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念,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石翠兰气得跳脚,但是不管她怎么撒泼,陈清念都只是不冷不淡地重复三个字。

“八百万。”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你真以为自己能值这么多钱吗?你以为没了你,我们真的没别的办法吗?”

“八百万。”

“我告诉你一分钱你都别想拿到!”

陈清念懒洋洋地直起身子,既然这样,还有什么谈判的意义呢,无所谓了。

她伸手正欲关门,石翠兰见情况不对,立马又伸手去拦,“你真不帮?”

陈清念抬了抬眼皮,“你不是说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宋城荣被抓不仅仅是因为绑架案吧,他还得罪了姜家,我要是没猜错,这一审就要开始了吧?姜家你们解决不了,绑架案也解决不了,到时候一开庭,所有事情都会公之于众,你们想好怎么给宋家做公关了吗?”

石翠兰毕竟是暴发户的妻子,智商并不高,她只知道这种丑闻一定不能传出去,要是自己人绑架自家人这种事情都传出去,那宋家的名声一定完了。

但是要说解决办法。

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解决办法。

只是可恶眼前这个丧门星,不是个哑巴就算了,竟然还这样能说会道?

陈清念又继续道:“到时候宋家的股票会下跌,严重一点会有投资方撤资,会赔一大笔钱,到时候可就不止八百万这么容易了。”

石翠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现在觉得更空了。

不止八百万。

那还需要多少钱?

更多钱吗?

那到底要赔多少钱啊!

“等等!”就在陈清念准备关上大门的时候,石翠兰一咬牙,一跺脚,妥协了,“你确定给你八百万你就会帮忙?”

陈清念表情很淡地点了下头,“是的,给我八百万,我就撤诉,不追究宋城荣的法律责任。”

石翠兰有些肉疼,那张沧桑的脸上此刻更加憔悴了。

先是一个八百万的镯子,现在又是八百万的资金,这丧门星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从宋家薅走了一千六百万!

但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宋城荣的事情迫在眉睫,多一事总归不如少一事。

石翠兰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打起算盘来。

虽然眼前这个老太太智商吧不高,但是她贪财啊,是一个实打实的守财奴,亏本的买卖也从来不做。

“我给你钱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老太太眼睛一瞪,继续说道:“你不是跟姜行川关系好吗?你让他也撤诉,城荣本来就没参与造谣的事情,那都是赵天明一手策划的。”

陈清念的眸子冷了下去。

宋城荣绑架她倒是无所谓,因为陈清念并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损失。

所以她可以拿走八百万既往不咎。

但是他算计姜行川,还想要给他下药,还对他造谣,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

如果万事都让他们用钱摆平就太便宜他们了。

陈清念声音冷淡地回绝石翠兰的提议:“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跟姜行川不是走得挺近,那天他还替你撑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一个吃里扒外的人是吗?”

“陈清念,你可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可始终是我们宋家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呢?”陈清念不冷不热,清澈的眼底看不到半点涟漪起伏“有宋家的血脉又能怎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道德绑架我了?”

石翠兰被噎了一下。

“你难道半点血脉敬畏都没有吗?”

陈清念微微蹙了下眉,一向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宋家这样的血脉,也值得敬畏?”

宋家上下哪个不是市井小人。

有则物尽其用,没有则当作垃圾一脚踢走。

这样的人还值得敬畏呢。

石翠兰被陈清念气得不轻,知道眼前的丫头软硬不吃,索性就蛮横起来。

“你要是不答应,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陈清念无所谓地点一下头,“那你就等着开庭吧,绑架勒索,我会拿出证据。”

“你敢!”石翠兰彻底恼羞成怒,“反了反了,我看你这个丧门星是真的反了天!”

“陈妈!管事!城和!”

石翠兰杀猪般的嗓子一吆喝,很快就哗啦啦围上一堆人。

宋城和刚换好西装正准备去公司上班,听到自家老母的招呼,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陈清念轻蔑一笑。

老太婆,还会摇人了。

“妈,怎么了?”宋城和好声好气地问道。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都是你的好女儿,竟然要逼死她的亲大伯!”

石翠兰两手一拍,开始哭嚎,“我们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出了你这个丧门星!”

陈清念不语。

安静地看她作妖。

宋城和的脸色严峻起来,不问缘由,完全信任他的母亲。

“清念,你又想做什么?你就不能好好消停点吗?”

她消停点?

宋城和怎么不让石翠兰消停点。

有人撑腰的老太太更是挺直了胸脯,“不用跟她废话了,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跟我唱反调!”

陈清念不怕他们。

但到底是寡不敌众。

呼啦啦围上来二十几个下人。

她觉得好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值得你找二十几个人包围?”

这石翠兰到底是有多怕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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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扛着一个新的保险柜来到姜行川的别墅。

敲开了门,他扭头问,“小姜爷,新保险柜还放书房吗?”

“不”姜行川端着一杯咖啡浅酌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放我卧室。”

卧室?

姜行川从来不在卧室里放保险柜啊,他对钱财珠宝都看得很淡,所有东西都在书房,几百年也不会去看一次,怎么今天这个保险柜要放在卧室?

陈森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敢多问,只能照做。

只见他家雇主大人,在保险柜里放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西装外套。

陈森:这外套绝版了不成?

然后是一张对着整齐的A4纸。

陈森:难不成是遗嘱?

再然后,姜行川放了把一个黄色的信封放了进去。

等到所有东西放好,他又认真检查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地锁上了密码。

西装,检讨,和交友申请书,他全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