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手下的精英,不敢夸张的说是以一挡百,当以一挡九十九定然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五十精英,还是玄雷亲自带队,必然不会出错。

谢蕴之躬身要送霍翎出门。

霍翎摩挲着手指道:“知道我是谁吗?”

谢蕴之一怔,转而立刻道:“平县霍三郎。”

倒是个一点就通的。

霍翎颔首离开,留下安慰玄雷在这协助。

而说到另一边,沈宁进入平县城门前,把这刀疤男扎针昏睡过去,还把他的脸都给涂黄,眉毛画粗,藏在马车里进了城。

马车径直往下河村而去,有村民们和沈宁打招呼。

“大婶,劳烦你帮我给和美带句话,让她来我这结一下梨头的款。”

“好咧,不过这有没有带话的酬劳啊。”

“和美家就住在你隔壁,你回去路过她家,这也要酬劳啊。”沈宁笑着道,“一盒胭脂如何?”

“那敢情好啊。”大婶道,“我就知道沈大夫是个大气的。”

沈宁回到家门口,一下把刀疤男从马车里拽出来丢到了院子里,又牵着穗穗进了院子。

家里的人这两天都提心吊胆在等着沈宁二人回来,如今看到她纷纷围了上去。

只是沈星禾没想到的是,他们围都是围在穗穗身边。

“这女娃娃好漂亮啊,粉雕玉琢的。”

“小宁姐姐,你这是去了曹县,就生出了这个可爱的妹妹吗?可是师父说生娃娃要十个月,小宁姐姐怎么两日就好了?”

“看你这脑子,所以这肯定不是沈姐姐的孩子啊。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霍三郎的私生女!”

当前在曹县县衙的霍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关注躺在地上的刀疤男,他号啕着也没人理他。

穗穗怕生得很,看到这么多人围了过来,犹如受惊的小鸟一样躲到沈宁身后。

沈宁宽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怕,他们都是姐姐的家人。

穗穗虽然没敢从沈宁的背后走出来,但至少没再继续往后躲了。

“妹妹想不想看看小鸡?”小虚尘闪烁着大眼睛,指着后面的屋舍,“那后面有很多可爱的小鸡鸡们,我带你去看。”

小虚尘比穗穗大一点,他和穗穗说话的时候,孩子就没那么害怕和排斥,任由他牵着过去了。

沈宁这才回过神来,一脚踩在刀疤男背上:“现在说说吧,你都是和周员外家的哪位联系的,总不会是周员外本人吧?”

周文泰惊讶,这里面还有周家的事?这是个什么情况。

刀疤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是忠诚之人,我绝不会出卖主子半点的表情。

沈宁示意周文泰脱了刀疤男的鞋子,在他脚底扎了两针,直把他笑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苏和美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走到刀疤男跟前,看清楚脸后指着他道:“就是他,那天在邻村和我抢梨头的人就是他。”

刀疤男已经笑得不行了,又疼又想笑,而且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只得喊道:“我说,我都说。”

但在他开口说之前,又被沈宁塞了一颗乌漆嘛黑的药丸:“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可不会给你解药。”

这下,刀疤男想要说谎话忽悠过去的路也被堵死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表叔?”周文泰意外,“他描述的样子,就是我表叔。”

看沈宁疑惑,他又补充道:“就我们那天去找老夫人对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哦,就贼眉鼠眼的那个。”当时沈宁看跪在地上的嬷嬷被问话时就瞟向那男人,她就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

但觊觎周家的家产她管不着,可是把主意打到她的生意上来,还给她使绊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加工作坊在哪?”沈宁问道。

“就……就在你们养生铺子隔壁。”

沈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腌臜玩意倒是挺有脑子的。

沈宁给他手脚绑起来丢到了柴房里,她是后半夜等到了回来的霍翎。

霍翎推开篱笆门,看到堂屋里还亮着灯,他终于明白自己办好事就急着回来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这一盏为了等他而亮着的灯。

让他知道在这世上,也是有人在等着他,也是有人能给他温暖的。

屋子里的沈宁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门口。

修长身影被月色拉得更加修长,那双幽深的眼睛就这样跃过院子,一下就抓住了沈宁的视线。

他看着她。

她回看他。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唇角却都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

有了刀疤男这个人证,又有在养生铺子隔壁找到的那些成品,还有把兑换了臭水到养生铺的秋梨膏再以次充好退回给铺子的那几个客人。

沈宁击鼓鸣冤,把周文泰的表叔周信告到了县衙。

新来的崔县令年纪有些大了,约莫四五十来岁了,听说快要退休了,就让他来平县做两年县令过渡一下,等新县令来了他就好告老还乡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崔县令的办事原则就是和稀泥,两头都不得罪。

周信表面看着风度翩翩君子模样,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他笑着对沈宁道:“沈大夫,这饭馆酒楼还有好几家呢,谁也没规定说卖这秋梨膏的只能有你一家吧?”

“你卖你的当然是没问题,但你在我卖的秋梨膏里动手脚,就有点恶心了吧?”沈宁道,“现在这么多人证物证在这,你想抵赖?”

周信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不过是投了钱,让我管家去办这事,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办事,我替他和你说声对不住。”

他早就想好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也都有山寨和仿版层出不穷。

沈宁也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拿出一张纸:“这是铺子因为这事造成的损失,你需得两倍赔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确实是因我管家之过而对沈大夫造成了损失,我该赔的。”周信依旧是很好说话,“只是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让我小厮回去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