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泱都不知道是什么状态下应付了小陈。

她感觉浑身的力气在看完那张照片以后全部消失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鹿清雪的回国让顾宴城撒了谎,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宋泱患得患失,没什么安全感。

她也没有打电话质问他,她没有勇气。最近这段时间她过的很幸福,她带着对他们一家三口未来生活的无限期许,就这么盼望着,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心底还有个白月光的存在。

这份盲目的期许让她忘记了他们婚姻里这些潜在的未知,导致这突如其来的现实让她猝不及防。

宋泱被弄的心烦意乱,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要等他回来,要他的亲口解释。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各种消极的猜想,她打开电脑工作,用工作来让自己分心。

顾氏大楼总裁办。

祁特助汇报着今天一天的行程,说到最后他起头:“晚上是清雪小姐的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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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娅弥餐厅。

谢知笑坐在位置上,频频的看时间,十分的坐立难安。

服务员又来问:“你好,小姐,请问现在要开始点餐吗?”

“再等等。”谢知笑看了眼门口的方向:“人还没来。”

“好的,那您一会儿叫我。”

谢知笑大口的喝了好多水,她好不容易约到了那个谈投资的男人,她今天就是要问个明白,她不相信这是个骗局。

比定好的时间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谢知笑感觉过的异常难熬。

终于,人来了。

但是当那人走近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住了:“怎么是你?”

司长渊没管她的惊讶表情,招呼了服务员过来,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又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怎么不能是我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谢知笑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她约的人没来,来的却是司长渊,这足以说明什么了,难道……

顷刻间,她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这个代价太大了,她不能接受自己掉进了他的圈套:“是你做的?你故意给我设套?你骗走了我的公司?”

服务员拿上来一瓶年份贵重的红酒,司长渊拿起酒杯闻着酒香。

还上了红酒,就像是在庆祝什么大喜的事一样。

谢知笑坐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呵:“回答我!”

引得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司长渊才正眼看她:“是,又怎么样?”

他承认了。

谢知笑脸色发红,她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走璨星,这我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你有司氏,璨星的创收都不如它的十分之一,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你那个公司我的确是看不上。合同是你自己签的,白纸黑字,没有任何人逼你,你觉得报警有用吗?”

司长渊摇晃着杯壁,面容轮廓深刻,就像是岁月雕刻下的艺术品,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仿佛凝结了冬日清晨的寒霜,冷漠而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一定会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谢知笑只觉得他不可理喻到了极点:“就为了让我求你,你大动干戈精心谋划就是给我下这么大一个套?”

司长渊抿了口红酒,没说话,透明酒杯的沿壁上映照出自己那张冷漠的眼眸。

谢知笑惨然一笑,跌坐在椅子上:“那我现在求你,你能把公司还我吗?”

司长渊依然不为所动:“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谢知笑从座位上起来,慢慢的走近他,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面容离他极近。

红唇近在眼前,司长渊心神微动,头颅微低,然后下一秒谢知笑拿起了桌上的红酒瓶,朝着他的头颅倾泻而下。

满瓶的红酒尽数倒在男人的头上。

餐厅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服务员都张大了嘴巴。

隔着三丈远,大家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怒气。

谢知笑一点也不怕,她笑着柔柔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不顾自己也被沾湿的情况,声音森冷:“司长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是去卖,也不会委身于你!”

说完,她便跳下他的腿,拿着包翩翩离开。

司长渊的脸色阴沉极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倒了酒还是因为她说的就算是去卖也不愿意跟他的话。

服务员拿了毛巾过来:“先生,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滚!”他阴沉的喊着:“都滚!”

谢知笑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勇,从餐厅一出来,她的表情瞬间垮了。

她回了谢家,想要和谢父借一点钱,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谢父说:“你正好回来我就通知你,最近准备准备和王家的婚事。”

王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她的父亲为了家族利益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最后的希望破灭,她出了谢家。

走在桥上,她没力气的依靠在栏杆上,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的心血,她的公司,她的梦想,一夜之间全部没了。

她摇摇欲坠,蹲在身体,宋泱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宋泱工作的时候发现一个小问题想和她商量一下。

谢知笑听的很恍惚,宋泱又重复了一遍她才稍稍回神。

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宋泱问:“你没事吧?你在公司吗?”

“哦,我没事,我没在公司,刚下班回家的路上呢,最近有点感冒,放心吧没事。”

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宋泱,宋泱怀着孕,身体不好孕反还严重,她知道了又要跟着着急上火,对孩子也不好。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公司的法人是她,就算最后出了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宋泱。

挂了电话,她索性坐在了地上,从包里翻出了许久不抽的烟,又查询了一下余额,只够付这个月公司员工们的工资了,她该怎么办?

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段修言很惊讶的看着她:“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看到他就烦,谢知笑站了起来往前走。

段修言又追上:“笑笑,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柳丽是瞎说的,我不会和她结婚的,我的心里只有你。”