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道的中部时，我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阴气，却没有发现这个股气息的主人。”
“如果按照常理，这是她停留过的痕迹，那阴气也不该时有时无。”
阙玉成所做的仪器还未达到这种精度，没能检查出也实属正常。
几人对殷洲的话都没有怀疑，他负责的街道与程汀、元渺负责的那条紧临着，阙玉成问：“程汀，你发现了什么吗？”
程汀摇头：“没有。”
他们也说不好，是殷洲太敏锐还是厉鬼恰好就等在那条街上，既然眼下时间还早，那正好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不过去的人数也不能太多，否则鬼魂就该伺机逃跑了。
元渺是要去的，另外殷洲只选了姚夏彤跟着一起。
姚夏彤和元渺配合过，默契程度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几人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
李灵燕的住所正在这条街上，元渺跟着殷洲往前走，心中倏地想起那天的场景。
巧合的是，这次他们遇见了魏霜。
魏霜手上拎着东西，正准备朝楼上走，忽然余光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顿住脚步朝他们看来。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魏霜有些奇怪地问，“是有什么任务？”
殷洲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解释得太清楚。
魏霜毕竟不是部门中的人，不能对她说太多。
看见魏霜准备上楼，殷洲忽然开口：“我记得你好像并不住在这里。”
只扫了一眼，殷洲就看见她手中购物袋里的东西，大多是些生活用品，还有些挂面之类的食物。
“我有朋友住在这里。”魏霜似乎不想过多提起李灵燕，“没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
“确实有些事想问，我们就在下面等你吧。”殷洲站在楼下，竟一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元渺看着两人对话，脑海中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是又捕捉不住。
“……”魏霜微微皱眉，但看殷洲这副样子，还是答应下来，“我很快下来。”
“你有什么怀疑吗？”元渺问。
殷洲的目光还停留在楼道内，听到元渺的问题，他摇头：“师姐看上去经常来这里，应该能发现点什么，她比我更擅长这些。”
元渺有心说“或许这鬼怪真就是李灵燕之前遇到的”，可又不能暴露自己来过的事，再加上……她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只好缄默不语。
魏霜很快就下来了，那一大袋东西都被她放在楼上。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吧。”
“嗯。”殷洲没有拒绝，跟在魏霜身后。
不过，眼看魏霜要将几人带离这片区域，殷洲还是开口制止：“可以了，我们就在这里聊吧。”
两人的关系本来不错，但今天不知为何，看上去总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你想问什么？”
“你最近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气息？”殷洲问话时，关注着魏霜的表情。
“没有，什么都没发现。”魏霜摇头。
殷洲没说话，只是盯着魏霜的脸。
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魏霜说谎的细微动作，殷洲是能分辨出来的。
姚夏彤知道殷洲的这位师姐，看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还有事吗？”魏霜只当注意不到殷洲的视线，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没事的话我就先……”
“我现在在出任务，”殷洲道，“希望你能配合。”
魏霜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殷洲的意思：“你是在命令我？”
命令算不上，但殷洲确实在以公职人员的身份与她对话。
既然殷洲的态度都如此严肃，魏霜也不好继续浑水摸鱼下去，她的神情也认真起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在撒谎。”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魏霜还在撒谎，殷洲对此有些失望。
魏霜还想说什么，殷洲已经朝着刚才的方向走去。
看见殷洲前进的方向，魏霜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几步跟上他：“你想查什么？我可以帮你。”
殷洲朝她看过来，她继续道：“以我的能力，再加上师父的身份，参与这次任务，给你们当个顾问应该不算违规吧？”
两人的师父就是上一任超自然调查部的部长，于公于私，关系都与殷洲非常亲厚。
殷洲无父无母，是被师父收养长大的。
他与魏霜之间的关系不错，但奈何殷洲为人太过死板，遇到工作上的事便不会顾忌私交。
“可以。”殷洲点头，魏霜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又听到他道，“既然这样，我们先走个程序吧。”
姚夏彤原本站在后面听两人说话，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将手机打开操作一番。
现在不少合同都可以在线上签署，这份保密协议也同样如此，只要魏霜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就算正式成了本次任务的顾问。
魏霜：“……”
她看向殷洲：“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能不信任我？至于这样吗？”
“不是信任问题，这是程序。”
魏霜劝不动他，只好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下可以了吧？”
她签完字后，剩下的流程就只等姚夏彤回去再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殷洲的态度和缓了一些，他对魏霜简要概括一下本次事件：“上次找你帮忙劝元渺的，也正是这件事。我们推断，那个厉鬼应该就在这条街上。”
魏霜的心猛地一跳，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因缩在袖子中没被人看出：“然后呢？”
“缩小范围后，应该就在我们相遇的地方。”
魏霜最近和李灵燕来往频繁，哪会不知道这附近的情况，更别提距离如此之近。
魏霜和元渺对上视线，又迅速转开脸：“你们应该弄错了什么，将之前的线索罗列出来，我再看看。”
殷洲摇头：“来都来了，不如好好查查，真查不出来的话，回去也来得及。”
他今天打定主意要查完再走，魏霜知道，自己如果多问反而会引起怀疑，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固执。好吧，你想怎么查？”
“逐栋楼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