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老父亲,宋耀东怎能放心女儿单独和沈彻住一起。
赵兰芝安慰他,“两个孩子都是守礼懂规矩的好孩子,你就别操心了。”
闻言,宋耀东想起了定亲那日两人耳语的那些话,直摇头,又不好将这话说出来。
急得直打转,又道,“你哪里知道,人言可畏!若是叫旁人知道了这事,会传出什么谣言?”
沈彻一个男人,自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星辰毕竟是女子,在这种事上,总要吃亏些。
平平忽然插话道,“爹,大姐说了,我们不能活在别人的嘴里。”
说是这样说,但真有几个人能做到的。
就算宋星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他身为父亲,也会心疼的。
宋耀东叹了口气,没再说,但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件事。
很快,赵兰芝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虑,“现在也回不去,也不知道咱田里的稻子如何了?”
今年雨水多,稻子结穗本就不好,若是再被泡霉了,那就白干了。
宋耀东又叹了口气,道,“老天不仁,西边还有战乱,这日子是越来越难了。”
难的远远不止这些,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粮价因为有人蓄意哄抢,已经翻了一倍有余。
“美凤啊,咱买了这么多粮食,后面不会卖不掉吧?”林老爹忧心忡忡。
姜美凤信心满满道,“爹,你怎么还不信我?我之前说的那些,哪个不是一一应验了?”
林老爹还有些犹豫,林母拽了把自家老头子,又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笑着对姜美凤道,“儿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自打这儿媳妇进门,让他们家免去了不少祸端,姜美凤就像会算似的。
比如一直管着粮仓的下人竟然中饱私囊,每日用腰带偷粮食往自家拿。
又比如,她娘家的侄媳妇什么时候生产,生的男孩女孩。
再比如,林老爹起夜的时候,会被狗子绊倒。
甚至,就连双坪村会遭水患都被姜美凤一语中的。
诸如此类,大大小小的事,凡是姜美凤说出来的,都被一一应验。
这次,姜美凤说,水患过后,很多田地都是颗粒无收,粮价会大涨,并撺掇着老两口拿出积蓄来屯粮,后面再高价售出。
老两口被姜美凤画出的天价大饼,给砸得晕头转向,一时冲动,拿出大半积蓄,已经囤了两家粮铺,几千斤的米面。
可今日的粮价,竟然比昨日又高出五成,林老头一算账,今日的就亏了啊。
顿时生出退缩之意。
姜美凤也瞧出了林老头想打退堂鼓,循循善诱道,“爹,我之前说这粮食会大涨,你看这不就涨了。”
“不过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往后还会翻倍涨,就算今日买的比昨日的贵些,但日后卖出去,那都是大赚啊。”
“你再好好算算账,是不是这个理?”
“我都说了,赚的钱我一文不要,都是爹娘你们的,你们还怕啥?”
林老头思忖片刻,豁出去一般道,“好,就听儿媳妇的,继续买。”
儿子被人割了舌头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在还病了,身子大不如前,指望不上了。
但娶回来的这个媳妇能掐会算,还很会做生意的样子,她还怀着林家的骨血,以后林家都得指望这个儿媳妇了。
不管是为了以后老有所依,还是为了以后的养老钱,这把,他都得跟。
而且,古往今来,就没有卖不出去的粮食。
姜美凤见老两口都听话,开心地笑了,林勇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他娘老子是老实人,很容易摆布。
她只要用上辈子的一些记忆,让他们信任她,以后的林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重活一世,她不要再被林勇打,被婆家嫌弃,最后还被负心汉骗身骗心,客死他乡。
她要钱,要权,要人人敬仰,要成为人上人。
夜幕降临,她靠坐在躺椅上,喝着安胎药,丫鬟绿翠来禀,说是林勇交代了,今晚不回来。
姜美凤冷笑一声,眸光瘆人,随手扬了安胎药。
绿翠吓得跪趴在地,不敢吱声。
“绿翠,你兄长是不是最近在庄子上做工?”
绿翠是她来林府后拿捏住的第一人。
绿翠与府上的长工私通,还偷了林母的一个银镯子给长工卖钱,被姜美凤抓了个正着。
有了把柄,绿翠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但重活一世的姜美凤也学会了拿捏人心,不仅没告发她,还给了几两银子,让她回去给生病的老娘请大夫。
这一招,直接将绿翠给收复了。
绿翠对姜美凤感恩戴德,誓死追随。
但对于这个新主子,绿翠还是很敬畏的,“是的,少夫人。”
姜美凤眼波流转,计上心头,朝绿翠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而后在其耳畔低语几句。
绿翠听完,大惊失色,一张脸都被吓得惨白,“少,少夫人,若是让少爷和老爷他们知道···”
“我不说,你兄妹不说,谁会知道?”姜美凤翻开手掌,欣赏着指尖的蔻丹,幽幽道,“你家是奴籍,若不脱了奴籍,干一辈子,十辈子也都是下人的命。”
绿翠没说话,但委屈的眸光暴露了她,心有不甘。
“可若是你家出了个小主子,你说是不是就翻了身?”
绿翠咬咬牙,应声去办了。
翌日,林勇仍旧没回来,姜美凤借口身子不舒服,没跟着公婆去镇上买粮。
四下无人,一壮硕男子在绿翠的引领下,悄摸进了姜美凤的房间。
这边,沈彻送了水回来后,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饭香,偏头一看,宋星辰正在灶房炒菜。
他自觉走过去帮忙添柴,两人吃好了饭后,已是傍晚时分,他洗好了碗,烧好热水,并将装满热水的盆送进里屋。
“星辰,热水烧好了,你去洗洗。”
宋星辰做饭的时候,出了些汗,听说热水好了,便拿了换洗衣物进去。
沈彻告诉自己,要当个君子。他走到院子里,耳朵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哗哗的水声,激得他越发燥热难耐。
最后,他脱了衣裳,赤着膀子去劈柴,去挥发旺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