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婚的消息没瞒过他的父母,陆怀迟回到松山别墅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他靠在沙发上,有些头晕,满身都是酒味,平安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爸爸,喝点水。”

陆怀迟喝了一口,揉着他的脑袋让他上楼,才拿出手机点了接通。

“回趟老宅,有话跟你说。”

没等他开口,陆母又道,“记得接上小稚,我已经跟她打过电话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陆怀迟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低头划着手机给沈稚发信息。

看到她发过来的地址,眸色一冷。

她跟徐年一起走的,位置在酒店,刚离就往酒店跑,还真够迫不及待的。

手一划,摁着她的号码拨出去,下意识要挂断,那头已经接起。

“到了?”

陆怀迟喉结滚动了一下,起身拿着车钥匙往外走,“没到,二十分钟。”

“那你打电话干嘛?”

明显不悦。

他咬了一下烟蒂,忽然听到那边一个声音,很清楚的正在喊她。

“姐姐,帮我拿一下浴袍。”

“……”

嘴里的烟被咬断。

半天没听见人说话,沈稚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浴室,从衣柜找出一套浴袍放在**。

“浴袍在**,你等会自己出来拿,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虽然徐年是她弟弟,她心思青白,徐年不一样,两人待在一间酒店不合适,更何况他还在洗澡。

还提出帮他拿浴袍。

这样的事实在太暧昧了。

沈稚到楼下,外面下了小雨,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催促陆怀迟快一点。

刚发出去没多久,一道高大的身影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夹着烟。

他最近抽烟抽的太厉害,几乎每次看到他都是再抽,要不然就是准备抽。

“走吧。”

他开口,嗓音有些烟哑。

沈稚走到门口,凉风吹过,有些哆嗦,他撑开伞,举到她头顶,垂头看她一眼,淡淡说,“上车。”

“妈…”沈稚坐上车,一顿,又改了个称呼,“阿姨应该没有很生气吧,我听她的声音挺正常的。”

陆怀迟开了空调,听到她称呼变了,扯了扯唇,语气冷淡。

“不知道。”

“……”

沈稚干脆转头看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老宅的庭院墙上种了许多蔷薇花,开的十分漂亮。

车子停下,沈稚推门没推开,转头看他,正要开口,他先下了车,撑着伞走到车边打开她的车门。

沈稚有些怔。

陆怀迟从来不会这么体贴…

“快点!”语气不耐。

沈稚捏了一下额头,觉得自己幻想症严重,竟然会觉得陆怀迟体贴。

真是疯了。

她下车同他一起进别墅。

陆母和陆父早就在等着,客厅内十分安静,两人喝着茶,气氛古怪。

“来了,先坐吧。”

陆母招呼着佣人上茶,对沈稚道,“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外面雨势大,也多了一丝冷意,沈稚捧着热茶笑笑,身体也暖起来。

“找我们什么事?”陆怀迟说。

陆父砰的一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刚要开口,陆母也将杯子重重放下去。

“你…”陆父眉毛乱抖。

陆母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我来说,你喝你的茶就行了。”

陆父,“……”

陆母徐徐开口,“我知道你们离婚已经深思熟虑过,你们都是大人,不是孩子,我们做父母的也干涉不了什么。”

沈稚的手被陆母拉过去,“小稚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疼爱她,嫁给你又折腾来折腾去,没有安稳一天。”

“怀迟,妈希望你不要亏待小稚。”

陆怀迟道,“我给她的钱足够她几辈子大手大脚的花了。”

陆母也算安心,但总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唉声叹气的又给她塞了几分合同。

“这算是妈给你的,几家美容院和酒店,你就当收着玩了。”

两次三番的推脱不过,沈稚只好收下,陆母又看了两人的离婚证,心里难受极了,眼圈都红了。

“妈,没事的,我又不是不回来。”

“我知道,我就是难受,好好的两个人,说散就散了。”陆母狠狠瞪了陆怀迟一眼,当着他的面吐槽。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这样好的老婆不要,要那个拍戏的Asa,她哪里有你好了?长的都凶巴巴的样子。”

沈稚有些尴尬。

“行了,没事我们就走了,少胡说八道。”陆怀迟冷声道。

“我哪胡说了?你那个云岛湾的别墅不是给Asa住了吗?你不是包养了她?”

听到这话,陆怀迟眼皮巨跳。

许久,似乎不确信的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包养她?谁说的?”

自己儿子向来不会做了不承认,陆母也反应过来,包养的传闻一定是被人故意传出来的。

她也是去找怀迟的时候听他公司里的人悄悄议论,那八成就是Asa自己传的。

陆母气的不轻,余光扫到沈稚,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拉着她问。

“小稚,你实话告诉妈,你是不是因为Asa才跟怀迟离婚的?这很有可能是个误会,怀迟说了没有肯定就是没有。”

陆母朝陆怀迟挤眉弄眼要他解释。

沈稚先一步开口,“不是,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不怪旁人。”

陆母心里难过。

要是因为误会,说不定还能挽回。

“唉。”她叹气,“过日子就是这样,最后爱情都会变成亲情,我跟你爸就是这样,能理解。”

陆母也跟陆父离了婚。

不仅仅是没有感情,是陆父的心从一开始都不在她身上,她也不想再忍下去。

沈稚笑笑没说话。

“留下吃顿饭吧,好久都没见了。”

陆母挽留,她也不好拒绝,毕竟是曾经的公公婆婆,何况这个婆婆也没有对她很坏,还在离婚时给了她那么多东西。

一旁一直沉默的陆父忽然开口,“既然你们离婚了,有些事我还是要讲清楚,我们陆家的传家宝要还回来。”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看向沈稚的手腕,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只玉镯明晃晃的套着,漂亮又高贵。

陆母忍无可忍,“给了小稚的就是小稚的,送出去的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