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再看吧。”
宋泱仰头咕咕的大喝了好几口啤酒,眼神望向了不停泛着波澜的水面。
“你呢?你怎么会突然来B市?”
“有个小型活动叫我来镇一下场,我就来了。”
说来也巧,她来B市谈一个项目合作,顺便来散心,竟然意外碰到了沈寂。
沈寂和她轻轻碰了碰杯:“相逢就是缘,说明我们有缘。”
“希望是有缘,不是刻意。”宋泱看着她,眼睛澄澈又透亮。
凉风肆虐,吹得灯塔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沈寂的表情。
沈寂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肩头:“马上就要冬天了,天气越来越冷了,穿这么少会生病的。”
宋泱的鼻尖被冻得都红了,她哈着气说:“沈寂,你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
“可是我总感觉你有很多心事,很多时候你看上去是在笑,但是笑容里似乎隐藏了别的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的过去,也没有说过你的家人,认识你这么久了,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沈寂的头看向了远方,眼神变得悠远:“我没有父母,从小待在福利院里,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又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电影学院,慢慢走到了这一步,听上去是不是很励志?”
宋泱刚想点头,他的声音陡然一变:“但其实,我是有父母的,在我五岁那年,老家着了山火,我父亲被烧死了,亲生母亲带着我逃了出来,我以为,我会和我的母亲相依为命,可是她最后抛弃我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我留在原地,她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她抛弃了我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嫁进了豪门,成为了豪门阔太太。”
宋泱沉默了,她一直觉得他心思很深,深的她看不透,她没想过沈寂会有这么一个悲惨的过去。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抱歉,是我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她成了豪门阔太,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很恨她,恨到我想毁了她的家庭。”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宋泱说不出让他放下恨意之类的话,只是轻声安慰:“不要让恨意控制了你的人生。”
她的声音好像轻柔的春风,带着抚慰心灵的作用,沈寂转身看她。
她低垂着眉眼,很安静的听着自己的故事,偶尔流露出的心疼不是作假。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很好,好到我的心不受控制的为她倾倒。”
宋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掰他的手。
沈寂抓的很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泱泱,你说的对,我的人生不能完全被恨意控制,我愿意放下一切,你能陪着我吗?”
“我……”
“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你在他的身边不开心,我们走吧,找一个没有人能发现我们的地方,好吗?”
宋泱怔住了,是啊,她在顾家过的并不开心,顾宴城带给她的更多的是难过,伤心……
但是……
“当着我的面撬我的墙角,你胆子大的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他们回头,就看见顾宴城衣诀翻飞,逆风而来。
二话不说,过来就是一拳。
沈寂被打的后退了几步。
顾宴城此刻被怒火占据了大半的神智,他忘不了刚刚那一幕,他要了飞机驱车径直赶过来,一刻也不敢耽搁,结果就看到了他们相互站定,四目相对,深情凝视的一幕。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动摇,他都不敢多听一秒,他害怕听到她要答应沈寂一起离开的话。
沈寂被打的抵在了身后的栏杆上,顾宴城还在继续。
海浪持续翻滚,击打在岩石上发出阵阵声响。
宋泱上前阻止,她的力量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渺小的可怜。
顾宴城练过跆拳道,柔术,沈寂不是对手,都快被打死了。
狂风肆虐下,头发被吹得凌乱,宋泱大声的嘶喊:“不要再打了,我和你回去!”
顾宴城停住了,他扯着沈寂的领子警告:“沈寂,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不过,不动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翻不起什么大浪,你要是再朝我身边人下手,你试试你的下场!”
他甩开沈寂,去牵宋泱的手,却被甩开了。
他扯下了沈寂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强势的搂着她离开。
沈寂扶着围栏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在这环境下,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在这之前,他想的是毁了顾家,在这之后他改主意了,他不但要毁了顾家,还要得到宋泱……
上了车以后的气氛是最沉默的,宋泱先开了口:“我和沈寂是偶遇,他也没对我做什么,我们就是单纯的聊聊天,你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油门明显的加重,车速飚了起来。
宋泱一只手攥紧了车门手抠:“你其实不用过来找我的,过几天我就回去了,我不会不给你一个交代就离开的。”
一个急刹车,顾宴城把车开到了一家七星级酒店门口。
酒店管家带着他们去了总统套房,门一开,顾宴城就反把宋泱压在墙上,吻着她,在她的口腔里肆虐。
好久,才停下。
“你说了这么多,是怕我对沈寂下手吧。”他冷冷的盯着她。
“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顾宴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以前在面对再难的工作他也没能愁成这个样子,自从回国遇上她,他每每都会感到束手无策。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相比起他的急躁,宋泱格外的平静,她推开他去倒了一杯热水,热水的温度从杯里渗透出来,掌心扣住杯壁感受着热意:“反正我走到哪里最后你都会找到不是吗?”
“你说我闹?我没有闹,我只是不想见到你。”
她这么说,顾宴城的心空了一块儿。
这一晚上,顾宴城压着她做了好几次,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回应了,他身下的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洗完澡,拿过纸巾想给她擦拭,被冷冷的拂开:“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