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秦昊便离开了房间,顺便帮忙带上了门。

房门被合上的一刹那,秦昊猛然抬起头,目光阴毒地看向秦柔,眼角更是浮现出一抹浓烈到极致的杀机。

“哼!”秦柔轻哼一声,冷漠无比的目光扫过秦昊的脸庞。

“姑母,我希望您能明白,如今的您已经不同往日!您已经嫁给了秦家,就是秦氏一族的人,若是您再像以前那般,不分尊卑,那么,我们秦家,就容不下你!!”

“呵……我早已脱离秦家数年,何曾归属于秦家?”

“姑母,您这话可就错了!您姓秦,生来就注定要继承秦家!而您若是执迷不悟,我们秦家可不管你是否脱离家族,只认您是秦家之人!”秦昊沉声道。

秦柔微微蹙眉,似乎也有些迟疑。

见状,秦昊再次趁热打铁:“我们秦家虽不如四大世家那般强横,但在江南郡,我们秦家的名号,可谓无人不知!”

秦昊这番话,倒不是吹牛,他们秦家确实有资格称之为世家,毕竟,秦家是秦氏一族的嫡系血脉,而秦柔乃是秦家嫡女,她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族里决断。

“姑母,我知道您担忧什么,您怕我娘会找麻烦,我也明白,我爹被人暗害这件事,不仅牵扯到我娘,还会牵连整个秦家,但是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

秦昊说完这段话,便径自转身,离开了秦阳的宅院,消失在夜色当中。

等到秦昊彻底离开,房间内安静片刻,秦阳突然翻身而起,盘膝坐在床榻上调息起来。

刚才秦昊的那句话,让他心惊不已。

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就真的信以为真了。

不过他并没有信以为真,反而心中警惕到极点。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当初自己跟随着母亲逃难到江州城的时候,母亲告诉自己,她和父亲是被人追杀到这里来的。

而秦柔,就是追杀他们的主谋。

所以,秦柔是知道他父母是被追杀,才躲避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母亲当年离开的时候,留下那些东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而他们父女二人,也始终不愿意提及此事,更不想去追究秦柔是否参与追杀他们的父母。

可偏偏,就是这个秦昊,在得知了自己父亲和母亲是被秦柔害死之后,竟然毫无反应,不但没有找秦柔寻仇,甚至还要替他掩盖这桩丑事!!

这让秦阳如何不警惕!

若非这两天,秦昊忽然变了态度,言语之间对他关怀备至,又将他接来这座宅院照顾,恐怕秦阳都不会多想。

“这小子绝不简单!他肯定发觉了什么!”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秦阳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穿衣。

等他收拾妥当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秦昊正在饮茶,桌案上摆满了瓜果。

“哥,吃水果吗?”秦昊笑吟吟地问道,手里拿着一块葡萄,递给秦阳。

“呃……”

接住秦昊递过来的葡萄,秦阳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道:“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秦昊哦了一声,低下头,默默啃咬着自己手中的葡萄。

看到秦昊这般模样,秦阳心里愈发感叹。

果然啊!

他这个弟弟,表面上纨绔不羁,却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表面上对自己关怀备至,其实背地里,却是算计自己。

“哥,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保密的。”秦昊故作天真的说道。

听闻这话,秦阳差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这个蠢货啊,居然把心思写在脸上,就不怕别人一眼识破?

不行,我不能笑,我必须得忍耐住!

“呃,没事,我最近有些累了,你不用管我,先休息吧,对了,待会我要出去,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若是惹出什么乱子,你知道我的性格的。”秦阳淡淡道。

秦昊愣了愣神,旋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

“嗯……”

看着秦昊乖巧的模样,秦阳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蠢货总算是老实了。

他还真怕秦昊会露馅。

“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去修炼了,哥,我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秦昊叫住了秦昊。

“哥,还有事吗?”

犹豫了一下,秦昊缓步走到书架旁边,从中抽出一本古籍,放到了秦昊的面前:“这是我新编的剑法,你好好看看。”

“谢谢哥……”秦昊喜滋滋地捧着秘籍,转身离开了。

直到秦昊离开,秦阳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愉悦许多。

“呼,总算蒙混过关了,不枉费老夫演戏演了这么久!”摸了摸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秦阳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原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却没想到,上辈子的悲剧竟然没有再次发生!

而且还遇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弟弟,真是幸运。

“既然如此,老夫也该离开了!”

喃喃自语之后,秦阳转身走向窗户,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而就在秦阳跳出去的瞬间,远处一棵树冠茂盛的梧桐树枝上,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站到窗台边缘,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哼,我当你真的是病入膏肓,命悬一线了,没想到竟然藏在这里,你这胆量可不小嘛!”

说罢,黑影纵身一跃,化作流光掠过屋檐,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望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秦阳飞快的奔袭,一路狂飙,直到跑出数百里,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后方,深吸几口气,压制住胸口的憋闷,目露疑惑的喃喃道。

“奇怪了!我刚才明明已经感应到有人盯梢,怎么跑了半晌,却没见到人呢?难道是我错觉了?”

甩了甩头,秦阳索性不再纠结此事,而是抬手撕裂空间。

“咦?怎么没反应?”

皱眉沉思一阵,秦阳再次尝试,可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他只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