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 116 人比人,气死人!!!
又过了会,眼瞧着午时已过,外头奔来一个丫头,对太妃福了身子,又对如情道:“王妃,王爷喝醉酒了,嚷着要您侍候。”
如情望着太妃,太妃笑道:“骁儿这孩子,唉,得,你去吧。”
如情红着脸向众人福了身子,这才款款离去。
回到隆仙居,李骁正在主屋的厅堂里来回踱着布,见着如情,“总算回来了。可有人刁难你?”
如情笑道:“她们那些刁难,我还不放眼里。”又见李骁神色清明,哪有酒醉的模样。
“王爷不是喝醉了么?”
李骁俊脸一板,“还不是想着这个时候你也该午睡了,这才找借口把你支回来。”然后一副“你得感谢我”的模样。
如情确实是感动的,忍不住捧了他的脸,左右开弓亲了两记,娇声道:“就知道王爷最疼人了。”
王府里自备有各种珍藏的干花瓣,用来洗澡或放少许在粥里,长年累月吃进肚子里,身子便自动散发出些许香味来,再来如情本身又带着淡淡的馨香,混合着这种干花瓣的花香,那种朦胧似有似无的香气更是索绕鼻间,李骁深吸一口气,揽着她的纤腰,脑袋凑近她的胸脯,柔软芬芳的气息,只觉心神荡漾。
与这男人同床共枕半月有余,哪会不知他的习惯,见他双手又开始不安份,连忙离他三大步远,笑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该午睡了。”
李骁不满地瞪着她,想想算了,反正今晚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睡了大半个时辰后,如情被玲珑叫醒,“王妃,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大冷天的,正是窝在被窝里睡懒觉的大好时光,可惜,唉,这不是在娘家呀。
如情又痛苦地僵持了一会儿,这才痛苦地起了床,一番拾缀,总算收拾妥当,正待去嘉欣苑继续扮演完美贤慧媳妇,陡然有下人来报,“凛王妃,原侧妃在涵香院使泼耍赖,说要见自己母亲一眼。请王妃给个通融。”
如情静了好一会儿,侧头问袁福来家的,“往年原侧妃也要见原夫人么?”
袁福来家的恭敬回道:“是的。”
如情又道:“那就让她去上一面吧。不过麻烦你转告原夫人,王府的亲戚和王府妾室母亲的身份,只能任选一。让她自个儿挑选吧。”
袁福来家的怔了片刻,点了头,领命而去。
如情一路来到嘉欣苑,客人们正坐着打叶子牌,见着如情纷纷取笑道:“骁哥儿还好吧?”
如情扬起腼腆的笑,“多谢表嫂关心,王爷已经没事了。”又陪了一会儿,准备吃晚饭了,如情发现原夫人还没回来,也不理会,叫人开饭。
而向夫人望了原夫人的空位,欲言又止的,到底是顾忌如情如今的身份,不敢真的与她耗上,倒是童青雯故作好奇地问道:“原表婶和几位表嫂都还没回来呢,表嫂不再等等?”
如情淡淡地道:“不过是妾室的母亲而已,我这个主母又何必放心上?”
童青雯倒吸口气,“表嫂怎能这么说呢?再如何说,原表婶也是咱们的长辈,怎能因原表姐就一棒子打死呢?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如情微微地笑着,“到底弟妹还年轻,如何知道治家的道理?我自小便被祖母父亲和教引嬷嬷悉心教导,为人主母者,当要严谨治家,而怎样治家,则离不开规矩二字。”她语气温和地望着童青雯,“我方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极重规矩的。自从出了姨娘祸乱家族一事,这才明白规矩二字的重要性。这妾室便是妾室,主母跟前的半个奴才,轻易不得越矩。而妾室的亲戚,更是当不得正经亲戚。若是因为心活面软一味的坏了规矩,可也是不妥的。尤其是这嫡庶尊卑。”
童青雯张口结舌,不知是羞怒还是庆幸,忍不住冷笑一声:“听表嫂这番话,似乎,当年若是表嫂嫁进我向家,我这个平妻是否也要像原侧妃这样被立规矩?”
