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佑宽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笑:“志不在此,志不在此。小生不愿意盲婚哑嫁,像你们二位这般幸运的,实属少数,我还是愿意自己去寻未来的夫人。”
我赞叹道:“严公子真是个洒脱之人。”
严佑宽道:“哪里,哪里。”
宋闻璟拦住这两人的对话,“行了,旧也叙了,我们各回各家?”
严佑宽起身,“那闻璟,我们就贡院里见。”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逛也逛了,总归是没有浪费这花灯节。
看着手里的小兔花灯,活泼灵动,但也耐不住我也有些累了,于是便拉着宋闻璟上了马车回府了。
石榴这几个丫头也都回来了,手里也带着不少花灯,青竹可怜巴巴地在院子门口张望着。
在王府大门口处,素素正好撞见我们回来。
回去之后,素素便同姜妍溪说:“姑娘,我见着世子和世子妃了,两人似乎是才从外面回来,世子妃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灯。姑娘,要不然我们也出去看看花灯?”
素素问这一句,也是担心她家姑娘,姑娘自从嫁给三公子,委屈受了不少,该有的正妻的尊重也一丝都没有见到。
姜妍溪脸色一暗,那个时候,宋闻璟也会陪着她去看花灯,或许是出于礼貌,又或许是……
但是总归不会像宋闻礼这般。
姜妍溪恼怒地说:“去什么去?我娘还在清心堂受罪!姜云卿,都是她和她娘做的好事,我必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近日秋闱在即,我也就没怎么出门,一心在家中陪着宋闻璟读书,偶尔出门一两次也都是去姜府看阿娘。
宋闻璟每每去书房读书,都要拉着我一道去,五天内有三四天都要让我在一旁作陪,无非就是磨墨,倒茶这些青竹能做的事。哦,当然红袖添香的事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青竹因此也被赶到了门口守着,天气越加冷了,青竹在门口守着一盆炭火,还是冻得发抖。
石榴看着他那嘴唇颤抖的模样,恨铁不成钢,说道:“青竹,你怎么回事啊?你这身子骨儿,怎么比世子还差……”
青竹眉眼弯弯,“这敢情好啊,世子比我的身体好,我乐意怎么了?”哎呀,世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如今这个大冷天,他都受不住穿上夹袄了,世子竟还察觉不到冷。
上次他闹了李神医一场,第二天李神医就来给世子诊脉,连续诊了好几天脉,惊叹这脉象竟然一天比一天好。前天,李神医就说,原先汤药停了,要换一些普通的滋补汤药。
我陪他在书房待了几天之后,就坚决不愿意再去了,为了避免宋闻璟做出更加让我脸红心跳的事,我果断决定在主屋里做针线活儿。
我的绣工不算好,也就偶尔绣绣自己的心衣,罗袜这种小物件儿,荷包都绣的少。
宋闻璟要去秋闱了,秋闱要在贡院待上足足九天,我打算给他做些中衣,加点棉。
贡院里的巡捕,可不会管你冷不冷,这些都只能在自己在家中准备好。
后院里的朱嬷嬷不知道“病”好了没有,好像确实许久没关注她了,再不过问过问,朱嬷嬷该起疑心了。
我看着在一旁整理丝线的石榴,问道:“朱嬷嬷现在还躺在**吗?”
石榴摇摇头,“这朱嬷嬷隔三岔五就会找我打听姑娘得不得闲,我每次都给挡回去了。”
想想也是,朱嬷嬷本就没病,硬生生被吓出病来的,我说道:“没事,她再来你就直接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总得安抚一下她的心,万一她给太后告状,我不是亏大了。”
石榴道:“这朱嬷嬷什么时候才回宫里去,这在王府待这么久,太后也不过问吗?”
“估计是她给太后报信的时候,说了一些好话吧。”
想必她也知道如果让太后知道她在王府里毫无作为的话,定然会被责罚。
说曹操曹操就到,下面的小丫鬟走进来说:“世子妃,朱嬷嬷求见。”
这次没有通过石榴,而是直接来主屋找我,看来是憋不住了。
“快把她请进来。”
朱嬷嬷一进主屋,首先就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世子妃大安。”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朱嬷嬷快请坐,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做针线活儿呢,这青竹怎么绣都有点歪,快来帮我看看。”
朱嬷嬷顺势就坐在了我的旁边,心中也是一阵舒适,拿起我的绣活,指导了起来,“世子妃,你看要这样,先用指尖固定住,再……”
朱嬷嬷越说越起劲,甚至直接动手绣了起来。
我看着她干劲十足的模样,得意地看了石榴一眼,石榴张张嘴,从嘴型便能看出是“厉害”两个字。
我无声地笑了笑。
这人啊,分成好几类,像朱嬷嬷这种,吃软不吃硬,服夸不服骂的,最好应付,只要把座位高高架起,再把她扶到那座位上坐稳,她保管对你和颜悦色,温温柔柔。
朱嬷嬷绣着绣着,发现青竹已经被她绣完了,“哎呀,世子妃,这是给世子绣的吧,怎么就让老奴给绣完了,这可不行啊。”
我拿起她绣的青竹看了看,青竹绣得可比我好了,针脚细密,青竹挺拔,看来她也是用心绣了。我夸赞道:“怎么不行,我还得多谢嬷嬷呢,若是我绣的这歪歪扭扭的青竹穿在世子身上,怕是会被下人背地里嘲笑了。”
朱嬷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哪里哪里,世子妃的绣工也不差,再多加练习一下就可以了。”
我笑道:“那还请朱嬷嬷多加指导,这衣裳啊,是做给世子秋闱时穿的,我想着要给他做好一点,这天寒地冻的,我也没经验,朱嬷嬷帮我参考一下,应该做成多厚的?”
朱嬷嬷一听,“世子要去参加秋闱啊,那敢情好。”不过她也知道秋闱是要在贡院待上九天。一般光鲜靓丽的学子走进去,出来便是一副邋遢模样,甚至有人会被抬着出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