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摆摆手:“你真要谢就还是谢你的蜜桃乌龙茶吧,这两日我家那老头子没喝到这茶,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在家里嗷嗷喊,我都烦死了。”

她这才出来去找沈宁,结果撞上了吃瓜群众们赶着来吃瓜一事。

有瓜怎么能不吃,姚夫人也跟着来看热闹了,这才知道瓜的主角竟然是沈宁被告剖腹杀人。

“改日亲自送到夫人府上。”沈宁又绷着脸对霍翎道:“你们怎么来了?”

霍翎神色淡淡:“他们想来看热闹。”

说得好像他一点也不想来一样。

沈珩打量着沈宁:“阿姐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姚夫人看着霍翎,总觉得这个声音有几分眼熟,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沈宁,他是……”姚夫人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他,虽然那戴着帷帽看不清楚容貌,但光是这玉树兰芝的身材,感觉脸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是我母亲的远房大侄子,路过平县顺势来探亲,才知道我们沈家出了事。”沈宁也不好直接说她捡了霍翎一事,毕竟还涉及霍翎被刺杀一事。

“为何戴着帷帽?”姚夫人道。

沈宁一笑:“不瞒夫人,我这大表哥长得英俊,我担心会来太多大表嫂,所以还是让他低调点。”

霍翎:“……”

姚夫人凑过去低声对沈宁道:“比陆大公子还英俊?”

陆大公子之前在书院读书,姚夫人见过他自然不奇怪。

在原主记忆里,陆家大公子确实也算是英俊的,只是在霍翎面前,就没眼看了。

沈宁十分赞同地点头:“那肯定的,要不是他这张脸,我还不会留他在家呢。”

她没有刻意说轻,如数都传到霍翎耳朵里。

他不由勾了勾唇,这次倒是没撒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见色起意,确实是因为他这张脸。

以前霍翎总是瞧不起以色事人的人,如今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关键时候还可以保命。

“沈姑娘。”曹夫人忽然把沈宁喊了过去,“我家县令大人让我转告你,剖腹案就到此为止了,凶手就是大冬娘那个毒妇,听明白了吗?”

所以曹县令其实早就知道谁是幕后主使的,只不过沈宁身上还没有筹码足够他去和背后主使硬刚。

沈宁颔首:“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但是不等于就要这样做。

曹县令这样只求自己利益的人,自然不会深究下去,这幕后主使的账,沈宁自己都会一点点讨要回来的。

“曹夫人,我那医馆还封着呢。”沈宁道。

“已经命人去把医馆解封了。”曹夫人没好气地道,上次自己嬷嬷被下套了,结果自己相公也被下套了,沈宁啥时候下套这么厉害了?

回家的时候,吕嬷嬷在院子门口用稻草做成了个小圈放在地上,烛火点燃烧了起来:“小姐,在这稻草圈上转两圈,去去晦气。”

沈宁依言而做。

“这大冬也真是的,你好心好意去给他媳妇看病,怎么还这样害你。”吕嬷嬷越说越气。

吕嬷嬷进去后又跪拜观音菩萨。

她把三炷香插入香炉,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宁才道:“小姐,日后可不能再行这么凶险的事了。”

沈宁点头,又道:“我下次做手术之前,先让病人家属签同意协议。”

吕嬷嬷:“……”

她是这个意思吗?

吃饭的时候,沈珩问那个卖药的人有没有处理。

沈宁摇头:“听说去的时候屋子都空了,不过抓了那个神婆,约莫也就关个把月就出来了。”

“就这些装神弄鬼的,我看得好好收拾一番,不然以后会闹出更大的事!”

当今皇上崇尚道家,痴迷炼丹修仙,就连百姓们也都开始做这事了。

所以面对道教神婆,除非是闹出事证明了是假的,不然别说手惩罚了,地位还挺高的。

“三郎,多吃点。”沈宁夹了块肉到霍翎碗里,看到他微抽的嘴角,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入夜后,嬷嬷已经安睡了,沈宁掀开帘子低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伤口还没好透就一路奔到县衙,怕是伤口又裂开了。

霍翎倒是很乖地躺在床板上任由她**……哦不是,任由她诊治。

伤口裂开的比沈宁想的要厉害得多,尤其是腰腹的伤口也崩裂了,心口那一处的伤口虽然崩裂了但远没有腰腹的厉害。

“眼看就要愈合,今天来这么一遭,更严重了。”沈宁皱眉,“不过你的伤口怎么愈合得这么慢,你是不是又悄悄地扣伤口了?”

“不曾。”

“难道我的医术已经退步成只能当兽医了?”沈宁前几日还看好了里正家那条狼狗,今日回来见着都蹦蹦跳跳的了。

霍翎:“……”

沈宁多点了盏煤油灯凑到腰腹伤口,发现伤口又感染发脓了,她用匕首在煤油灯上消毒后道:“我把脓毒挖了,会有点疼,你忍着。”

“嗯。”

她挖脓毒挖得专注。

他咬牙忍痛忍的煎熬。

“你这地方虽然受伤了,但依然看得出很有劲。”

“你以前让别人看过这里,碰过这里吗?”

“那我是第一个?听起来倒是让人愉悦。”

“你要是痛你就叫出来,不用忍。”

霍翎发出隐忍的呻吟声。

原本想要起夜的吕嬷嬷正好听到这一番对话,又听到霍翎发出的声音,她的脸红透了。

这夜是该起,还是不该起?

罢了罢了,反正是上门女婿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明日要让水泥匠来抓紧时间盖屋子了,不然自己这老脸听得面红耳赤的。

吕嬷嬷就在自己这脑补戏里再次沉沉睡去。

而沈宁对此一无所知,她把腰腹上的脓毒清除后又把心口附近的伤口一并处理了。

“你不疼吗?伤成这样还非要出去。”沈宁不由再一次感叹此人强大的意志力和忍痛能力。

“尚可。”霍翎说得平淡。

“你是怕我出事?”沈宁忽然道,她离他很近,说话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霍翎有种心口也酥麻的感觉,这人的睫毛这么长的吗,都长得能拂到他的心口了。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你若出事,无人帮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