如情盯了她一会儿,这才冷然道:“弟妹不同,您有十万嫁妆护航,又有婆母护着,再来又是向家公子的表妹,这天底下有这么尊贵的妾么?如情自认才疏学浅,更无法胜任弟妹的主母。所以早早自请下堂才好。”
如情这一软刀子桶得很是深刻,童青雯张口结舌了半天,却还要顾忌形像,不敢做出泼妇的动作。而向夫人则面色铁青,恨恨剜了童青雯一眼,低喝:“你给我闭嘴,再给我胡言乱语,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童青雯面色一白,心中怨恨,却也不敢再说一个字,向夫人犹自不解气,又恨声道:“骁儿媳妇说得对,身为主母,本就有管束妾室的权利。当初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总觉得你是个可怜的,不免抬举了些,想不到,你当真是榆木脑子,该你说的时候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不该你说的又活像呱吧刀子一样。果真是欠教养了,等会子回去再仔细把规矩给做起来。”
如情略有意外地望了向夫人,在心中微微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李骁了解这位舅母,果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
吃饭吃到一半,原夫人这才携着两个媳妇进入饭厅,一瞧着众人在吃饭,很是不悦,但想着刚才太妃的表现,而如情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一翻陪笑过后,仍是坐了下来。
太妃起身,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没有等你。还以为你要在原侧妃那一道用膳呢。所以就没有叫你。”
原夫人心中不悦,但刚才被袁福来家的给着实敲打了一番,不敢再造次,陪着笑道:“女儿虽重要,可总归犯了滔天错事,妹妹身为婆婆,是打是骂都随你。兰儿自小老实,想不到如今却做出这等下作事来,实是无颜面见妹子。妹子看着处置吧,我是不管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论如何娘家也是管不着了。”
太妃笑道:“表嫂能这样想,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情,再让人给你表婶和表嫂们添几副筷子。”
如情点头,让人拿了碗筷,又摆了几道菜式,待大家用了饭,又坐了会,这才各自离去。
如情和太妃亲自把客人送到垂花门处,并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送到了各自的马车上,当然,果真如李骁所说,这胡姥姥的三媳妇周氏,在临走时,被剽悍的玲珑给当众搜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碟子,及一双镶银的象牙筷,一个白瓷玉碗。
如情其实也多说什么的,只是在众人面色大变之下,陡地对玲珑一声厉喝:“放肆,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玲珑诚惶诚恐地退下,但嘴里却辩解道:“王妃请怠罪。先前袁妈妈早就提醒过奴婢,要奴婢仔细看着桌上的杯碗碟具,切莫少了摔了,否则就要问罪。奴婢刚才收拾桌子时发现少了东西,就给慌了神,这才这才冒犯了三夫人,还请三夫人恕罪。”
如情沉着俏脸儿,“你这么做当真是不该,值几个钱的东西?”在各色复杂的目光下,偿能保持若无其事的笑来,“表婶实在没必要这样的。昨晚王爷就与我说过表婶的喜好。所以今儿个特意让人备一整套景德镇的官窖瓷碗送与表婶,这时候早已让人搬放到车上了。只是,这副象牙筷子表婶可不能带走,这可是御赐之物,万一弄丢了还会被问罪呢。我已经命人单独配了几副精致的乌木镶金的筷子,保证表婶同样喜欢。”
如情这番话听在普通人眼里,还真是舒服又大方又为人着想,但听在周氏等人耳里,无异是当众掴耳光,胡姥姥怒及,一个巴掌拍在周氏脸上,厉喝:“好个眼浅的东西,这种下作事也做得出来,真真是丢死人了。”胡姥姥自诩为品性高洁,可每每却让这个短浅粗俗的媳妇给破坏名声,气得一肚子火气,又一个巴掌轰了过去。太妃连忙制止住,轻斥:“姨母,当心身子。就几个杯子碗筷的,也不值钱,王府多的是。若是表嫂真喜欢,大可与我说了,难不成我还小气不成?只是,为防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王府自有规定,但凡少了杯具茶碗的,一概问罪照陪。表嫂若只图一时的喜欢却连累底下的奴才,到底也是不妥的。以后切莫再这样了。”
周氏脸红似血,难堪羞耻皆有,头垂得低低的,再由婆母一番喝斥,更是无地自容,捂着脸不敢啃声。
胡姥姥恨铁不成钢地再斥责一通后,又愧又臊地对太妃道:“媳妇不争气,大侄女可别笑话。还是你这媳妇争气,又懂事,又懂规矩,还这么……知进退。”胡姥姥见如情温润的脸,也笃不定如情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当真只是凑巧,但经过一整天的观察,她再是坐井观天,也是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好欺负的。
如情福了身子,诚恳地道:“姥姥这是抬举我呢。不过姥姥切莫这么说,我人很笨,之所以能入姥姥的眼,还多亏了母妃的悉心教导。”
胡姥姥勉强一笑,“你母妃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的,你们都是好的,瞧你们婆媳相处还融洽,倒也是难得了。”
原大奶奶与胡二奶奶分别与太妃如情道别,说了些不着边际的交际话,什么“一路走好,有空再来。”“若是得空,侄媳妇可要常来我家玩呀”之类的。
而原夫人,明显是有话要与太妃说,可惜如情站在一旁,她想说却又顾忌重重的,最终咬牙道:“妹子,我知道,兰儿是你家的人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该管的。可兰儿再有任何不是,可总归是你亲自点头允诺抬的侧妃,如今,兰儿却是过着连个奴才都不如的日子,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着也极是心痛。还望妹妹看在多年亲戚的情份上,不要过多为难她,啊?”
