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姜意上前拍了拍陈岑的肩膀,似是安慰:

“我姐姐她一向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陈岑斜眼看了下姜意,她的签名多少钱来着?

好像二百?

算了,还不够油费的。

一直没开口的裴铭沉着声:

“不必搭理姜姳黎,意意人比较热心肠,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裴铭这话一是为了拉踩姜姳黎,二是看见了姜意搭在陈岑肩膀上的手。

裴铭多少有点不舒服,意意人虽然好,但也太分不清界限了。

他走上前不等声色的将手拿下来,随后和将礼物塞到陈岑手中,“给,我们的礼物。”

陈岑刚想拆开,有过惨痛经历的叶繁贺便悄咪咪的上前劝告:

“你最好是只拆姜姳黎的。”

陈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听劝,他自认为叶繁贺作为自己的粉丝,肯定不会骗自己的。

于是陈岑笑了笑,走到姜姳黎身边,“你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姜姳黎对他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陈岑打电话问老太太这件事上,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才对她这么热情。

毕竟英雄都会有人崇拜的。

尤其是她这种才貌双全的美女。

姜姳黎语气缓和了些,“给。”

陈岑接过半人高的礼盒,同样拆了半天,他忍不住发问:

“七匹狼老师,这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很贵重吧,不然不会准备的这么精细……”

陈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一坨红色的粑粑,他犹豫半天,踌躇半天,难受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开口。

“你拉血了?”

“拉的是我的心血。”

陈岑觉得,他肯定和叶繁贺有什么仇,或者和姜姳黎有什么仇。

陈岑决定,以后再也不听劝,尤其是叶繁贺的话。

姜姳黎这次站的近了些,按照剧情发展,陈岑一定会喝这碗屎汤,然后和姜意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正式和裴铭拉开战争。

姜姳黎倒不关心后面的,主要是想看看人是怎么吃屎的。

明知山有屎,偏向屎上行。

姜意满脸都是期待,兴奋的举起了拳头,“这是我和裴哥哥一起做的,很好喝的。”

陈岑害羞的一笑,倒不是多感动,而是闻到了他很喜欢的酸奶的味道,应该是酸奶疙瘩吧。

陈岑迫不及待的打开,零点三秒后迅速将盒子盖上,猛吸了一口气: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姜姳黎在一边急的,不由自主的往前伸着脖子,这哥们怎么还给盖上了?

太感动了?

果然,他超爱。

姜意摸不清他的想法,担心自己的创意再次被否定,低下头委屈道:

“怪我,没有摸清楚你们的口味就擅自做了决定。”

陈岑给自己加了个油,决定再看一眼这个让宇宙爆炸的东西,一秒后陈岑的手离开了惊喜盒子。

“抱歉,我对黑色的东西过敏。”

他发誓,以后一定会听人劝,特别是叶繁贺的话。

姜姳黎有点着急,“不是,你不喝了?”

“喝不了一点,我喝了就寄了。”

姜姳黎还想再劝劝,一旁的姜意给了她机会。

“果然,我精心制作的东西还不比不上一个签名,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铭抱进了怀中。

姜姳黎眼中闪过一束光,故作深沉的劝导陈岑:

“这样吧,我给你签名,你去喝了它。”

陈岑不可思议,“你这是买命。”

“十张。”

“七匹狼老师,我就知道你说话最算数了,不是冲着签名,我就是单纯听你的话。”

陈岑二话不说上前端起那碗屎汤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呕——”

还有点果肉的口感。

姜姳黎凑上去,“咋样,啥味道的。”

陈岑脑子晕乎乎的,口中留有残留的味道,眼前也开始模糊,稀里糊涂的回话:

“和我小时候吃的屎一个味道,有点苦,有点酸。”

姜意哭的更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陈岑脚下软绵绵的,晃晃悠悠中看见姜姳黎在对她招手,他生怕姜姳黎反悔,应该先写个合同的,陈岑着急开口: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姜姳黎满足了,终于知道屎是什么味道的了。

“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写的。”

这话在陈岑的耳朵里变成了,“放你的……”

倒下之后,陈岑硬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姜姳黎站在一边惋惜,“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啊。”

场面瞬间变得一片混乱,姜意吓得尖叫,裴铭忙着安慰人,叶繁贺大声的喊着,我对黑色的东西过敏,这段时间黑色的东西不要给我吃了。

王导想做人工呼吸,奈何看着嘴边一圈的黑色下不去嘴,副导演忙着招呼剧组的医护人员上前。

至于姜姳黎,正奋笔勤书的在便利签上写着自己签名。

倒不是怕他死了赖上自己。

而是趁着他死之前写完,也好带进坟墓中。

想到这里姜姳黎加快了速度,她为自己的态度感动的快要碎了,她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医护人员上前翻看着陈岑的眼皮,随后摇摇头:

“这事,得去医院灌肠。”

陈岑胸口微动,眼前出现一个牌局,他整理着手中并不存在的的扑克牌,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的QQKKAA少了一张K,我要输了。”

他突然将手中的扑克牌撒了出去,大唱起来:

“我没K,恐龙抗狼抗抗狼,布鲁biu布鲁biu~”

【卧槽,这是怎么了啊,我刚来家人们。】

【吃了屎了,家人们千万不要轻易尝试。】

【楼上的楼上说用这个法子通便了。】

【灌肠出来的吧。】

【好心痛我家岑岑,他为什么突然又喝了啊,不是过敏吗?】

【不知道,肯定不关姜姳黎的事情,你们别瞎怀疑,当时她站的老远了。】

就在此时,姜姳黎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笔,她长呼出一口气,自顾自念叨了句:

“写完了。”

刚被抬上担架的陈岑一个梦中垂死挣扎坐了起来,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三两步冲到姜姳黎面前,嘴上一圈是干了的糊渣渣。

“给我。”

姜姳黎的眼球瞬间被吸引了他的嘴注意:

“像屁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