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颗粽子似的,身体被抬着从寝殿侧门进了皇帝的寝宫。
这里她上次来过一回。
不过那时候,是用慕容铎的身体。
太监们将她放在**,然后就退出去了,还非常体贴的关上了宫门。
不远处,一道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批阅奏折,慕容铎并未抬头,始终低头翻看手里的奏折。
还别说,认真办事的渣皇,有那么几分好看。
但她伸出手,从一旁扯过件宽大的里衣就套在了身上。
长发卷在衣衫里,陆知夏伸手将发丝拨弄出来,齐腰的长发微**,乌黑秀发与雪白的肌肤形成极度的视觉冲击。
她动作极为自然,也恰好感觉到背后一道视线在注视。
“陆知夏,你越来越大胆了,侍寝的规矩没人教你吗?”慕容铎压下异样的情绪,冷着脸说。
她惊了一下,“陛下不是说,就算宠幸宫女也不找我侍寝吗?难道就因为您的新皇后疯了,您就变注意了?”
慕容铎脸色更难看。
他将奏折重重扣下,“朕叫你来,当然不是侍寝。”
慕容铎起身,眼眸微眯,犹如暴风雨前即将爆发的火焰,“说来也怪,最近几日,朕会莫名其妙变成某人,而昨日,朕审问陆芷晴时,她也说自己变成了某人。”
“而某人指的是谁……你知道吧?”慕容铎声音冰冷,仿佛冷冽寒冬,“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巫术?”
她背对着慕容铎,眼睛流转出情绪,随后转身。
一开口,就是顶级的季薇薇味。
“陛下说的事,我知道。”
慕容铎眼眸一沉,“哦?那你说来听听。”
“这几日,我也感觉头脑发热,时常呼吸急促,大小便不畅,还有点月经不调。”
“……”慕容铎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杀了,“陆知夏,你给朕说人话。”
她叹了口气,嗓音婉转无助,“一旦我感觉不适,我就会晕厥过去,然后失去意识,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天上的家父心疼我,想让我早日和他们团聚。”
慕容铎抿紧嘴唇,眸光更深。
“你是在怪罪朕,抄了你们陆家满门?”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陆知夏又是轻叹,她将头抬成45度角仰望天空,只有这样才足够忧郁,“陛下既然已心有所属,我自然会静静的,不再打扰。”
系统看不过去了:矫揉造作!成何体统!
哈,统子,你还是天真。
你就看渣皇吃不吃这套吧。
慕容铎向来暴虐,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可他却极为偏爱柔弱无助的善良女子。
只因这种女子,像极了他逝去的母妃。
说白了,这货就是恋/母/癖。
慕容铎果然沉默了。
他面上闪出复杂的神情,仿佛心里正在经受极大的变化,男人最后冷冷的开口:“陆芷晴陷害你一事,朕已查明,你确实并未与他人有染,既如此,今夜之后,你仍然会是朕的宠妃。”
慕容铎抬步而来,随后将自己龙袍上的纽扣解开。
我次奥!
效果太好了,导致渣皇他上头了!
慕容铎站定在她面前,手指挑起她衣衫上的带子,“朕的里衣,你倒是穿的不错。”
带子被缓缓拉开,拉成一条直线,即刻就要解开,慕容铎的视线也紧紧注视着她,仿佛是一场天人交锋的试探。
原来这货……怀疑她不是本人。
陆知夏眸光频繁闪动。
她突然伸手攥住那根带子,“陛下,我在守孝期,不宜侍寝,既然陛下说喜欢宫女,我自有礼物送上。”
说完,她拍了拍手。
寝殿的门开了。
一排身形窈窕绝美的宫女,缓缓踏入寝殿。
曼妙身姿摇曳生姿,仿佛朵朵绽放的桃花,灼人眼目。
慕容铎呼吸猛然沉下来。
“你还真是知朕心意。”
说完,他猛然伸手,大手掐住她的下颌。
犹如被粘腻嗜血的毒蛇缠上,男人语气平静下隐藏着浓重的疯癫。
“既然爱妃有如此嗜好,朕不介意,在她们面前宠幸你。”
卧槽。
遇到对手了?
系统:“这个世界的难度指数五颗星,请宿主小心应对,男主和反派都不是好对付的。”
没事。
她埋下的引子,应该也要爆炸了吧。
“陛下……”
其中一个宫女,突然瑟瑟开口。
慕容铎回头,阴冷的目光看过去。
宫女吓得一抖,迅速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副画卷,“陛下,奴婢在御花园里,捡到了这副画,奴婢不敢私藏,只能交给陛下处置。”
看见那熟悉的画布,慕容铎脸色骤阴,他走过去,将画卷一把夺过来,展开。
看清那画布上的东西,慕容铎神情更黑,手都捏得死紧,一直在颤抖。
那装神弄鬼的人,还在下面给这幅画提了名字!