太妃道:“这事儿,我原先也与你说了,让兰儿进门做了侧妃,但在主母面前仍是得执妾礼。如今,骁儿也娶了正经媳妇了,兰儿可不归我管了。不过,兰儿总归是我侄女,只要她规矩守本份,我自是不会怠慢她的。”
这说简直与没说一个样。原茗兰在如情一进门就把她给得罪了,如今又被如情捉着了把柄,想要翻身,估计也难了。太妃本就厌烦装腔作势故扮柔弱之人,再来为了争宠,连她的孙子都敢陷害,如何不恼怒?如情狠狠地收拾正中下怀,还可以在亲戚面前扮扮白脸,何乐而不为。
原夫人气得咬牙,暗恨太妃的袖手旁观,但她受了如情一顿排头,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再来又有其他顾忌,也不敢把如情给得罪了,最后只得强撑着一张老脸。
最后是向夫人及童青雯。
在太妃所有亲戚当中,向夫人自诩为太妃关系最好,太妃最亲的亲人,这会子故意走到最后,亲热地拉了太妃的手一番说项,“往年每月里都是初七八去我那,今年可不要例外呀。”
太妃笑道:“今年事儿繁多,骁儿又娶了新媳妇,府里的事儿一大堆,恐怕也难了。”
向夫人又道:“还是去吧,迟些都无所谓,大家亲戚一场,多多走动才亲厚呢。”
太妃一脸为难,“恐怕这个正月里,都没空了,你是知道的,光应酬就要误去好些时日,再来府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各处庄子也要核对账目,林林种种的,还有得忙活呢。”
“知道妹妹忙,可这大过年的,也也好生多走动一下吧?不管如今,今年妹妹一定要去我那。知道妹妹最爱吃烧鹅,早已特意让人买了几只野鹅,如今还喂在地里呢,只等妹妹来就杀来做了,给妹妹尝尝鲜。”
太妃见推脱不得,只得胡乱应了,“嫂子真热情,咳咳,到时候再说吧。”
向夫人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携着童青雯一道离去。
童青雯嘴儿也忒甜,临走前特意与太妃福了身子,“姑姑,青雯先走一步,姑姑到时候一定要来哦。”
太妃淡淡“唔”了声,童青雯又让怀中稚子与太妃招手说再见,可惜一岁多的孩子只睁着一双眼儿盯着太妃,不喊人却还冷不丁抓了太妃一把,把太妃的脸险些给抓了。
童青雯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厉声喝道:“你这小畜生,姑婆也敢抓,皮在痒了?”说着重重揪了孩子的脸,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太妃不满道:“孩子小,哪懂得这些,你这当娘的难道也跟着不懂事么?”
太妃脸上确实被抓到了,但谁会小孩子计较,反倒是斥责童青雯的小题大作,童青雯只能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陪不是。
向夫人抱过孩子,不悦地瞪她一眼,“你姑姑又不是外人,哪会与孩子一般见识,你这么做倒把你姑姑当外人了。”
又见童青雯语气讨好卑微地对小姑子一通陪不是的低声下气缩手缩脚的模样,气得一肚子火。忍不住望了如情一眼,如情一脸心疼担忧地拿了手帕替太妃擦试有可能被抓伤的脸,轻声道:“有些破皮了,不过不碍事。母妃皮肤一向好,过两天便没事了。”似乎,人家是真的关心婆母,恭敬柔顺的模样,出自内心,不做作,也不夸张,纯然的姿态。而自己的媳妇,由里到外,由左到右都透出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说,还处处让人抓错处。
向夫人抱着孙子,没好气地对媳妇道:“还忤在这儿做甚?上车了,孩子估计是累了。”
等这对婆媳妇离去后,太妃与如情这才折回去,太妃问如情:“我这些亲戚,你可有什么看法?”
如情呆了一会,警慎地回答:“胡姥姥好风趣,刘姥姥好健谈,她们真好玩。”她这倒是实话,胡姥姥和刘姥姥确实不错的,当然,除了这二人外,其余的媳妇孙一辈子的可就要次些了。
但她可不敢对婆母说实话,只捡好听的来说。
太妃果然笑了起来,见如情确实是真心夸赞两位姥姥,心中落了口气,笑道:“你今日很是不错,难为你了。”如情虽说身份低微,但总也是书香门弟的官家千金,兄长又得力,让她陪着笑脸侍候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亲戚,也确实难为她了。
如情乖巧地回答:“亲戚嘛,哪有分高低贵贱的?只要人好,品性好,时常来往亦是一项乐事。”这是如情的真心大实话。一人富贵了,肯定要帮辅穷亲戚了,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当然,再穷的亲戚,时常走动也是应当的,却要有个底限在。帮急不帮穷这是第一要紧记的。除此之外,其他大小毛病还得要看品性而定,不能一概而恬。
太妃暗自点头,心道,到底是书香门弟出来的,果真有权有谋有进有退,品性也还不错,骁儿这孩子眼光也还不算太差。
想到这里,太妃总算一扫先前的郁结,拉着如情的手温和地道:“明日初四,府里还会来一批人,到时候可要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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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鸟,今天废了姥姥的劲儿双更,快掉半条命了,哼哼,打赏得勤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