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哥哥，我爸爸死的时候，我才4岁，虽然季家每个人都给了我很多爱，但是终究和父爱是不同的。”
林软软看上去真的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季听澜面色紧绷，这是林软软惯用的伎俩，也是他躲不过去的道德绑架。
“如果能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想要任何东西，只想要我爸爸活过来。”
林软软的眼泪适时地掉了下来，一颗，两颗，到后面隐忍地抽泣。
就像是被夺走布娃娃的小女孩儿，看上去十分可怜。
林软软被爷爷带回季家那天，她也像这样，楚楚可怜的。
那时候季听澜就觉得这个小女孩儿过于懂事了。
她那么难过地喊着要爸爸，却在第二天就已经熟悉了自己季家大小姐的身份。
有句话说三岁看到老是有原因的。
林软软见季听澜一直没说话，她的哭声也就越来越大。
以前也是这样，只要她搬出爸爸，再哭一哭，季听澜就一定会妥协。
可是今天的季听澜有些不一样，他的态度太冷漠了，让她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林软软，我们季家是欠你爸爸和你，但是这不是你道德绑架我的王牌，我可以补偿你钱，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要钱……”林软软拼命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跟你结婚吗？”季听澜问得很直接。
他的眼睛盯着林软软那双眼睛，她明明在哭，可是听到“和我结婚”四个字，眼神里却是兴奋的。
好像计谋得逞了一样。
“听澜哥哥，我……”
她又在装柔弱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懒得跟她纠缠。
林软软点头，“听澜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想跟你结婚。”
季听澜薄唇微勾，笑容却未达眼底，“林软软，我说过你只能是妹妹，不可能是我季听澜太太。”
“就是因为我是季家大小姐吗？我可以不要这个身份的，只要能和你结婚，什么身份都无所谓的。”
林软软抓住季听澜的衣袖。
“我爱绾绾。”
四个字，足以让林软软的心碎得不成样子。
她不甘心，“听澜哥哥，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却不喜欢我？”
“林软软，你的喜欢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这不是喜欢，这叫占有欲，叫自私。”季听澜纠正她。
“那叶挽星就没有伤害过我吗？她明知道我是季家大小姐，是你季听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还要跟你纠缠不清！”
林软软嚷了一声。
季听澜蹙眉，还没开口，就被从楼上下来的季老爷子打断了。
“谁告诉你，你是听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老爷子中气十足，语气严肃，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爷爷……”林软软有些腿软。
季听澜和季行川上前，把老爷子扶了下来。
老爷子手里的黑金龙头拐杖一下一下地杵着地面，每杵一下，就让林软软心悸一次。
老爷子径直走到林软软面前，气场冷硬，“听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谁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
他盯着她的脸，没有给林软软一点反应的时间。
“外面都在传，所以我就行了。”林软软的牙齿都在打架。
“外面？哪个外面？听澜，去查查是谁在背后造谣，如果查到了直接让他吃牢饭，一个也别放过。”
老爷子这话是对着季听澜说的，但是这个态度确实明显在警告林软软。
林软软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你喜欢听澜，就要光明正大地去喜欢，而不是搞这些在背后的小动作。”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龙头拐杖。
“我回国的时候，你说你想在美国再待几天，我就纳闷，你那么喜欢听澜，怎么会不急着见他。”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谋划了大戏，孩子哪儿来的？”
面对老爷子，林软软也不敢撒谎，“福利院领养的。”
“你才18岁，就想当人家母亲？”老爷子十分不悦。
“我当时就是看着他太可怜了，让一群小朋友欺负，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放屁！季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季家又什么时候受过欺负！”
老爷子用力杵了一下龙头拐杖。
林软软吓得身子一抖，“我在季家的确没有受过欺负，但是上学的时候，别人还是会对我指指点点。”
她边说边掉眼泪，“很多人都说我是命好才能进季家，成了季家的大小姐，还说我是童养媳，说得很难听。”
她擦了擦眼泪，“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因为死了爸爸才进的季家。”
这句话的确很有杀伤力，就连刚刚生气的老爷子都明显态度变了不少。
林软软父亲的死，的确是跟季家有关。
“软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孙女在看，但是你从没有把自己当成季家人，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季家，开条件吧。”
老爷子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无奈，像是妥协。
“什么条件？”林软软慌了。
“你想要什么，季家都能满足你，算是对你的补偿，离开季家吧。”
老爷子开门见山，根本不打算跟她周旋。
他这把年纪什么人没有见过，自然知道林软软在想什么。
林软软立马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季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您要赶我走吗？我不是您孙女吗？”
“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想走，季家的确没有办法让你的父亲复活，我们都算间接性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老爷子睨着她，“跟一群凶手生活在一起，难为你了，既然你觉得在季家生活痛苦，那爷爷放你离开。”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爷爷，我很喜欢季家，喜欢季家的每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人在慌的时候，那种眼神里的恐惧是演不出来的。
“亲人？你会伤害你的亲人吗？”老爷子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林软软明白了，他这是在帮叶挽星说话。
“爷爷，为什么连您也要帮着叶挽星吗？我不明白，我明明才是最适合听澜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