《渣皇遛/鸟图》!
陆知夏坐在床榻上,她忍住笑意,没敢笑出声。
这下她的嫌疑应该彻底洗清了。
那么多人见证下,她可是一步都没走出冷宫。
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御花园里放画。
慕容铎也明白过来,他将画甩出去,对着那一排宫女怒喝道:“滚!再敢多看一眼,朕会将你们五马分尸!”
宫女们立刻连滚带爬的走了。
她看到慕容铎猛然转头,看过来,眼神凶狠。
“看来,那隐藏之人对你不一般,几次三番都为你出头。”慕容铎胸腔剧烈起伏,似乎已经怒到极致,“是你在宫外的姘头?”
她连忙作出可怜的样子,“陛下为何如此说我?别人不知道,难道陛下不知内情?”
“……”
慕容铎又沉默了。
很明显,这货也想起来了,就是慕容铎与陆芷晴联手搞臭她的名声,诬陷她**。
这么臭的名声,京城里哪有人敢和她示好。
况且,能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潜伏。
下一秒,她却看见慕容铎这货又过来了。
心里沉了下。
难道渣皇还有兴致?
结果慕容铎来到她身边,面色难看的说:“滚进去,给朕留点位置。”
“……”
陆知夏起身,要往里面挪。
慕容铎抬起的脚刚上床榻,突然浑身一僵,整个人犹如被按了暂停键,双眸睁大,满眼诧异,瞬间又跌倒下去。
随着慕容铎倒下去,他身后的黑衣人也出现在了她眼前。
熟悉的黑衣人,熟悉的面具哥。
陆知夏欲哭无泪,“你打晕他干什么?我都搞定了!”
一身黑衣的人似乎怔住,银色面具在烛光下闪烁。
“好了,知道你是好心了。”她说道,“感谢你帮我把画卷扔到御花园,大恩以后报,你先走吧。”
好像是刚才的动静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
有人来到寝殿外,说:“陛下,出什么事了?”
“陛下?”
说着就要闯入。
陆知夏和这人对视一眼,她一把拉住这人,将人猛地扯上床,大被一盖。
被子下面,藏着两个人,一个昏了,另一个活着,但她却有点生不如死。
谁说龙床大?连区区两个男人都放不下!
她深吸口气,不管被子下面的人在挣扎,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侍卫。
屏风后侍卫的身影缓缓靠近。
“陛下?”
陆知夏往死里掐了被子里的人一把。
那人皱眉发出了一声气音。
这气音在侍寝的夜里,听起来就极为意味深长。
侍卫的身影定住,不敢再靠近。
她也适时的轻吟了一声,“陛下……有人来了……”
这回被子里的人终于知道配合了。
低沉的嗓音爆发出一声:“滚!”
侍卫连忙跑了,生怕再慢一步就被砍头。
陆知夏又躺了回去,调整好姿势准备入睡。
一侧头,恰好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上。
面具下的一双黑眸似乎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光,唇角笑意分明,仿佛有淡淡的光华流转。
“他说的没错,你胆子确实很大。”
“所以你早来了?那你明知道我搞定了,还打晕他?”陆知夏诧异道。
“随手而已。”男人语气很平静。
见她没什么反应,这人眼眸带着兴味,“你不想问我为何不怕皇帝?”
她点头,“毕竟是掌握实权的摄政王,不怕皇帝不是正常的吗?”
“……”
陆知夏勾起笑,她手指挑起那副精致的银色面具,“王爷的熏香确实好闻,这么好的檀木香,也就你一人用得起。”
那人不动,任由她将面具取下。
面具滑落,露出一张眉如墨画的面容,五官立体分明,浑然天成的俊美之间有股说不出的凛冽与威严。
这张脸轮廓极为精致,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的玉石,完美到毫无瑕疵。
“你既然知道了,不怕我杀了你?”玄景珩语气淡淡。
“你需要我帮忙,我也需要你帮忙。”
陆知夏说道。
玄景珩挑眉,颇有兴味,“什么忙?”
“我要他倒台。”陆知夏眼眸扫了昏迷的慕容铎一眼,“我也会帮助你登基。”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玄景珩眼眸眯起,眼眸变得幽深如夜,仿佛笼罩着什么阴霾。
“但说中了你心中所想,不是吗?”
他笑了。
“不过,这事风险太大,臣需要得到一些报酬。”
唰——一道劲力过去。
烛光熄灭。
一片黑暗中,万籁俱静,她只觉唇瓣上被什么触碰,带着股极为好闻的檀香之气。
陆知夏猛然瞪大眼睛。
她伸手要推,却被揽住腰肢,用力扣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