈曦异口同声。

却见张霖横了帝师一眼,“老家伙!老子还是那句话!”

“三年前小帆被刺杀的真相,你有所顾虑就没告诉老子,老子忍了。”

“但现在你孙女已经是老子儿媳妇儿,你确定自己真没有什么瞒着老子吗?”

眼看张霖脸上的怀疑丝毫不加遮掩,帝师气得吹鼻子瞪眼,“哼!老夫什么都瞒着你!滚去山河关受死吧!”

哼了一声,帝师满脸傲娇,直接甩袖而去。

张霖有些傻眼,挠了挠头之后,还是耐心叮嘱自己儿子,“小帆啊!爹刚收到消息,狗皇帝故意今天葬他那死狗三儿,这是在给爹上眼药呢!”

“估计爹这一走,他肯定要派出两队杀手,一对截杀爹,一队继续刺杀你们。”

“所以爹干脆给你留下一百亲卫,你去给狗皇帝的死狗三儿送葬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帆已经摆摆手,“别!您带齐亲卫之余,还需要尽可能多带点信得过的下人,我这边不用担心,因为我完全可以躲进囤货广场……”

好一会儿之后,张霖才算是勉强听懂了儿子的意思。

他重重松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哼了一声,“哼!两百亲卫就够了,那些下人,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忠心就留下,不然就杀了也行!”

这一刻,张霖终于展现出了自己铁血冷酷的一面。

张家那些下人,除了张帆新收的影密卫,其余大都是他那些战死老兄弟的遗孤。

但就为了自己独苗儿子的安全,他居然让张帆觉得不行就杀掉!

“吃饭去吧!爹此行生死难料,就不见你娘亲了!”

话落,张霖挥了挥手,翻身上了战马,一夹马腹。

“唏律律!”

战马早与他心灵相通,当即重重一踏前蹄,一马当先朝着帝师府大门狂奔而去!

“少爷少夫人多保重!我们一定能保护好将军的!”

亲卫队长吆喝了一声,两百亲卫纷纷冲张帆重重点头,各自紧了紧昨晚才获得的行军背包,狂奔着追他们的将军去了!

敢在帝师府大咧咧策马狂奔,整个新夏除了帝姜白,恐怕也就他张霖敢了。

张帆搀着娇妻,没敢追出去目送他们离开,只得幽幽一叹,“唉……但愿狗皇帝的杀手不是太多太强吧!”

哪曾想。

小蓝却突然开口了,“哼!你爹竟敢怀疑我会对小姐不利,还把我绑了起来,所以我本来对狗皇帝的杀手颇为了解的,但我就不告诉他!”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被陈曦瞪了一眼,“自己解开!掌嘴!”

“倘若公公因为情报不足而死在中途,你自裁谢罪吧!”陈曦怒道。

她似乎真生气了,说完便拽着张帆一起去吃早饭,留下小蓝一脸懵。

完了!

芭比Q了!

小姐有了男人,好像就不想要我们这些小姐妹了呜呜呜……

暗自哭唧了一下,小蓝整个人仿佛没了一身骨头一般,浑身乱动了几下,便解开了绳索。

小丫头嘀嘀咕咕,一路小跑回了自己房间,飞快写下一封迷信揉成团,“咻”一声砸向房梁,“赶紧送去给姑爷他爹,不然主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无声无息间,房梁上有道紫色身影一闪而过。

另一边,陈家餐厅。

张帆一挥手,早饭连带着餐桌凳子都消失。

然后一手搀着娇妻,一手搀着帝师爷爷,一起进入了囤货广场。

母亲一看宝贝儿子现身,当即一边擦着额上细汗,一边忧心忡忡走了过来,“儿呀!你那死鬼爹,出发前都不肯来看看我们娘俩?”

见儿子沉默,母亲明显有些闷闷不乐,“哼!娘这些年也一直在练剑,论剑术,娘恐怕早就比他厉害了!”

却见陈曦挣脱了张帆,笑眯眯把婆婆搀扶到餐桌旁坐下,“就是啊娘!他张家男人,个顶个没啥大本事!”

“这不,昨天狗皇帝派人刺杀您儿子,还得我来挡刀!”陈曦故作傲娇道。

哪曾想,程新兰猛然又站了起来,“什么?曦儿你受伤了?”

“娘也略通医术,快让娘看看!”

“难怪我说你脸色怎么不太对!还以为你是来月经了……”

话到这里,母亲大人突然拍桌,“张帆!你跪下!”

张帆吓得直接一个哆嗦。

他还从未见过母亲生这么大气!

正踌躇着要不要乖乖给母亲大人磕一个,帝师却哭笑不得坐了下来,“已经无大碍了,进而进来,是想跟你商量三皇子葬礼一事。”

但程新兰似乎打定主意要整治儿子,她撇嘴应了帝师一声,“狗将白的狗儿子下葬关我啥事?我不去!”

然后她又扭头冲儿子咆哮,“张帆!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