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叶挽星淡淡的笑了下,晚宴一结束就离开了。

季听澜依然偷偷地在看她,却也只能是偷偷的了。

叶挽星最近很喜欢去白马寺听师父讲经。

虽然她听不太懂里面的意思,但是却清楚地记得两个字“放下”。

她忽然开始懂了小叔叔为什么那么喜欢燃香。

真的能让心里变得安静。

许久没见小叔叔,叶挽星打算下了山之后去一趟闲庭公馆。

只是这次,她扑了空,文先生没在家,就连原策也不在。

听仆人说,文先生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叶挽星以为文先生回法国了也没有多想。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叶挽星红了之后,开始受邀参加一些慈善晚宴。

这天刚好有一场私人慈善晚宴,是陆家组织的。

陆大少穿着一身骚粉色西装,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叶挽星打了个招呼,便提着亮片礼服裙进去了。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叔叔,就是在这个地方。

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那天没有小叔叔,她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她记得这里有一扇门,门里有一个屏风。

叶挽星顺着记忆往里面走。

还真的找到了屏风。

那天虽然光线极暗,但是外公毕竟是古玩界泰斗,所以大概遗传了外公的敏锐。

那时候的小叔叔就坐在屏风后面吧。

所以她跑出来的时候,便遇到了他。

叶挽星鬼使神差地走上前。

包厢里黑漆漆一片。

蓦地,有人忽然拉住她的手,用力往里一扯,“谁?”

“小叔叔?”

叶挽星惊魂未定。

“叶挽星?”文先生松开手。

叶挽星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小叔叔,你真的在这儿啊。”

“嗯。”文先生有些冷淡,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打扰你了,我出去转转。”

叶挽星自然也能感觉得到文先生似乎并不太想理她,识趣地出去了。

走到有光线的地方,她才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

蓦地,她看到礼服裙上有一根红绳,极其眼熟。

是季听澜手腕上的那条红绳……

因为是剧组的道具,这条红绳的细节是导演特别设计过的,上面有一个银色吊坠,写着大大的“缘”字。

还是用古体字写的。

不可能有第二条。

叶挽星的心脏突然像是停了一样。

里面的人…是季听澜……

脑海里突然涌出很多画面。

文先生的家里从不开灯。

文先生鱼池里养了一池子的金鱼,数量刚好和叶挽星的年纪一样。

文先生总是在突然出现,帮她化险为夷。

文先生说他有个故人,在救他的时候死了……

叶挽星忽然提起裙摆,快步跑了回去。

她绕到屏风后面,在黑暗里,忽然吻上男人的唇。

唇瓣很薄,很软,冰冰凉凉的,和记忆里的季老师的唇一模一样。

这一刻,叶挽星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她会一直觉得季影帝和小叔叔哪里有点儿像。

当然会像,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纤细的手摸到了男人背后的开关,用力按了下去。

明晃晃的光线里,一身深蓝色格子西装的文先生,却有着季听澜清冷的脸。

“我该称呼你文先生,还是季老师?”

她笑了,笑得那么难过。

文先生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呵,我真蠢。”

叶挽星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跑开。

文先生没有追上去。

这样也好,以后叶挽星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陆衍看着叶挽星双眼通红的跑出来,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叶挽星,你又把你小叔叔惹急了?”陆衍问道。

叶挽星看着他,笑容冰凉,“陆衍,你的戏真好。”

她走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衍听得云里雾里的,叶挽星刚刚连名带姓地叫他,还是头一遭。

陆衍想去包厢里找文先生问问情况。

包厢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

他顿觉不妙,快步走到屏风后。

看着文先生铁青的脸色,便猜到大概了。

“你该不会是身份暴露了吧。”

“她都知道了。”

“你为了让她死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陆衍都佩服。

“是她自己发现的。”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陆衍坚决不相信。

文先生本来也不知道原因,但是看到地上掉落的那根红绳,便什么都懂了。

他一时大意,竟然忘了摘掉这条红绳。

文先生就是季听澜的事,叶挽星谁也没有说。

她相信他有苦衷。

之后叶挽星一直躲着季听澜,见得剧组只要听说有季听澜,她便婉拒了。

她的确很爱他,只是她已经为了他死过一次了。

够了。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王子,也没有勇士。

或者有,但是只属于公主,永远不会属于她。

再后来,她也不盼着有谁来了。

贝勃定律说放弃过最爱的人以后,一个人真的会变得冷漠甚至冷血。

当一个人经历过强烈的刺激后,对再施于的刺激就变得没那么没那么在乎了。

池漾影知道叶挽星没有痊愈,毕竟这条路她走了六年。

六年的内耗……

池漾影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分手,但是看季影帝和叶挽星的状态,她确定两个人还彼此爱着。

所以就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把两个人都约到了家里。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她还约上了陆衍,之前《宫锁美人》的剧组,她和陆衍也算是朋友了。

叶挽星如约而至,易健和邓虎,还有火姐一起跟她来的。

池漾影看见她来,总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影姐的生日,我肯定要来的。”

叶挽星笑容淡淡的。

“今天这顿饭是于是之掌勺,我们坐着聊天就好。”

池漾影指了指厨房里系着围裙的男人。

“于视帝原来是这么居家男人的吗?”叶挽星不敢相信。

“以前他可是个玩咖,就连粉丝都说,他从良了。”池漾影把切好的果盘递给她。

叶挽星接过来,闻了一下就想吐了。

池漾影看在眼里,小声问道:“厌食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