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一定没想到叶挽星真的会戳进他的眼睛里。

他惨叫着捂着血流不止的右眼,血顺着指缝流下来,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儿。

叶挽星的手上和衣服上也都沾了血。

土肥圆气急,一只手用力从她的身后扼住她的喉咙,叶挽星几乎要窒息了。

人在濒临死亡之前出于活下去的本能一定会拼尽全力。

叶挽星的指甲抠进土肥圆胳膊上的皮肉里,头用力撞着身后的男人。

土肥圆学聪明了,一直站在叶挽星的身后,让她无计可施。

他那只完好无损的眼睛里充斥着极端的愤怒,这一刻他是想让叶挽星死的。

但是在死之前他要凌辱这个女人,那是基因里自带的劣性。

土肥圆撕开叶挽星的衣服,把那张肥头大耳的脸贴上了她的锁骨,红色的蝴蝶让土肥圆更加疯狂了。

叶挽星被他按在桌子上,背脊上有许多细碎的玻璃碎片已经刺进了皮肤里,她撕抓着周围的一切。

桌子上空无一物。

土肥圆把她的双手用力地绑紧,一只手去脱她的裤子。

衣服剥离开身体的时候,那种冷意比四岁丢在海边时更甚。

叶挽星挣扎得厉害,用头撞,用膝盖顶,用牙齿咬,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可是都无济于事。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着一缕地仰躺在桌子上。

这一刻,她想死……

土肥圆已经脱掉了衣服,眼睛里的血滴在叶挽星的锁骨上,红色的蝴蝶颜色变得刺目的红。

叶挽星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额头狠狠地撞击了土肥圆受伤的眼眶,土肥圆吃痛地扑上来。

桌子上的女孩儿一个翻身麻利地朝着包厢里面跑去,尽头有一个安全通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土肥圆似乎并不着急,他笑眯眯地朝着叶挽星喊道:“叶小姐,中国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很适合。”

他挪动着短粗胖的腿,把叶挽星堵在了那扇紧锁的安全门上。

“小叔叔,救我……”

冰冷的地面明明铺着厚厚的地毯,却让她冷到浑身发抖。

她挣扎得太厉害,土肥圆没了耐性,抄起一旁的花瓶重重地砸上了她的额头。

意识模糊之前,她听见了门被踹开的声音。

紧接着包厢里的灯全数灭掉。

空气里,血腥味儿越发的浓郁了,粘稠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混着眼角的那滴泪流进了眼睛里。

大脑嗡嗡作响,她什么都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你他妈敢动我的人。”

死神一样的男人,矗立在黑夜里,站在土肥圆的面前,一双眸子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怒意。

长腿快速蹲下,将大衣盖在了叶挽星的身上。

蓦地,他起身。

还没等陆衍动手,他已经一拳挥上了土肥圆的脸。

面部骨折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土肥圆惨叫着,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便传来冰冷的凉意,蓦地,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黑夜里,血从他的下身喷射出来。

土肥圆痛到跪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

男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陆衍眼看情况不对,用力按住他的手,“文先生,你冷静点。”

隔着黑夜,陆衍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和声音一样地抖,“他动我的人,陆衍,我要他死!”

“文先生,这是在国内,如果你出了事,叶挽星怎么办?”

陆衍死死地拉住已经发狂的文先生。

文先生那双充斥着杀戮的眼眸依然血红,却还是用力克制着自己要杀了这个日本人的冲动。

他走到叶挽星面前,缓缓蹲在女孩儿的面前,把裹着大衣的叶挽星轻轻抱起来,“我送她去医院。”

这是陆衍第一次感受到文先生的无助,强大得像是地狱使者的男人,第一次暴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很自责,没有保护好喜欢的人。

“放心,这里交给我了。”陆衍揽下差事。

文先生迈开长腿,抱着怀里的女孩儿上了车。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驶出酒店的时候,酒店的灯又全部亮起来了。

从黑暗中突然见到灯光的那一刹那,陆衍本能地眯起眼睛,看着地上脸色惨白,身下血流不止的日本人。

“你们究竟是谁?怎么敢这样对待一个国际友人?我是日本国宝级导演岸田雄文,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土肥圆侧着身体蜷缩在地上,他身上没有穿衣服,血液染得浑身血淋淋的。

一向吊儿郎当的陆衍,此刻却正经得让人胆寒,那双妖娆的狐狸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蓦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军刀,扯了扯枚红色的西装裤,蹲了下来,刀锋在岸田雄文的脸上晃了晃。

“国际友人?那就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这位国际友人。”

陆衍对着门口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岸田雄文的嘴就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四肢也被固定住。

包厢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陆衍那张妖媚的脸上都是阴冷的笑意。

他陆衍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保养皮肤。

保养皮肤自然要有磨皮、削骨……

叶挽星被文先生小心地抱在怀里。

她一直昏迷着,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痕,尤其是后背。

文先生只能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生怕玻璃碎片刺得更深。

他想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如果现在叶挽星睁开眼睛的话,她会发现那个京北神秘大佬文先生,就是她暗恋了三年的季听澜。

是的,文先生第一次开了车灯。

诡谲的灯光下,叶挽星的后背上亮晶晶的白色玻璃碎片,碎片不大,数量却很多。

一处一处的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原策的车开得又稳又快,一路赶回了京北。

到医院的时候,文先生连想都没想便准备下车。

原策拦下了人,“文先生,我送叶小姐进去就可以。”

“我要陪着她。”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未干,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他掉了眼泪。

原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文先生,只能安排保镖把灯和监控都关掉了。

文先生抱着叶挽星大步进了医院。

夜还未深,走廊里男人的皮鞋声踩在寂静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像是来自地狱使者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